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太热了,阮静初靠坐在阴凉的廊下吹风打扇,赤裸的双脚踩进小溪,纯白的裙摆被溅起的水花打湿。那浸在水中的裙摆犹如绽放的白玫瑰,又似塞壬闪烁着光泽的鳞尾。他倚在岸边,如同倚在岸上歌唱的塞壬,只要勾一勾手指,就有前赴后继的虫族情愿匍匐在地,虔诚地亲吻他的足尖。

白绸柔软得惊人,在阮静初的动作间折出层层褶皱,过分服帖地勾勒出虫母的身体。他锁骨细瘦,胸口微隆,一向平坦的小腹隆起一点娇憨的弧度,整个人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枝,流露着难以言喻的风韵。

白纱忽而被掀开,阮静初回头望去,是夜蛾拢着漆黑的羽翅,轻巧地走了进来。

“母亲。”

伊莱文动作自然地半跪下去,手指浸入水中,捕捉飘散的裙角。阮静初下意识地瑟缩一下,却被夜蛾握住脚踝,他不得不踢了一下伊莱文的掌心,双手扳住夜蛾的下颌,略微提高了声音:

“什么事?”

伊莱文的唇顺势压在虫母的指尖,阮静初活像挨着了火,飞快地收回卡在夜蛾下颌的双手。再次回到露宫后,所有虫族的态度都变得比以往更难以招架,仿佛他的身上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如同蜜源吸引着蚂蚁,令他们狂热地亲近着他。

与以往相比,他们似乎更没有分寸,总是下意识地拉进着社交距离,并且很难听得进去阮静初讲的话。

伊莱文的羽状触须微微晃动,他顺着阮静初的方向抬头,黑洞一样的双眼几乎是痴迷地注视着虫母的脸。直到阮静初再一次提高声音时,他才恋恋不舍地回了神,无论怎么看,都活像被魅魔吸走魂魄的倒霉鬼。

“……母亲。”

阮静初对他报以疑惑的神色,已经懒得纠正伊莱文的称呼。事实上,每当他进入白塔体检时,几乎遇到的每一位虫族都会这样喊他,事到如今,他已经诡异地脱敏了。

伊莱文的眼神状似无意地扫过虫母弧度丰腴的小腹,保持着跪姿,轻声道:

“昨天的体检数据有一点异常,首席希望您能配合一下,重新补测些重要数据。”

……

头顶是刺眼的顶灯,阮静初躺在硌人的检查床上,手臂间抱着纯白的裙摆,袒露出略显丰腴的小腹。

他肉眼可见地紧张,那面目陌生的夜蛾研究员冲他安抚一笑,动作却利落又干脆。微凉的凝胶被涂满小腹,银白的探头压在那片湿漉漉的皮肤上,力道略重地滑动。一侧的屏幕忽而启动,呈现出阮静初看不懂的黑白图像,他只知道那位夜蛾似乎检查了许久,屏幕的图像却始终停留在一处。

阮静初偷偷抬头去看,入眼的仍旧是单调的黑与白,只是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

四只杏子大小的透明泡泡紧密地挨在一处,定睛仔细看时,似乎还能瞧见泡泡里一点若隐若现的黑点。

那长发的研究员面色阴沉地放下探头,声音低哑又叹息地开口:

“……没什么问题,带母亲回去吧。”

【作家想说的话:】

感谢金池6宝宝的么么哒酒、草莓派,感谢金金1209宝贝的草莓蛋糕,也感谢其他宝宝们的支持~

下一次更新应该在623左右,三次忽然有个蛮要紧的ddl,大家不用等啦,等回来之后就可以愉快地写产卵了!

第三十八章 幕间(一点肉章)

阮静初被送回露宫时,夜幕已经悄然降临了,困倦无声地咬上虫母的影子,让他坠入黑甜的梦乡。夜蛾珍惜地将母亲抱在怀中,漆黑的羽翅丝绒似的拢着熟睡的虫母,一点雪白的裙角在缝隙里流泻而出,与夜蛾那银缎似的长发纠缠得难舍难分,像是一段银铸的月光。

只是夜蛾的神色沉沉,搅乱了这静谧无声的美梦。

阮静初精神不济,做过检查后很快就睡着了,檀白趁虫母入睡时取了一点宫腔内的羊水细胞,面无表情地做了基因检测。

检测结果倒是在意料之中,毕竟阮静初原本就是四翅蜂,身体与蜂系基因最契合,怀上六翅蜂的卵再轻易不过。

不同虫族的孕期各不相同,但共同点是基本都不会太长。虫母体内的四只卵发育良好,个个约莫都有杏子大小,倘若阮静初只是个普通的雌蜂,这基本已经是可以娩出的大小了。

檀白紧了紧手臂,把瘦削的虫母往上抱了一点儿,确保对方不会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而身体发麻。睡着了的虫母乖巧得让人心软,檀白凝视着他的侧脸,心里叹息。

虽说是虫母,但还是个孩子呢。

与其他文明相比,虫族们普遍寿命漫长。他们的幼年期大概只有十几年,紧接着就会迈入几乎凝固了的壮年期。尽管阮静初见过的许多虫族都是青年的模样,但他们的年纪都要比虫母大得多。这其中,最年轻的洛登也要有一百二十岁左右了,而最年长的蜘蛛更不必说,他成为六个星区的总负责人时,檀白才刚刚开始执掌白塔的权柄。

至于阮静初,大概也就二十岁出头。他被夜蛾接手时甚至还没有进入发育期,然而仅仅成熟了不到一年,年轻又稚嫩的虫母就成为了真正意味上的母亲。

露宫近在眼前,檀白用脚尖轻踢开大门,任由层层白纱拂过肩头。

此刻正是子夜香盛放的时候,淡紫与纯白的花穗饱满得像是成熟的葡萄,重重白纱飘扬,描摹出微风的轮廓。夜蛾抱着虫母穿过倒悬的花海,将酣睡的母亲安放在柔软纯白的床上,他凝视了阮静初的睡颜许久,眷恋地在虫母的指尖落下一吻,然后无声离去了。

不管怎么样,欢迎你回家,静初。

一片淡紫的子夜香花瓣在夜风之中飘然落下,悄无声息地栖在了夜蛾的肩头。

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一周后。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阮静初每日几乎有大半时间都在花荫下偷闲。但炎热并没有让阮静初困扰,困扰他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

他的身体……似乎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

呕吐缓解了些,但与之相对的是自己变得更容易疲惫,白日乘凉时总是不知不觉间就沉入梦乡,醒时就已经被伊莱文抱回了卧室。除此之外,胸口和小腹都有些细微的坠痛,胸前偶尔会濡湿一片。阮静初迈进水池,有点烦恼地按了按日益丰腴的小腹,他还以为是自己胖了,连小肚子上的软肉都显眼得难以忽视。

手指顺着小腹滑进双腿间,不太熟练地拨弄了一下,随着身体的变化,就连下身那个地方也总是会难耐地渗出液体。怀孕的虫母天然地渴求着配偶的信息素注入,但阮静初并不知晓,他还以为是自己先前习惯了情事,现在又太久没做过,身体自然地渴求着他人的入侵。

就像……身体已经记住了怎样快乐,现在尝不到甜头,就像个撒泼打滚要糖的孩子。

他被自己大逆不道的想法臊得脸红心跳,却仍然咬着唇,试探着探进去一根手指。他的手固然修长漂亮,但身量终究与正常的雄虫没法比较,就连手也小了一圈。

简而言之,并不能摸到舒服的地方。

他摸不到宫口,只好转而去找身体里的那一点,但他从没有自亵过,湿热的黏膜被手指胡乱揉了一气,热烫得几乎要把指尖嘬化了,也没能尝到那一丝甘美的快感。他有点恼怒地抽出手指,指尖裹着一层薄薄的黏液,飞快地飘散在水中。他闭上眼睛,动作生涩得甚至有点粗暴,指尖剔开薄薄的包皮,指甲重重地在瑟缩的阴蒂上刮了一下

痛感和快感一同炸开,他溢出一声可怜的呜咽,手指猛然攥紧了水池的边缘。

他低喘着,不敢再用力,只敢把蒂珠捏在指间,用指尖一点一点地揉。绵密的快感犹如细细的水流,无比缓慢地流淌过四肢百骸,渐渐攀登了高峰,那是非常轻柔的高潮,与以往相比,甚至有些不值一提。可虫母在这样轻微的高潮里就已经眼神涣散,紧蹙的宫口甚至贪吃地翕张了一点儿,似乎是想要像平时那样嘬吃即将到来的性器。他忽而恼羞成怒地合起双腿,不明白身体为什么忽然之间变得如此浪荡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