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愿回来?长安亲自去请都没用,因何现在又跟着我回来?”
杨长庚停下脚步,低头仔细看路的李荣不防撞上他的背,太硬,撞得她额头痛。
他回身,盯着李荣,“怎么,非要我亲自来请才肯?” ? 她个子矮,又使劲低着头,杨长庚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
她说了句什么,没听清,不耐烦,要她抬头回话。可李荣迟迟不肯抬头,杨长庚大掌捏上她脸逼她看他。
“才几天又胖了。脸上肉也多了。”
李荣小声,“是被冻得,脸没有胖”
杨长庚冰凉的手挤进李荣胸前的衣衫,神情肃穆的揉上几把,点评道,“只长肥肉不长个子,哪个做母亲的像你这样矮...”
李荣声音更弱,“我不矮,你太高了”
杨长庚鄙夷,掐着李荣奶尖道,“你们李氏一族就没有长得高的,你父亲比我大两岁,可自小他就从未有高过我的时候,就连比力气他也丝毫不占优势。幼时你祖母还在世,一日随母亲入宫给她老人家请安,御花园里遇上你父皇正与奴才比赛拔河,我好玩,也过去加入。”
“谁知你父皇以多欺少,要我们分成两队,皇宫队与我自己。哼,看他沾沾自喜的样子,我气不过,只用一只手便轻松赢过他。再瞧瞧他落败后面色羞红的样子,实在愚蠢!”
杨长庚起了兴致,也不解胸口,就大喇喇的将李荣的一只奶儿强硬掏出,漆黑的夜色,雪白的乳,红艳的云尖儿,杨长庚一巴掌甩上去,清脆的皮肉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分外钻耳。
杨长庚恶意满满,“到底是随了你父皇,软弱的蠢货,以为躲在太傅府我就拿你没办法。还当自己是公主呢?”
见李荣细密的睫毛扑闪的越来越快,杨长庚总算顺意,略使巧力便让她倒在自己怀里,温顺贴在自己胸前。
几日后,便有告示贴出,失踪的公主李荣已经找回。
只是此事仍未完。一日朝上,议完政事,忽有臣子上奏,言公主既已找回,为何不入宫中或公主府,而安置于国公府内,莫非是故意慢怠公主?
闻言杨长庚望去,心中了然,那人他知晓,是礼部侍郎张川,也曾是太傅冯征明的学生。
燕国公杨长庚道,张侍郎难道忘了,天顺十七年,太上皇下旨令公主李荣嫁武阳郡王。既是杨家妇,自然住杨府,这也是公主的选择,张侍郎未免管得太宽。
张川道,公主的事便是天下事,天下事便是朝廷事,身为朝廷命官,难道不该管吗?公主虽是杨家妇,可此妇不同于其他妇,公主千金之躯,自然不必恪守旧礼,日日与夫婿同住。适才国公曾说,这是公主的选择,你可拿得出证据?公主是陛下的亲姐姐,陛下年岁尚小思念亲姐,难道不能留公主于宫中常住?
言及此,零星又有几位大臣附议。
燕国公轻笑一声,点点头道,张大人说的有理有据,我亦不再反对。既是陛下思念亲姐,就依侍郎之意,将公主请入宫中陪伴陛下。
只是后来,燕国公每每与丞相在宫中议事许久,结束之时总是太晚,索性燕国公就宿在了公主寝殿。公主李荣躲得了一回两回,那必是因为燕国公实在事忙,没工夫与她闹。
但三回四回,燕国公决计不能容忍,就在公主寝殿之中当着一众宫女奴才,让身为公主的李荣跪着侍奉。燕国公久经沙场是常胜之王,如此威仪吓得李荣抖着腿儿尿了好几回。狠狠磋磨了这么几次后,公主李荣就再不敢自恃高贵了。
0053 53-多多走动
一晃眼的功夫,都到腊月二十几了,李荣这肚子已有六个月,身子重也不愿动,总是待在福阳宫。
杨长庚也不是夜夜都来,政务繁忙他抽不出身。
他来了,李荣还要看他的脸色,他不来,李荣也清闲,本以为不来为好,谁知他人虽不来,“口谕”先到了。
意思是要她多多走动,见一见人,日后相处着也容易些。
“日后”二字打乱了李荣的思绪,如今杨氏虽掌权,但太极殿的皇位到底是李氏在坐,那日后呢?
有时候李荣也想不明白,为何众人皆对那皇位趋之若鹜,做摄政的丞相不也是权力无极吗?就像杨氏如今的模样...
片刻,李荣又摇摇头,从开始的假设便错了,既然她想做摄政丞相也好,那为何她又要皇位是自家人坐呢?她李氏的皇位不也是从前朝君主手中夺来的吗...
想也是费神,想也是想不通,有时候夜里他来了,她很想问问他,打算何时废了她的弟弟,拥杨氏为帝?可是她到底懦弱。
那人说要她多见一见人,第二日就真的来了人。
来人是杨长坚的妾室,叫刘盈芝。李荣点点头,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是杨长坚的妾室来。
刘盈芝也是个温柔性子,见李荣怯生生的样子,生怕说错了话再吓到她。
“公主别怕,我并非贸然前来,是家宴上二郎与我提了句你在宫中寂寞,要我无事多来陪伴,说个话赏赏花也好,总之是来陪你解闷儿的。”
李荣轻声唤她嫂嫂。
刘盈芝被叫的有些羞愧,忙纠正,“公主不必这么喊我,您的嫂嫂该是他的妻子,我只是小小妾室,万万担不起您的一声嫂嫂。您叫我盈芝就行。”
李荣听她说话轻慢有礼,心中多少消了些排斥的意思,想她年岁比自己长,叫一声姐姐也是应该的。
虽说温柔性子的人好相处,可两个都是这样的性子就有些困难了。
自喊了那句盈芝姐半&遮&面姐,两人竟然再没了话,她总是低着头伏在她身边,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如此温顺的模样倒让李荣想起了自己在杨长庚身边的情形,可不就是一模一样。
李荣也没话,看她一眼,又忙揪住帕子摆弄,好像自己很忙的样子。
还是留在殿中侍奉茶水的麒麟实在看不下去了,给李荣起了个话头,“夫人可曾生育?”
刘盈芝道,“有两子一女。”
许是她也觉得自己说的太少了,又补充道,“儿子杨寿杨恒,女儿杨善仪。儿子大些,女儿最小。”
麒麟求教,“夫人孕时可曾有什么症状?眼前这位啊平时小毛病就多,这会儿有身子,变得更挑剔了。以前我做的点心偏酸时,她哄我就喜欢我做的酸中带甜,不至于太腻味。”
“可是现在呢,她嫌我做的太酸太甜,我若是不做这个换个其他花样,她就要说我是不是也同他人一样嫌她难伺候,开始偷懒耍滑了。您倒听听她的那些话,刁钻刻薄。可不是第一次有身子了,想第一次时多么乖巧体贴,现在,却成了这幅样子。”
0054 54-做母亲的人h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横竖我虽比她还小两岁,却是个伺候人的命,认命地再去重做就是。偏到了夜里,她躲在床上偷偷哭鼻子,还要我再去哄,如此磨人。可就是这样的性子到了那位面前,跟个绵羊似的...”
刘盈芝听麒麟说完这些总算是有些笑意,“我怀孕时倒不似公主这样难受,除了脚酸些再没有不好的。”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许对怀孕也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