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干脆利落的拒绝,容敛有些不悦。
他皱了皱眉,“即便是有人为本座求了牌,那也未曾说要让本座好生佩戴。如今这佛牌既然无用,大师透露求牌者理应不算犯忌。”
“阿弥陀佛,非也非也。不需要叮嘱,此事本就需缘。施主的佛牌既然已经失效,那就代表往事已了,无需再追问。”
释空摇头否认,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念起了静心决,任容敛怎么好说歹说也不应答。
这些冥顽不化的佛门中人
容敛拂袖而去。
就在他推开门后,那闭眼念经的老方丈忽然遥遥传了个音到他耳边。
这块佛牌求得时间已逾千年,若是陛下还同手上这块玉牌有未了之缘,那日后自会知晓佛牌是谁所求
“嗤,装神弄鬼。”
容敛冷笑一声,到底还是没有把这块失了效用的佛牌扔掉。
他顿了片刻,随手将它挂回了自己的腰间。
宗辞下山之后,收到了王秉给他的传音符。
对方说临时小队里还有一个人昨日忘了在事务堂那里申请协助任务,于是还得回头再去事务堂一趟,需要他稍等片刻。
集体任务都有一个领任务的主要弟子,其他几位小队弟子也可以在事务堂领取该集体任务的协助任务,到时候集体任务的奖励也能在事务堂的监督下公平分配,避免了私下起多余争端的隐患。
昨天听王秉说了这件事后,上山前宗辞就顺带去了趟事务堂,把协助任务给领了,没想到队里还有一个粗心大意的,竟然任务都能忘。
既然推迟了汇合的时间,那原本踩着点到的宗辞也变成了时间富余的那个。
他慢悠悠地在山门下的小镇里漫步,特地又去集市里看了看,可惜逛了一圈后也没发现有什么新奇东西。
看来那天能够在一堆无用石头里捡出两块宝贝来,的确是撞了这辈子的狗屎运。
宗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前世还是凌云剑尊的时候,对于集市捡宝,洞府遇机缘,越级晋升这种在普通人眼里撞大运事都习以为常。别说是逛集市了,他就算是逛凡界的菜摊,也能从一堆残羹烂叶里扒拉出一株有品阶的灵草来。
运气这种东西,虽说虚无缥缈,也无法借助任何外力手段提升,但在修真界,确是最受修士重视。
任你再有天赋,就算是顶级天灵根天生剑骨剑心,要是运气不好,在羽翼未丰之时夭折了,那也一样藉藉无名,从此沉寂。就算是天赋再差劲,五灵根废灵根,机缘到了,一样可以求道问仙,成为一方传奇人物。
天生的运气无法再进一步提升,所以修士们就会小心翼翼注重自己的因果,生怕惹上了什么倒霉事,影响一辈子修炼的福缘。
无疑,凌云剑尊就是在运气这一途的佼佼者。
因为他的运气是忽然变好的,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宗辞都以为是自己无意间撞了什么大机缘。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因为他佩剑所附带的缘故。
那把宗辞误闯天山时莫名其妙被天机门主所赠予的天问剑,实际上是一把正儿八经的天道至宝。
只要是得了天问剑的承认,并且成为它滴血认主的对象,就能成为集大运者,成为天道行走在人间的宠儿。
虽说宗辞在筑基之前修炼也很快,但绝对没有达到后期那般恐怖速度。这也能完美的解释,为什么凌云剑尊后来一路顺风顺水,机缘不断,无人出其左右。
可惜后来天问剑在他渡劫的时候断了,再后来的结局便不必多加阐述。
宗辞叹了一口气,止住思绪。
他低头看了眼还未有动静的传音符,抬脚朝着镇口的茶楼走去。
原本他们便定在小镇的茶楼会和,如今他早点过去,也方便等人。
如今天已经大亮,茶楼早早挑灯开张,远远地就能听闻里面人声鼎沸。
这几天大半修真界人士都汇聚在了北境太衍宗山下,周遭镇上的客栈生意火爆,一大早的来来往往都是人,就连茶楼里也座无虚席。
宗辞刚踏入茶楼,就听到茶楼里那戴着瓜皮帽的说书人一拍惊堂木,声若悬泉,侃侃而谈。
“应各位盛情难却,多谢各位道友们捧场。昨日我们便说过那千年前剑尊的事迹,今日在说书前,我们先花点时间回忆一下前情提要。”
千年前剑尊宗辞
他脚下一顿,差点没直接原地退出这家茶楼。
可惜靠在柜台的店小二已经看到了他这位新进门的客人,连忙小跑着过来问客官您要喝啥茶。又因为宗辞如今这幅少年模样实在生的过于殊丽,甫一踏入店内,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打量目光。
他轻咳两声,也不好这样转身就走,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茶楼内走。
“那剑尊名唤凌云,是千年前一位大名鼎鼎,名震八荒的人物,想必在座各位都曾听说过那位前辈的事迹。例如一剑挑了八荒十大宗门,邀战无量刀尊,独身闯入无涯宫,下至冰海鲛人琉璃殿”
说书人唾沫横飞,将其中几个例子着重解说了一下,用词精妙无比,似乎将整个茶楼的听客们轻而易举地拉入了千年前那个刀尖横飞,英雄辈出的年代。
“听过听过,怎么没听过,爷我小时候就是听着凌云剑尊独闯无涯宫的故事长大的”
不少听客听罢连声附和,“凌云剑尊可是古往今来剑道第一人,还是唯一成了仙的存在。”
还有人一拍大腿,满脸叹息,“师傅,昨日我并未来听您说凌云剑尊。但您这寥寥几句实在说的太精彩,今日您是不是还要接着讲”
“当然。”
说书人肯定地笑了笑,“那位剑尊前辈的事迹,即便是三天三夜也讲不完的,我自然得多花点时间。”
众人哄堂大笑,却也个个流露出期待来,
另一头,宗辞在观者如堵的茶楼里看到一抹熟悉的蓝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