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碳酸饮料,不太健康,但......喝着让人开心,我偶尔也会喝一点。”盛澜清把冰可乐拧开,递给贺屿新,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贺屿新接过来,试探的喝了一口,嗯......好喝,咕噜咕噜的,感觉好奇特。
“好喝!”贺屿新朝着盛澜清笑了笑,然后又喝了一大口,把盛澜清手里的荷包拿了过来。
“马的嗅觉,是很灵敏的,能感知到外来的各种信息,并且能够迅速做出反应,比咱们人类的嗅觉强大数千倍,你骑马的时候,荷包就在他鼻子的同一水平线上,刚开始可能被这层薄薄的棉花掩藏了一些,但是你骑了一会,马肯定能闻到!”贺屿新说着,把荷包又递给了盛澜清。
盛澜清伸手要拿过来,结果看到了贺屿新手上被勒出来的红痕。
“啧,我都没注意到你这手......你坐在这,我去找一下医药箱。”盛澜清把荷包拿过来随意的扔在桌子上,然后起身去找医药箱了。
贺屿新张开两只手看了看,看着的确有些吓人,他比盛澜清在那匹马上的时间还要短,盛澜清的手没什么事,自己的手,却红肿破皮了一片。
“这身体...怎么这么废啊......”贺屿新摊着两只手,有些不满的自言自语道。
盛澜清拿着医药箱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贺屿新两手摊开放在膝盖上,乖极了,看的他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来,我给你消消毒,我看有些位置都破皮了。”盛澜清握住贺屿新的手,拿着沾过消毒液的棉棒,在伤口处滚了滚,还怕贺屿新觉得疼,轻轻的给他吹了吹。
贺屿新愣住了,其实这只是个小伤而已,对他而言,甚至都不能算是伤,可盛澜清竟然这样仔细小心的给自己上药,还给他吹手......
这是贺屿新从未感受过的温情。
“盛哥,”贺屿新看着盛澜清低垂着的脑袋,轻轻的喊了一声后,就不再说话了。
盛澜清忙着给他消毒呢,头也没抬,问道:“怎么了?”
贺屿新心里酸涩又开心,他受了那么多的苦,还死了一回,是不是,就是为遇见这个世界的这些人,攒运气呢??
盛澜清得不到贺屿新的回应,以为是自己手重了,让他觉得疼了,忙抬起头问道:“是不是有些疼啊?我手太重了?”
久久没有得到过温暖,人也不会觉得什么,但此刻的贺屿新,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待了许久的人,突然进到了一间温暖的房子里。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好暖和啊,而是......他身上好疼啊......
贺屿新心想,也许,他现在是可以喊疼的了。
“是,我好疼啊...”贺屿新眼睛巴巴的看着盛澜清回道,语气中带着点自己没有意识到的委屈。
贺屿新明白,让他疼的,不是此时的手,而是那十几年的暗卫生活,各种训练时的疼,毒发时的疼,替主子挡刀时的疼,在此刻,小心的向盛澜清掀开一个小口。
盛澜清心疼坏了,捧着贺屿新的手掌,轻轻的吹了又吹,他刚才看见,贺屿新眼底似乎都红了。
想着那双眼睛,盛澜清脑袋一热,低头在贺屿新的掌心里,吻了一下。
第42章 贺屿新不疼了
盛澜清冲动之下的吻,做完就懵了,这个和之前的拥抱不一样,拥抱还可以狡辩一下,可是亲吻,虽然吻的是手心吧……
贺屿新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惊讶到了,被盛澜清吻过的手心,莫名觉得发烫。
“盛……盛哥?”贺屿新看着也好像僵住的盛澜清,小声的喊道,心里却在想,难道这是这个世界,友人之间,互相表示关心的方式吗?
盛澜清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大脑飞速运转,开始胡说八道:“我那个……我小时候哪里碰青了,摔破了,我妈就会这样,我就会觉得,觉得伤口没那么疼了……”
盛澜清边解释着边观察贺屿新的神色,发现他好像真的没怀疑,便越说越自然,还主动问道:“我觉得挺灵的,怎么样,对你有效吗?”
贺屿新心道:“好像是真的有效果,因为自己的手心到现在还有些发烫发麻,可能这就是……'药效'?”
贺屿新是真的信了,他并没有这么多温情的经验,所以盛澜清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还……还真的挺有用的,”贺屿新看着盛澜清笑着回道,然后停顿了一下,轻轻的摸了摸盛澜清吻过的位置,低声的说道:“我从来不知道,疼了,受伤了,还能这样疗伤。”
盛澜清心蓦的一疼,钝钝的,他突然想起来,叶顷给他关于贺屿新的资料里,家庭显示的那一行,填的是孤儿。
贺屿新小的时候,受伤了都怎么处理的呢?有人照顾他吗?有人亲亲他,抱抱他,哄一哄他吗?
盛澜清想问,却始终张不开嘴,贺屿新没有主动和他聊过那些事,这都是他自己查到的,那是不是就说明,贺屿新不准备让自己知道这些。
沙发上,贺屿新微微低头,摸着自己那一处红痕,垂目浅笑,盛澜清看着他的模样,眼底的心疼毫不掩饰。
他突然又将贺屿新的手掌拉过来,在那处伤口上,细细的,来回吻了又吻。
一个贯穿掌心的伤痕,就被盛澜清这密密麻麻的吻,覆盖住了。
一个吻是情,多个吻是疼。
盛澜清在疼贺屿新。
“盛……盛哥,我没洗手……”贺屿新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就红着脸要把手往后缩,但是被盛澜清握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盛澜清将手掌抬高了一些,低头吻一下掌心,看着贺屿新说一句:“不疼了。”
吻一下,便抬起眼睛看向贺屿新,说一句不疼了,连着说了几句后,贺屿新红的就不只是耳朵和脸,他眼底都泛起了红意。
一条红痕,被盛澜清从头吻到尾,说了好几次的不疼了,贺屿新心里像是打翻了一杯热水,整个心脏,都被那杯温热的水熨帖了。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半个客厅里,盛澜清一吻一抬头,贺屿新此生怕是不会忘记这个场景。
“好了,”盛澜清轻轻揉了揉他的掌心,看贺屿新一副感动的要哭的表情,故意逗他说道:“就只亲这只手啊,另一只手给你上了药了,我可不想亲一嘴的消毒液!”
“噗嗤,”贺屿新被盛澜清逗笑了。
他抽出自己的手,对比了一下,两只不同“治疗”的手掌,抿着嘴笑着点点头,道:“嗯......看来,还是你妈妈的法子管用一些,感觉这只手,好像比那只涂了药的手,好一些,你觉得呢,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