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警铃大作。

“稍等一下，这个门锁……我还不太熟悉。”

里面传来的明明就是玲的声音。

门打开了。

张白白呆愣两秒，迟疑地抬起头。

净身高两米的老太太从火炉旁边站起身，对着张白白友善笑了笑，指着净身高两米一甚至有两米二的玲说。

“小孩子又长高了，我们正在考虑修缮一下房屋。”

张白白仰着头没有说话。

“快让开点，玲，你现在的个头挡在门口，别人进不来。”两米的魁梧老太轻言细语的交代，堵在门口的玲让开半个身子露出门缝，脚踩在地上掷地有声。

就算这样，张白白也得侧着身子才能挤进房间里。

原本温馨的小家看起来有点小了，明明这样的身高也是人类范畴，但就显得房间里无比拥挤，老妪拿了些新鲜的药材丢入壁炉前的砂锅中，重新坐在躺椅上慢慢熬煮。

“你要的东西我们不敢落下，一直在熬煮，现在已经有这么多了。”

老妪示意玲把煮好的汤剂全部拿过来。

张白白清点数量。

“你姐姐的事，称不上是好消息。”张白白直言不讳，不过她的确没有死，就在内城。

老妪捏紧了手中的勺柄，勺柄爆了。

张白白再次迟疑了两秒，看了看老妪的脸色，只是担忧，并没有其他的情绪，她才再次说：

“在150年前，也就是你祖母出事的期间，王城发生了一些事，女巫、王室和外来的神使，完成了一个契约。顺便问问，你的祖母有姐妹吗？”

“有的。”老妪表情诧异地点头，“而且我祖母的姐妹有很多，家里许多女巫用品都是当时留下来的，我们后面的人也没舍得扔，尤其是我的姐姐……”

“那应该错不了。”张白白心下了然，“你的姐姐我不是百分百确定，但我好像遇到你祖宗了。”

老妪很快反应过来对方不是在骂自己。

但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上次从你这里拿走的地图，是你们家族前人制作，给我这次旅途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也了解到了不少历史上女巫的行为，以及……有了一些猜测。”

“什么……？”

老妪不明白。

“国王在契约中设下了陷阱，从最开始的现存女巫守护王国边境，变成了所有女巫，无论是现存，还是后来觉醒的女巫，都变成了守护边境，防止入侵的鸦嘴医生。”

“鸦嘴医生，你是说……！”老妪震撼地捂住嘴。

玲在她身后，尽可能轻柔地拍打老妪的背部。

房子震了一下。

“对……”张白白挥挥手，赶走面前的灰尘，“那些可怕的鸦嘴医生，就是女巫变的。”

她没等老妪缓过神来，接着道：

“国王篡改的内容，让每一个觉醒后的女巫，都被迫踏上成为鸦嘴医生的道路。但是女巫的力量来源于自然，自然之力虚弱，觉醒的女巫越来越少，直到你姐姐。”

“这些年积累下来仅剩的最后一点自然之力，让她觉醒，成为了最后的女巫。”

张白白身体后仰，跷着腿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但是，这个过程太久了，这个地方已经充斥了各种各样的病毒，所以我推断，最后一个女巫，也就是你姐姐，和誓约出现了排斥反应。成为lv2位面降临，坐标失准的突破口。”

“什么意思？”

张白白接着说：“鸦嘴医生的任务，是斩除所有病毒，禁止病毒进入内城区对吧。但是誓约有一个巨大的疏漏……”

亲眼见过那场三方誓约的张白白，回忆着具体内容。

“当时的过往和女巫无法想象日后的样子，所以她们并没有指出，如果女巫本身携带病毒会怎么样。”

她一边说一边也在思考。

但是预言女巫具有预言能力。

这就不得不让她想，这到底是国王做的手脚，还是预言女巫做出的某种超出女巫必死结局的决策。

“誓约带给她鸦嘴医生的使命，和自身携带的病毒发生了指令冲突，你姐姐的一部分自我意识冲破了誓约的约束，至少在我观察看来是这样……”

“目前看来只有一小部分，还不足以完成正常交流。”

“或许她曾经利用某种病毒尝试联系你……”张白白想起看见鸦嘴医生背影的小贝，“但因为她本身状态极为混乱，所以做的事称不上好。”

这两件是否能联系到一起，张白白心中也没有准确的答案，所以只是想想，没有说出口。

“不过这个位面的生命还没到头，或许仍有转机。”

她想起曾经对上的另外一个鸦嘴医生的眼睛，那眼睛看起来很灵动。

“说不定誓约会消散、破损，女巫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但这只是我的推测，你需要自己判断。”

这样的回归对瘟疫王朝本地人来说是好事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