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宋渝归一把将妻子打横抱起,拍拍她被弄脏的裙角,冷脸道,“我可没有父母教,也不是什么人都配做我长辈的。”
惜枝两只手紧张的抱着妻子脖子,将小脸埋进她怀里,素白手指揪着一点她的衣角,不敢说话,只盼着她为自己出头。
见她如此凶,男人更加不高兴,“果然是没有爹娘教的野孩子,能说出这样无理的话来!”
“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砍死你!”
他们都说她无理了,那她就是无理,对这群人太有理了他们只会得寸进尺!
被展现无理的众人:……
气抖冷。
“你,你真是……”
男人气的手抖,指着她却说不出一句话。
宋渝归不理他们,扭身回屋把惜枝放好了,叮嘱她不许出来,才急匆匆骂人去,这群人平日里也是撒泼打滚的,但名声都没有宋渝归响亮,王氏被狠狠下了面子,还觉得不服,就要说话,宋渝归又转而用刀尖对准她,她恶狠狠道,“我花六两银子娶了妻子,可不是为了迎接你们这群穷亲戚的!惜枝既然进了我家的门,那就是我的人,跟你们再无瓜葛,别来找她,也别妄想能从我手里要到一分钱,做梦还更快一点。”
这话一出,王氏脸色变了,身边一众不想被骂充当鹌鹑的亲戚脸色也变了,眼刀一个劲儿往王氏身上使,“你不是说她只给了一两银子的彩礼,是你看她真心喜欢沈惜枝,才答应这门婚事的吗!”
有人生气开口。
就说呢,那日的婚宴办的这样好,专门买了正红的婚服,听人说新娘子还戴了凤冠!
这种人家,怎么会只给一两银子,沈耀祖家这样唯利是图,只给一两银子他们怎么肯?
果然是假的!
这么说就是为了拖着不还他们钱而已!
这群亲戚瞬间对王氏怒目而视,王氏心里慌了,连忙又看向宋渝归,“哪有女子嫁了人就不认爹娘的,娘家有难,做子女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宋渝归才不耐烦这些,就一句话,“我不会管,惜枝嫁与我就得听我的,你没钱就让你那没用的儿子别读书了,赶紧回家种地吧,人家信任你才愿意借钱给你,你倒好,把人当冤大头了,明明有钱就是不还,不要脸的人我见过,像你们家这般不要脸的人,还是很少见的。”
旁人一听她帮他们说话,更加愤愤不平,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开口,“对啊,我们是信任你才肯借钱给你的,你现在一直拖着不还也就算了,可我听说了,你又给沈耀祖做了一身新衣裳!”
说话的是沈耀祖的姑姑,她也借了钱出去,所以今日急匆匆跟过来要钱的。
王氏气恼宋渝归骂她儿子没用,嚷嚷着,“耀祖他是读书人,读书人的事你们哪里懂,你们帮了耀祖,等以后耀祖考中了,难道还会忘了你们吗?”
她又是这番说辞,宋渝归颇为看不上一个这么大的童生,嘴里静静吐出两个字,“傻逼。”
然后转身离去。
晾他们也不敢闯进来。
确实如此,这群人本是以为能从宋家要到钱才来的,可对方的意思再明确不过。
看不上她们这群人。
再加上忽然知道沈家骗了他们,这心一下子就不齐了,都在怨怪沈家骗人,没一会儿就都散了。
剩王氏一个人哪还敢找麻烦,自然也是赶忙回家。
宋渝归冷着脸回屋,惜枝正忐忑不安的伸长了脖子想借着窗户看外面,见人回来,立马将脖子缩回来,讨好的对她笑笑。
她怕吓到老婆,还是缓下神色,无奈的勾起唇角,“有没有哪里摔疼了?”
她伸手欲去摸,却不想沈惜枝脑袋凑过来,将小脸贴在了她手心上,模样看着极乖巧软软肉肉的脸在她手心蹭了蹭。
可爱。
训人的话便说不出来了,她托着媳妇儿小脸,轻轻捏了捏,“摔疼了?”
她问。
惜枝摇摇头,“不疼,是我自己没站稳。”
婶子要和他们打起来了,她着急想去拦一拦,却不想伤处依旧有些疼,没站稳就摔了。
沈惜枝自嫁给妻子后,日日被她娇惯宠溺,现在越发笨手笨脚了。
宋渝归轻轻打开她膝盖看,见上头的伤已经结痂了,看起来很快就会好的样子,没有被重新蹭破,才放下一点心。
“若再有如今日般的事,你就躲在屋里别出来,等我回来再告诉我,我上门找他们去。”
宋渝归不是爱惹事的性子,但她又深知,对于这种人,不一次性把他们打怕了,以后就不得安生了。
沈惜枝点点头,又小声道,“那我以后睡醒就去镇子上找你好吗,我一个人在家里,害怕。”
经过今日以后,她恐怕会惶惶不安,总怕有人来家里欺负她,她不敢一个人在家待着了。
宋渝归想到前世惜枝也喜欢黏在她身边,跟她一起去镇上,原来无论哪个惜枝,都是一样的啊。
她无奈笑了笑。
沈惜枝见她不说话,还以为是不答应,眼眶瞬间就红了,抿着唇委屈道,“我会把家里收收好再去找你的,不会因为要去镇上就不干活的。”
她会很乖很贤惠的。
鹿眸再度泛上水汽,好似不答应她,她立马就要哭出来了。
宋渝归哪舍得媳妇儿哭,连忙同意,“好好好,不做家务都行,你愿意来镇上陪我,我再高兴不过了。”
她眉眼温柔,伸手去抚摸心上人的脸颊。
沈惜枝听她答应,眉眼终于松下来些许,也氤氲着软软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