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怎么都没想到,她会沦落到被时律晾在这个包厢里。
至于时律,此时正在隔壁包厢见另外一个“合适”的姑娘。
这是让她提前适应婚后的生活,才给她做铺垫?
再次把那壶苦丁端到面前,时律在隔壁跟那姑娘聊了多久,安卿就喝了多久的苦丁。
茶水喝多容易上厕所,期间碰到同样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律,安卿也是淡定从容的冲他微微一笑:“苦丁不止散风热,清头目,还利尿,少喝点吧,免得被人家姑娘误认为肾虚。”
她这会儿嘴毒的实在厉害,利尿肾虚这种词汇都能从她这个文绉绉的历史老师嘴里说出来。
关上水龙头,抽纸擦干净手,时律问:“准备把我咬烂还是咬碎?”
反应过来他是指那天她说的:我是狼,会趁人不注意,把所有曾经欺负过我的人,一个个都恨不得咬烂咬碎的狠狼。
安卿轻笑:“不至于,你这又不算欺负我,顶多算是给我提个醒,敲个警钟提醒我再继续下去就是陷阱。”
把纸团扔进垃圾桶,“我谢谢你还来不及。”
话说完,她走出洗手间,回包厢拿包,潇洒的离开。
0020 20 小黄文作家
吸烟区吸烟的时律目睹到了安卿走出餐厅的全过程,还如初识那会儿一样:温婉傲娇又洒脱。
这时候一个包厢门开,一脸怒火的阮婳出来找他:“不是时律?你几个意思?把我约过来晾在里面跟坐牢一样!”
“我跟你说,用不着威胁我,就算你报警说我翻墙在海外写小黄文,我也不怕你!”阮婳把手机递给他:“你打吧!报警吧!赶紧让警察叔叔来逮我!把我逮进去我也不会告诉你晴天的下落!我阮婳宁死也不会出卖亲姐妹!”
她嗓门太亮,声音传到大厅,再加上这个季节天冷,下午茶也没什么客人,服务员们听到,职业素养下,忍住了没朝他们这边看。
认识多年,熟知彼此的性格,时律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淡声提醒:“你再嚎下去,这餐厅所有人就都知道你是个写小黄文的作家。”
“知道就知道呗,谁还没点生理需求?”阮婳傲娇的扬起下巴,“你们男人不也是大半夜的看A片撸管?不允许我们女人看点小黄文慰藉慰藉自???己?”
她说话向来这般尺度大,时律早已习惯,更何况,她口中的亲姐妹晴天,正是他弄丢的那个姑娘宋瑾。
多年友谊的基础,阮婳也是唯一一个知晓他与宋瑾曾有过一段恋情的知情者。
于公于私,时律都不会跟她动真格的。
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对他放狠话,阮婳从他大衣口袋里掏出来烟和打火机,点上烟含嘴里吸了口,靠在墙上娴熟的吞吐烟雾:“你都订婚了,就好好的跟人姑娘过呗,别总惦记晴天了;她现在过的真挺好的,也已经放下了,你别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了。”
“人得朝前看,不能总盯着过去。”
这些话是时律常听的,已经过去四年多,每次见面都是只为了听阮婳这一句:她现在过的真挺好的。
返回餐厅拿手机的安卿看到的就是眼前一幕:一身文艺范穿着的羊毛卷姑娘,靠在墙上吐着烟圈,两人对视片刻,时律唇边泛起欣慰的笑意。
这是谈妥了?
改文艺范了?
那么快?
阮婳并不知道安卿是时律传闻中的未婚妻,没见过不存在认识,察觉到被人在盯着看,她才扭头朝走廊那头看。
时律也刚好摁灭烟卷抬起头。
三人同视,安卿照旧在他们的注视下保持住脸上的微笑;不是她装大度,是这种笑容跟随她十几年,无论悲伤或愤怒,她都习惯性的用笑容遮掩真实情绪。
习惯一旦养成,笑容会变的很自然。
阮婳不自然了,她又不傻,察觉出不对劲,看向旁边的时律,冲他挤眉弄眼的询问这是谁?到底怎么个情况?
结果时律压根不理她。
后知后觉的阮婳反应过来:“你可别跟我说刚才进去的是你那未婚妻?”
阮婳觉得自己被时律这只狐狸给利用了。
因为那姑娘进包厢没一会儿就出来,手里还多了个手机,冲他俩礼貌的微笑告别后,时律轻声回复了两个字:“是她。”
是他那大度又有涵养的未婚妻。
更是江北省一把手安康升的独生女安卿。
“时律你个天杀的!”阮婳一把将烟头甩在地上,恨不得过去给他几脚。
时律:“要不你出去追上她跟她去解释解释?”
“解释个毛线?”阮婳气急败坏的说:“说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还是说我是你前女友闺蜜?”
越说越气,尤其是瞧见他还跟个没事人一样,“你这次把我专门叫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说了你可能不信。”从她手里取过来打火机和烟,时律又给自己点上根吸,“我也不知道。”
“你自己要发疯你别把我给带上啊!”阮婳说他:“那可是安委家的女儿!我就一写小黄文混口饭吃的小作者,在江城混这么多年还是租房住!我这种小蚂蚁,人家轻轻一捏就能给我捏死!”
“现在是清朝?还小蚂蚁捏死?”时律笑着吐口烟圈,“放心吧,她不是你笔下的那种女反派。”
“那你还作死?”阮婳都替他着急,“人家是安委家独生女,漂亮还识大体,给足你这个未婚夫面子,你还不珍惜?故意让人家误会?”
“得让她清醒下。”
“清醒什么?”阮婳有点没听懂他话的意思。
“清醒的知道我不是什么好男人,别把时间跟情感浪费在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