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律的心是满的,装的都是他的小瑾。
安卿也想能有个男人满心装的都是她。
“选你。”没有多余的思考,安卿眼中泛起泪光,“但是现实偏偏就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宁致远立刻起身把她拽起来,结完账把她带向路边的那辆黑色沃尔沃,车钥匙塞她手里:“先跟我回北京。”
话音刚落,警笛声由远而近的响起。
警车驶进大院,吸引不少路过的人驻足,安卿也往那边看了看;恍惚间有种错觉,那警车似乎是奔着他们来的。
越来越近,警车停在马路中间,两名身穿警服的警员朝他们走过来。
先看了下车牌号,其中一个警员从腰间取下来手铐:“宁致远是吧?”
宁致远也很懵圈,再加上喝了几罐啤酒,自己喜欢的姑娘还在跟前,情绪立刻上头,“谁让你们过来抓我的?”
“请你配合我们,我们是协助北京警方调查一起伤人事件,有人报警说你在朝阳区打伤人后,偷车逃亡到我们这边。”
偷车?
安卿只觉得简直天方夜谭。
但是当警员点开手机,看到这辆沃尔沃的车牌号,确实是在另外一个人的名下,她已经哑然。
再者是,宁致远的手背确实带了点伤。
到警局才知道,宁致远是揍了看守他的保镖,抢了保镖的车钥匙,才开着这辆沃尔沃来的二厂。
保镖不可能报警抓他,只能是他爸宁凯下令。
为了让他这个刚入社会的儿子长点教训,宁凯这个当爸的,还真是煞费苦心。
证据确凿,宁致远百口莫辩,气的他快爆粗口:“把手机拿给我!我给我爸打电话!”
警员们都不理他,明显是上面下了令,要让他这个贵公子尝点苦头。
安卿在外面等的已经有些焦虑,眼瞧着快12点,束手无策下,她想到时律。
时律过去是律师,熟知律法。
打过去电话,等待接听的过程中,安卿在派出所门口来回的踱步。
第一遍没接。
第二遍还是没接。
以为他是睡着了,安卿又拨打第三遍。
殊不知在她拨打电话的时候,不远处的梧桐树下,停满车的马路上,其中一辆黑色奥迪A8车里,时律就坐在后排座椅,隔着半开的车窗目睹她焦急打电话的全过程。
不止如此。
包括在油田大院,安卿跟宁致远坐在小马扎上说说笑笑的撸串,她看宁致远的那副相见恨晚的无奈眼神,时律都有目睹全程。
打火机燃起火光,手中烟卷点燃,把手机调了静音模式扔在一旁,时律靠在椅背上吞吐着烟雾,任凭手机屏幕一遍遍的亮起。
都是安卿打来的电话。
一根烟吸完,手机屏幕不再亮起,看到安卿神色凝重的拦下辆出租车离开,时律才打开车门,朝着马路对面的派出所走过去。
0038 38 气场
时律不是空着手进的派出所,手里拎着一份深棕色的档案袋。
宽松的白色衬衣,衣角随风飘动,领口微微敞开,明明是很松弛范儿的穿着,出现在警局门口的一刻,还是将值班的警员们震慑的瞬间没了困意。
“我是宁致远的律师。”律师证拿给警员看,时律淡声开口:“我需要先见下我的当事人。”
上头叮嘱过,是让里面的宁致远吃点苦头,不是要真给他定罪;律师也来了,警员们自然没有阻拦。
宁致远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正式与时律碰面,竟是在派出所。
偷车嫌疑人和律师。
他戴着手铐,时律则是衣冠楚楚。
相差近6岁,气场上也有明显的差距;时律稳坐在对面,淡定的像个执掌全局的操控者。
而他宁致远狼狈的像个即将入狱的阶下囚。
自尊心驱使下,宁致远握拳的愤怒发问:“是你给我爸打的电话?让他把我抓进来的?”
“你还不配。”简短的四个字,时律处之淡然的拆开档案袋,将江城那边传真过来的文件和照片副本拿出来扔到他面前,“先把这些看完。”
那些凌乱的纸张就散落在他手边,他不用手拿,也能看到其中几张上的照片,是他爸宁凯还有澳门几个面熟的叔伯,一起从直升飞机上下来走进富丽堂皇的赌场……
只看到这些,宁致远已经猜到那些纸张上的文字都写了些什么,“有怨气你冲我来!不要用这些威胁我爸!”
时律面无表情:“果真是太年轻。”
“如果我现在跟你同岁,根本轮不到你坐这里跟我说教!”
“跟我同岁,你如果做事还这副莽撞的德行,你爸宁凯绝不会让你踏进国内半步。”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个能力不对等的年轻人身上,时律没再跟他周旋,“之前你拿给安卿看的案卷,是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