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天在医院感受的的莫名其妙的慌乱,是江书黎留给他的最后一丝痕迹。
被大雨淋到浑身发颤,江隼风这才抬着僵硬的步伐回到了家。
打开大门,就看见主卧中顾妙然与那日为他包扎的医生大开大合地上下起伏。
那医生“啪”地一下打在顾妙然的身上,引得后者花枝乱颤。
顾妙然面色酡红,腻着嗓子撒娇。
“嗯,再用力一点。”
引得男人心醉。
“不是怀孕了?用力一点伤到你怎么办?”
顾妙然睁开迷离的眼睛,嗔怒地看着他。
“你不是最清楚了吗?我根本就没怀孕。只有江隼风那个大傻子才会相信一个骨科医生下的诊断,啊,轻点!”
顾妙然被撞击得连话语都是破碎的。
“就……就算要生孩子,我……我也只给你生!”
医生听了,动作更加卖力,顷刻,两人 发出满足的长叹。
“不过转移财产的事情要尽快了,江隼风不知道抽什么风,这一个月来疯狂地找江书黎,明明人在的时候也没那么珍惜,人走了倒是在这里装深情”
“其实我在家里装了监控,那天江书黎身下出了那么多血,现在是不是活着都不一定。看着她一遍遍地给别人打求助电话却无人理睬的样子,真是可怜!”
江隼风再也忍不住,冲进房间先给了那医生一拳,然后揪起顾妙然的头发,逼她跪倒地上。
再后来,就是警鸣,男人的求饶,女人的哭喊。
声音嗡嗡的,在江隼风的脑海里,听不清,出不去。
江书黎,彻底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巴黎新生活
那一天,师兄和闺蜜破门而入,发现了昏迷中的我。
是我命不该绝,送到医院的时候,我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
我不愿松下那口气,让亲者痛,仇者快。
由于积极配合治疗,我恢复得很快。
修养了不久之后,我便在拥抱告别了闺蜜之后,与师兄坐上了前往巴黎的飞机。
在飞机上,我摸着平坦的小腹,心里空荡荡的。
所幸师兄用他温暖的手包裹住了我的。
我朝他微微一笑,示意自己已经放下。
来到巴黎的日子虽累,但十分有意义。
我再次握起了丢弃已久的画笔,为自己年少时的梦想努力。
虽然技艺还十分生疏,但我每天都在进步。
在某个疲惫的夜晚,我满意地盯着自己完成的设计稿,又仔细端详着双手。
真不敢相信,这双能创造出艺术的手之前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甘愿洗手作羹汤。
我讽刺一笑,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摇摇头,仿佛这样就可以将之前的烂人烂事都摇出脑海。
几个月后,我的作品获得大奖,为师兄的工作室带来巨大的创收。
庆功宴上,我和师兄都高兴疯了。
只剩我们两个人时,他激动地将我抱起转圈。
不知道是转圈的缘故,还是因为喝了酒。
我久违地感受到了幸福。
意识朦胧间,有人轻柔地碰了碰我的唇,柔软得像果冻一样,让人忍不住吮吸,欲罢不能。
呼吸与发丝纠缠,空气中弥漫着浪漫的气息。
突然,他放开我,径直走向钢琴。
洁白修长的双手轻轻放在钢琴上,音符接着在他的手下流动。
是梦中的婚礼。
我轻轻闭上双眼,思绪回到高中。
身着干净校服的少年也是这样羞涩地坐在音乐房,为我弹奏这一曲梦中的婚礼。
斑驳的光影洒在钢琴上,映出年少时最美好的模样。
再次睁开眼,青涩的少年与面前历经世事的成熟男人重合。
泪眼模糊中,我跑过去抱住了师兄的腰,然后抬头。
“我们结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