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杨云最听不得这话,立刻被激怒,甩开杨月,指着才四岁矮她一大截的杨月骂,“一捧破花就把你收买了,这花有什么好看的!连我母亲院子里的万分之一也比不上,也就是你这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才觉得好看!”

杨云气不过,又去戳杨月的肉鼻头,杨月哀哀,“大姐别戳了好痛啊...快看大姐,那些花冠也好漂亮!”

杨云顺着杨月所指望过去,虽不想承认,可确实特别。

杨云踢一脚仍跪在地上的麒麟,“喂,小矮人的奴才,那些都是你编的吗?” ?

麒麟点头道是,又讨好道,“云小姐若是喜欢,奴婢还能编出其他更漂亮的款式献给您...”

杨云惯是被人捧着的,大摇大摆走到花冠前,翻看几眼,哼哼几声,“你既爱编,就让你编个够!”

“来人,将她看好了,让她跪着把那些花都编完,编不完不许起来。我现在要去看看小矮人了!月儿,跟我进去”

麒麟本以为用花便可将两个爱美的小女孩儿挡在外面,让李荣不被惊扰,却听她说还要进去,一时心急,“云小姐...”

杨云杨月进屋,瞧了半天,这正厅没见到那人,四处乱翻起来,矮几上的琴,桌案上的书与字帖,妆台上的珠钗宝石,杨云仔细的窥视着,像是要找出她的罪证一般...

进了里屋,杨月看见一女子正抚着孕肚倚在榻上睡得香甜,她忍不住放轻脚步走近观察,歪着头使劲瞧,说话时也不自觉放轻了声音,“大姐,她好像正在睡觉...她也是咱们的姐姐吗?”

杨云也走过来,一见到这张熟悉的面容,她立刻握紧双拳,愤恨不已,“什么姐姐,她是个贱人,她肚子里的也是没人要的野种!要不是因为她,母亲怎么会受那样大的屈辱!”

杨云瞧见桌上的狼毫笔,福至心灵,提笔蘸墨,笔尖在“画纸”上龙飞凤舞,片刻大功告成。

杨月不满,也取笔来,“大姐,我也跟着夫子学了画,我也要画我也要画...”

杨云甩甩格博撞开她,“不是画画,是写字!”

姐妹二人起了争执,一只笔被甩出去“砰”的一声撞在书架上。

0023 23-缘何无故发笑

熟睡的李荣被吵醒,睁开眼揉额头,片刻才发现眼前两人不是服侍她的人,定睛一看,认出了杨云,她问云儿怎么忽然到此处来。

杨云道,“五叔正和大哥、章儿在莲湖比赛投壶,我和月儿特来请您前去游玩,不知您可愿同去?”

李荣看杨云杨月如此可爱的模样,让她又想起了远在皇宫的妹与弟,不知蕙儿与升平过得好不好,蕙儿有没有闯祸,升平有没有逞强着习武?

李荣也只比杨昭大五岁罢了,看杨昭杨云就如同是自己的弟与妹,身边好久没这么热闹了,虽不知她们忽然造访的真正深意,但还是强撑着起来,扶着肚子与她们一同出门了。

院中,麒麟正低头编花,见李荣和她们二人一同出来,正要开口,又被身旁奴才狠狠按着头。隔着几步路,李荣安抚麒麟,你别担心我去去就回。

一路上,经过的丫头奴才无不悄悄抬头盯着她看,李荣心中疑惑,伸手抚抚发髻,并未歪斜,又双手托脸,确定脸上也并无异物,可丫头奴才还是时不时看她几眼,有的还会控制不住笑出声...

李荣皱眉,今天这是怎么了。

一路被杨云杨月带路引领,此时李荣才发现了异常,这似乎并不是去往莲湖的路,她问杨云是否走错了路。

杨云却说,这确实通往莲湖,只是并非最近的,但却是最凉爽最舒适的一条,还说选这条路全是考虑到你的身体。

可李荣并不凉爽也并不舒适,她扶着肚子已有些累,而杨云专挑小路,且这路崎岖,对于李荣确实难走,

李荣安慰自己或许她们还小的缘故,年纪不同所得趣味也不尽然相同,蕙儿有时候也会故意去选难走的路...

也不知走了多久,总算是看见了莲湖,亭台处整齐围着些奴才,正比赛投壶的是杨昭和另一个大些的男子,应是杨云口中的五叔,魏国公的小儿子杨长明。湖上有几艘游船,李荣看不清坐着的是谁...

李荣走得已是出了汗,终于可以歇一歇。

这些日子只顾着被刘姑姑督促安胎药了,喝得脸色总是暗白色,如今这长时间走路出汗,李荣的双颊红扑扑的,杨月觉得像是随着火光闪烁的红烛,总是吸引着她的目光,而且,杨月觉得她身上香津津的,好想卧在她怀里,一定像狐狸毛一样又软又暖和。

李荣步子稍停,丫头伸手拿着巾帕为她擦汗,只是这丫头一会儿抬头一会儿低头,古古怪怪的。

杨云负手而立,大声道,“来人啊,大家还不赶紧来参拜大周朝的李荣公主!”

此话一出,围观比赛的奴才们纷纷跑来,只是看到李荣的模样,俱都捂嘴,你看我我看你,你捏着我手,我掐着你腰,最后,伴随着杨云忽然爆发出的哈哈大笑声,奴才们也跟着笑得止不住。

李荣羞愤,一手捂脸一手托腹往水边疾步去,

小心翼翼站在怪石上弯腰邻水自照,阳光万束打在泛着阵阵涟漪的水面,湖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清晰的映照出李荣的容颜。

至此,她欲哭无泪,终于知晓他们为何发笑。

0024 24-与你无关

李荣的额头被写上“坏蛋”二字,左脸一猪头,右脸一乌龟。

日光下,如扇的睫毛轻轻扑闪,片刻抖落几滴晶莹剔透的玉珠,落入无际的湖心...

李荣羞愧难当李荣悔不当初,李荣只恨没有个地缝能容她进去,

她忙伸了手去捧湖水,扑在脸上试图擦洗干净,可是那狼毫笔所蘸的墨恰是杨长庚前些日子所放的名墨,素有“百日不消”之称,唯有洒了特制水液才可消除。她脸上的“字画”才刚落笔写成,哪里能轻易消去。

所谓祸不单行,即刻便应验了。

李荣擦洗时动作有些大,“噗通”一声腰间的玉佩眨眼间便从衣袍滑下落入水中。

李荣登时惊呼,玉佩是她母后送给她的生辰礼,从不曾离身。

她立刻抬头左右观望,丫头奴才们皆纹丝不动,好似打定主意要与他家主子看她的笑话...

无奈,李荣挺着肚子咬牙踏入水中。

湖水被毒辣的半&遮&面日头晒得发烫,玉佩并不好寻,顺着水波不知冲向了何处。

她一路从没至小腿的浅水处走到了淹没肚腹处,才艰难找到,终于捞出。

不待李荣为此高兴,玉佩甫一出水面便被飞来的弹石击中,再次落入水中,霎时没了踪影。

前方接近湖水深处,就要淹没脖颈下巴,李荣望着翻涌的湖水,胆怯,没有勇气再往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