这个词一出,被安卿立即打消掉,其他男人或许会被诱惑,时律不会;别说是湿身,脱光站在他面前,他都照旧无动于衷。
果然,时律没再看她,朝卧室走:“先去冲个热水澡,免得感冒,明天我们再谈论这个话题。”
她问:“那宁致远呢?”
“得让他在里面待一晚冷静冷静,不让他长点记性,以他的年龄和性格,以后栽跟头的次数只会增不会少。”
“还是你考虑的周全。”安卿由衷的夸奖,“回头江城人民有你这样的好市长,是他们的福报。”
时律回她的是关门声。
看到那扇关闭的木门,安卿笑着回主卧,脱下湿透的裙子走进浴室;这次她用的是热水,没用冷水,那场雨已经足够让她认清时局的,没必要再用冷水虐她自己。
她觉得自己成长了,如果说过去曾对时律有过不甘,现在只剩敬仰的心服口服。
在经历过假案卷,回老家后,时律对待村上邻居们的谦逊和礼貌,宁致远被抓进派出所的处事态度,安卿已经认知到自己的不足。
从时律这里或许永远都得不到爱情,但是能得到额外的情感,例如:友情。
能有他这样的朋友,对她爸未来的仕途只有利,不会有任何坏处。
没错,这次安卿彻底醒了。
不再执着于性或爱情,她决定跟时律回到最初的相处方式:合作盟友。
不再动心,心如止水,那样的相处才轻松自在。
其实安卿心里也明白,这种“醒悟”等于是自欺欺人,因为毕竟动过心,还有过其他的念想,以后的相处中少不了酸涩感。
不过没关系,她相信时间可以淡化任何情感。
只要她停止不该有的念想,对时律就能慢慢的不再动心。
这种方式是有成效的,第二天吃过早饭,再与时律面对面而坐,安卿心间平静的毫无波澜。
她接过档案袋,看完全部的文件和照片复印件,对宁凯的发家,宁家公司的股东架构,以及背后的靠山,有了更为清楚的了解。
果真如她先前想的一样,动荡时期,不止有两虎争斗,还有另外一派:表面上站队,背地里却隔岸观火,想坐收渔翁之利。
这类人跟为了自保,不得不两边倒的人还不一样。
他们是纯坏。
利用宁致远的年轻没有心机,派人给他假案卷,好借他的手,让安卿这个安大小姐对时家人产生鄙视。
那个圈子里熟知她的人,都以为她是乖乖女,如果认清了时家人,还知道时律有忘不掉的初恋,绝不会跟他再走下去。
婚约取消,安家跟时家等于反目。
比起1+1等于2,那些想坐收渔翁之利的坏人,更想看到1-1等于0。
因为安家跟时家联姻成功,不管明年两虎相斗的结果是什么,都只会成为他们的劲敌。
至于这些人为什么偏偏选宁致远,因为他爸的发家史本就涉及灰色产业,背后的靠山又不止他爸宁凯这一颗棋子,香港跟澳门那边还有好几个比宁凯强的棋子。
如果能用宁家同时摧毁安家和时家,到时候他们上位,卸磨杀驴的以洗钱开赌场的各种罪名,把宁凯抓起来,还能给他们增添民心和威信。
“这帮人还真是有够不要脸的。”安卿端起杯子,淡定的喝口牛奶,“利用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他们也不嫌丢人。”
时律回她:“从古至今,你见过哪家选炮灰还分年龄和学识的?”
“也是。”安卿浅笑:“杨贵妃跟妲己,褒姒跟陈圆圆,都能被扣上祸国殃民的帽子,他们没把手明着伸向我已经不错了。”
“已经明着伸向了你。”
经他提醒,安卿幡然醒悟,“看似是宁致远,最终选的炮灰还是我。”
因为她才是决定安家跟时家要不要联姻的那个决策人。
不然宁致远哪会好巧不巧的选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她走近?
“真累。”安卿向后靠在椅背上,面露倦色,“有时候真觉得还不如让我爸回家种地,但是孟老那不说了?到了那个位子,想下还是想上,早已不是我爸能决定的。”
时律也说:“有几个能做到像孟老那样全身而退的?”
“还真没有几个。”
“孟老当年差点死在手术台上,等于捡回来一条命。”
“这叫好人有好报。”
两人就这样融洽的聊着,如同回到最初达成合作双赢的相处状态。
安卿很喜欢这种感觉,食欲都比前阵子好,三明治吃了两个还有点饿。
“你要是吃饱了,你那个就给我。”她指了指时律盘子里的那份三明治。
刚喝过牛奶,上嘴唇沾上了乳白色液体,她很随意的舔了下。
明知她不是刻意撩拨,时律的喉咙口还是微紧了下,把三明治拿给她,起身去了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吃饱的安卿站在窗前伸了下懒腰,她今天没穿连衣裙,是分身的裙裤套装,伸懒腰的时候露出白嫩的细腰,晨光洒她身上,再加上她的茶黑色长卷发,像油画中走出来的人物美得不可方物。
时律一直都知道她的美。
前有温政那样的京圈公子哥对她念念不忘,后有小五岁的小狼狗宁致远为爱不惜与家人为敌,也要过来带走她。
双商在线,长得还美,更有安康升这样权位高的父亲,高中到大学时期从不乏追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