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慎搂着她,抽出一本书,翻到母乳那一部分,耐心道:“即使不母乳喂养也没什么大不了,而且如果你要喂她,不止是痛,后期有可能乳头皲裂,堵奶还会发烧发炎,等她习惯了你,半夜三更也要起来给她喂奶。”

季清荣看不懂上面的字,却看明白了旁边的插图,又听他这样说,忽而想到了自己日后的惨状。

她怕得一时缩了缩肩膀,立马道:“那还是算了,我看保姆带她也很好。”

男人轻轻一笑,怕她继续多想,贴着她的耳边道:“只喂给我一个人就好。”

她立时便被他转移了注意力,鼓着嘴用拳头轻捶了他几下,埋在他怀里嘟囔:“哪有你这样的……”

他夜夜都吸自己的乳汁,撩得人身上起火,却因情况特殊无法灭火,让她摸得着吃不着,比孕期时还可怜。

秦慎心里却思量,让她一直涨奶也不好,还是要寻个机会让她断奶,免得对身体不好。

这样一来,餐桌上那些有助下奶的鲫鱼汤一类,都被悄悄地撤走了。再过了几日,季清荣便发觉奶水越来越少,渐渐的又回到原来的样子。

奶水没了,随之而来的,一同长大的乳儿也缩水回了原来的尺寸。

季清荣心里十八道弯,又不痛快了,眼巴巴地望他:“没奶了你还怎么吃啊。”

秦慎失笑,她还真将自己也考虑进去了,他哪是贪她的奶喝,不过是夫妻间的情趣罢了。

只是女人心情不愉,他便仍旧日日含着奶头入睡,睡前还要戏耍一番,表明自己对她同往日一模一样,这才让她开怀起来。

没过几日,抢戒指的劫匪也找到了,是从北边逃过来的亡命之徒,身上背了好几条人命,那日见她是个孕妇,罕见的不忍,这才只抢了东西就跑。

秦慎心里头后怕不已,对那劫匪亦是没有手下留情,照他原本的罪名,又有他找巡捕房打点了一通,那人径直被判了枪毙。

粉钻拿回来了,却变得四分五裂。那劫匪生怕被查到,便将钻石用锤子锤碎,分个卖给了珠宝行。

秦慎倒是不心疼这钻戒,却是在忧心她所说的只要这一枚,若真这样,她岂不是又不嫁了?

他将碎片摆在她面前,果然惹得季清荣心疼不已。这戒指她一日也未曾戴在过手上,总是藏在衣服下面,现下变成这样,实在可惜。

男人垂着浓密的睫毛:“你真的只要这一枚么?”

季清荣晓得他的意思,见他少见的失落,一时有些心疼。本来么,无论有没有戒指,她都决定要嫁给他的。

毕竟灿灿都回家了,她还要顶着秦家太太的名号和他一起养孩子不成?况且她如今心里都是他,当然做定了秦家的大少奶奶。

她轻咳一声:“其实,什么样的都行。”

秦慎掀眼望了望她,仿佛方才的失落是她的错觉,立时从兜里掏出一方小盒子,从里头拿出一枚戒指,眼神灼灼地对着她。

季清荣这会儿才明白他方才在装相,正要出声,冷不防被他单膝下跪吓了一跳。

他一手拿着戒指,一手牵着她柔嫩的手,声音低柔:“季女士,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念起西方誓词里的内容:“无论富裕或者贫穷,无论健康或者疾病,你愿意一直陪在我身边,和我共度一生么?”

季清荣挑了挑眉,照着她自己的理解如实回答:“我愿意和富裕、健康的你共度一生。”

她一点儿也不看气氛,但这样才是真正的她,她爱钱如命,享受富贵,却愿意为这份禁忌的爱买单,和他在一起。

秦慎勾起唇角,认真保证:“我一定会一直富裕健康。”

戒指终于戴上了女人的无名指,即便没有粉钻夺目,却也熠熠生辉。它预示着她处于婚姻状态,要和身边的这个男人共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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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8章 灿灿

秦家那场盛大的婚礼让整个沪圈的人谈论了足足三月。仅仅是两位主人公之间的禁忌关系,便足以叫旁人咂舌,更有秦慎广邀各界人士,不设门槛不要邀请函,使当日观礼的人数不胜数,造就了一场极高调的婚礼。

他为人低调,但唯独在娶季清荣这件事上,他希望所有人都知晓。他们是继母子又如何,他愿意娶,她愿意嫁,即便外头有再多流言,也没什么要紧的。

至此,季清荣摇身一变,从秦家已逝老爷的遗孀变成了当家大少奶奶。

紧接而来的幼儿百日宴,更让外界晓得了灿灿的存在,见这两口子连孩子都有了,再好事的人也闭上了嘴,将秦家子贪图继母年轻貌美这话咽了回去。

灿灿这名字一开始是小名,但两人叫着叫着便习惯了,于是也不再改,反正也好听。

只是这孩子平日里太乖,乖到三岁时还不会讲话,便是季清荣这般没心没肺的母亲也发觉了,整日忧愁极了,抱着灿灿嘟囔:“即使不会讲话,好歹也叫声‘妈妈’呀,毕竟妈妈养你这么大。”

她当然馋了,眼瞧着何韵生的孩子才一岁便会叫人,而自家这个只会用黑亮亮的眼睛盯她,让她又挫败又焦急。

秦慎下班回来,好笑地看着母女两人大眼瞪小眼,走过来圈住她们俩,柔声道:“急什么?上周不是去看了医生么,我们灿灿只是发育得慢了些。”

小女孩见到父亲回来,迫不及待地张开手要他抱,这一下便让季清荣更酸:“我日日陪着她,倒没有你晚上回来更惹她欢心。”

她佯装气恼:“干脆明日我也和你一同去公司,看看她更喜欢谁。”

孩子更喜欢父亲还是母亲大约是个恒古不变的难题,灿灿虽说不了话,却能听懂一些,模糊地晓得了母亲的意思,立马又挣扎着要从父亲怀里出来抱她,可怜巴巴地盯着她。

秦慎任她去搂住母亲,自己也坐得更近些,摸着她的头发道:“她自然是两个都喜欢,而且显见是更心疼你,你十月怀胎生下她,她当然晓得妈妈的可贵。”

灿灿听不懂父亲的长篇大论,却是乖乖地伏在母亲胸前,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她的母亲是所有妈妈中最美的,即使平时爱捉弄她,也不影响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季清荣这才勾唇笑了笑,啵啵她的额头,道:“妈妈最喜欢灿灿了。”

灿灿看着她的嘴巴,嘴唇嗫嚅了两下,似是想模仿她的口型,想要说出那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