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刚立不过半年,诸事庞杂,那小小一座县城也未排遣县令,是当地耆老自己管着。

小县民风淳朴,没有大户,百姓俱是种些粮食养些牲畜,依山傍水自给自足,最多不过以物易物。

偶有几个壮丁集了稀罕山货运到云州府售卖,换钱买了茶盐之类无法自产的东西,拿回去再散给县民。

未有纷争。

封蔚然过去,倒也有去过云州府的人识得他身份,谢新朝止了战乱。

一位耆老言:“我等本是前朝良家百姓,一朝失了田地,无端沦为罪奴,受不得劳役与凌辱,便逃入这天沿山。一甲子矣,前朝既覆,我等也在这里扎根,幸而避过了征战。”

封蔚然也感慨,跟着耆老尝了些当地酒菜,最后,被带到了一处小庙。

香火很旺,供的却不是城隍土地、三清天尊,而是一只慵懒卷尾而卧的白狐。

台子上供的熟鸡心肝,多有狐狸进来取食,规规矩矩,一狐叼走一副。⑺⑵⒌O⑹?⑻⑻ ?

它们躲着封蔚然,对县民却亲切,允许小孩子摸一摸毛绒绒的耳朵和尾巴。

耆老又说:“也是多亏了狐仙,我们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才在这曾贫瘠之地生存下来。”

封蔚然对他们的说法不置可否,只是看着那跑来跑去的狐狸,有些手痒。

然而它们都躲着他。

如今面前这个,他有印象,是那些狐狸里最漂亮的一个,细腰长尾,耳朵尖尖,皮毛纯白柔滑,光泽如玉,一双眼眸是温润的墨色,湿漉漉的。

只是它不让任何人碰,一副高冷模样,咬了最肥美的一块鸡肝就走,别的狐狸也不敢靠近它。

封蔚然手指蜷了下,神色仍是不见心绪的淡漠,低声一叹:“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妖!”

眨眼功夫,白狐转瞬成人,躯体瘦削柔韧,皮肤白皙光滑,长长墨发披散着,抬头是一张漂亮的脸。

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容貌极盛,五官艳丽,气质却清冷,矛盾又和谐地糅合在一起。

封蔚然喉头一紧,暗道一声实在妖孽,却也略遗憾看不到那身柔滑皮毛。

沉白赤裸地跪坐在床上,略仰起头,湿润沉黑的狐狸眼温和地看着他。

他道:“妖是各类草虫感天地灵气,生了灵智,修炼化人。只是怕惹无谓因果,多隐于山林,便是入了红尘,也是匿了身份只做个寻常人罢了。”

“那你为何表露身份?”封蔚然送了手,走入绸帐里一方空间,离沉白近了些,抬手,离他漂亮的脸不过寸许距离。

“吾心悦王爷,怕被弃,不敢欺。”沉白目光不转,坦诚极了。

他这话说到了封蔚然的心坎上,让他受用极了,怀疑担心扔在脑后,也没了把人丢出殿的念头。

他抬手,捏着沉白的下颌,提着他跪直,贴近了看他白皙细腻的脸庞,和墨玉一般的眼眸。

沉白甚至不眨眼,姿态温驯极了,就算封蔚然手上用力,捏红了他精巧下颌,也没有丝毫闪躲反抗。

旋即封蔚然抬起另一只手,狠狠一耳光落在那张秾艳的脸庞上。

“啪!”

脆响。

饶是被封蔚然用力捏着下颌,沉白还是被打得一偏,白玉一般的面颊迅速浮起一层红色,指痕清晰。

“我喜欢打人,尤喜欢折磨美人,你还愿意么?”封蔚然讽刺着,试图从沉白的脸上看出屈辱与难以置信。

沉白确实一怔,茫然地眨了下眼。

封蔚然甚至揉着他的下颌,又捏捏他肿起的略烫的脸颊,恶意地等待他勃然大怒的样子。

沉白果然挣开了他。

封蔚然不知道惹一个妖物会是什么后果,只是好奇,垂手蓄力,做好防御的准备。

他接着挑衅道:“你不懂么,我只需要一个泄欲的奴宠而已?”

沉白下了床,与他不过咫尺之遥,封蔚然再无所谓,也到底知道人与妖之间应有的差距,心一沉。

“咚!”

却见沉白跪在了冰冷的地砖上,弯腰垂首,长发铺落在地,额头几乎触在他足尖。

“吾愿做王爷的奴,只求王爷不弃。”

“好奴儿。”封蔚然讶异过,就是坦然接受的爽朗一笑,坐在了床沿上,提着沉白跪起来,抬手拨开他颈上的头发,掐住他那一片细腻肌肤。

他低下头问:“那我就叫你狐奴,如何?”

“狐奴愿意的。”

沉白甚至没有犹豫,甚至通晓他心意,一对毛绒绒耳朵从乌发间竖了起来,耳翼微卷,内侧绒毛细腻,透着点肌肤的粉。

尾椎上也生了一条雪白长尾,在挺翘臀上顺滑蓬松地垂落,尾梢卷着,摇来晃去。

封蔚然捏着他的下颌,抬起一张漂亮小脸,看这个求欢都坦然无比的狐妖,未受伤的那半张脸都浮了一层绯红,云雾一般,交相映衬。

确实是个一举一动勾在他心头的美人,让他想蹂躏,想狠辣地对待,玩弄出满身红痕,令他哭泣。

就算惹得他妖性发了,反抗甚至于杀人,那也不亏,他没什么可在乎的了。

他上下其手,揉捏着那薄薄一层狐耳,又把人抱起来放在床上,顺着他脊骨一截截向下,在尾椎上打着转,划过幽谷边缘,去捋那蓬松的,比他手臂还要长的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