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姑爷写信回来了。”
虞澜意心中一喜,面上故作冷淡,“拿来给我看看。”
金云把信封递给虞澜意。
“”
虞澜意拿着信回屋自己一个人偷偷看。
郑山辞说了一些在西川县的见闻,最后还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要去西川县。虞澜意看见这瘪嘴,现在人都到西川县,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不过虞澜意看了心里还是舒服一些。
郑山辞还在信封里塞了秋海棠,他从西川县回来就是冬天了。秋海棠的香气沾满了信纸,手指残留余香。
读书人的花样真多,虞澜意羞恼的想。
他这样想着还是不可避免的回味起来。郑山辞待他挺温和的,现在还会主动写信了,既然他主动写信了,虞澜意打算大发慈悲放过他,给他回信。
虞澜意兴冲冲的回信。
他心想要表示冷淡跟不满,只给郑山辞写几句话让他知道好歹。
结果越写越多,一不小心就写了三张纸。虞澜意不想检查有没有错别字,他怕自己又要纠结不该给郑山辞写这么多,他咬牙喊金云进来。
“你把这信寄给郑山辞。”
金云应一声就把信封收走了。
虞澜意捂着脸趴在床上,郑山辞不会嫌他烦吧。谁让他去西川县要去两个月,他烦就烦吧,烦也要受着,都是他自找的。
郑山辞收到虞澜意的信是在一个下雨天,他跟几个同僚把文书整理好,都察院的人请他们去酒楼里用膳。
郑山辞喝了几杯酒有几分微醺,他听见雨打在芭蕉叶的声音,酒席上言笑晏晏,觥筹交错,众人说话的声音在脑子里回响,仿佛隔着一层面纱。
他抬眼看向窗外,看见芭蕉叶在风雨中悠悠摇曳,他的唇角含笑,多看了几眼。有人在喊郑大人,郑山辞端着酒杯再次投身在酒席中。
“这次多亏了几位大人,我写给内阁的折子都提了几位大人的名字。”都察院的官员说道。
听见奏折上有名字,跟郑山辞一块出来的文官面上就松快多了,他们来西川县一趟不就是为了政绩,为了在陛下面前混个名字。
郑山辞在武明帝面前已经留名,但他还是要时常去刷刷存在感。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郑山辞跟同僚道别,他们撑着伞离开,回到驿站洗手洗脚后,郑山辞坐在床边拆开信。
虞澜意先是谴责了他一番,然后就说买衣服跟买鸭子的事,他说话没有逻辑,东一句西一句,想到什么就写什么。郑山辞很有耐心把信看完,他还看见信上有错别字,郑山辞笑了笑。
他知道虞长行是武明帝的伴读,是别人家的孩子。虞澜意也是别人家的孩子,一看就没好好读书。
他觉得有点可爱。
郑山辞没有再给虞澜意回信,他很快就要回去了。
两个月的旅途对郑山辞不算什么,他从地方一直考到京城,古代的交通太差了,来回都是四个月起步,郑山辞已经习惯了。
他想了想,在县城给虞澜意买了一支素簪。
他看见这只素簪一眼就看上了,他的审美很直男。
把簪子收回怀里,有人喊道,“郑兄,你买簪子作甚?”
郑山辞笑了笑,“没什么。”
“你不会是买给相好的吧?”都察院的事情结束了,过几日他们就要回去了,现在几位同僚都很放松。郑山辞一向肃静平和,到了西川县也不爱出门。现在他们看见郑山辞去买了簪子,心里觉得稀奇这就开始打趣他。
“买给我夫郎的。”郑山辞笑了笑。
“对了,你跟虞家的少爷还是新婚,他舍得放你出来?”郑山辞身上太平和了,让他们都忘记了郑山辞还是侯府贵婿。
郑山辞想了想,“这是为朝廷做事,他很是知书达理。”
有两个人是世家子弟他们是来这混政绩,打小在京城长大的人还不知道虞澜意是什么破德行,他们哂笑觉得郑山辞是在为虞澜意说话。
他们在西川县休息几日就踏上回京的路。
“我还是想念京城的繁华景象了。”有官员说道。
他们一路北上,在立冬时节到了京城。
他们在路上买了披风,现今都是披着披风,提着包袱下马车。些许风霜落在眉眼,郑山辞身上满是风尘仆仆,他抬眼看见熟悉的街道,心下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赶路了。
郑山辞拎着包袱回家,他看着大街小巷的人,发觉自己有些像打工过年回家的人。他到了郑府,有门子看见他便惊喜的喊道,“姑爷回来了。”
他回到卧室,虞澜意没在府上,说是去了侯府。
郑山辞不在家,他太无聊。他跟没出嫁一样整日都在侯府待着。郑山辞回来后先洗漱,厨房做了小菜过来。
他还未用午膳,瞧见家里的饭菜很是亲切。
“姑爷说简单一些,便只做了五菜一汤。”
“有鱼有虾有肉已经很好,这冬阴汤也是暖胃的。”
侍从见郑山辞满意,一颗心落到肚子。
郑山辞用了午膳去睡觉。
虞澜意从侯府回来时郑山辞已经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