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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殍τ殖龈?了一趟,回来时,她整个人都显得晕乎乎的,脸上似高兴,又似不敢置信。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郑菲凌道:“主子,奴婢找到人伢子时,?檎嬉驯凰?卖掉,奴婢并未打听出来,她为何被爷卖掉。奇怪的是她竟被爷毒哑了嗓子,说来也奇怪,她已无法说话,却仍旧被卖了个高价,据说是一位富商看她生得貌美,又是个雏/儿,才高价买下的她。”

郑菲凌总觉得?檎姹环⒙舻氖拢?另有隐情,才让?殍Υ蛱?了一下,得知这个消息时,郑菲凌不由怔了怔。

?殍?喃喃道:“难道爷没碰她吗?可那晚她分明宿在了前院,直到早上才回来。”

替?檎婵?脸那日,郑菲凌直接将她送到了李徵的住处,早上,?檎婀槔词保?脸上满是羞赧,走路时姿势也有些怪,她的一言一行,都在告诉郑菲凌,两人成了好事。

郑菲凌哪里知道,?檎姹焕钺缤瓶?后,曾跪下苦苦哀求道:“主子交代了,务必让奴婢伺候好您,奴婢若这般回去,主子定会怪奴婢没法讨姑爷欢心,说不准会将?殍λ?们一一送来,求爷别赶奴婢走,你若不喜奴婢伺候,奴婢只给您端茶倒水就行。”

她走路不适,不过是长时间下跪的缘故。

郑菲凌以为李徵宠幸了她,就直接将她抬为了姨娘,给了她一个单独的屋子。

郑菲凌道:“碰没碰,都已经这样了,她既已被发卖,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真正令郑菲凌介意的其实是雯儿的存在,因为心中没了妄念,她才提拔的?檎妫?至于?檎媸欠袷艹瑁?她根本不在意,不止?檎妫?雯儿如何,她也早就不在意了。

她有康儿,有自己的铺子需要打理,还要管着偌大一个府邸,也没那么多时间去在意一个男人。

其实,她如今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心,不仅与婆母关系和睦,公公和祖父待她也都极好,就连弟弟和小姑子对她同样很敬重,她已胜过许多人。

李徵虽有姨娘,却不是个宠妾灭妻的,脾性、品行都算百里挑一,对她也很尊重,这也是她为何从未想过和离的原因。

郑家家大业大,子嗣也众多,她底下还有几个妹妹尚未定亲,就算她真想和离,父母也绝不会同意。

恰好这时,康儿醒了,郑菲凌便陪儿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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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菲凌作息一向规律,晚上也总是歇息得很早,李徵一连几日,都吃了闭门羹,奈何他又实在忙,就算哪怕侥幸回来得早一些,也会被祖父喊去。

仔细算起来,两人已好几日不曾说过话,正月十三这晚,忙完归来时,她屋里再次熄了灯,李徵在院中驻足了片刻,最终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今晚是?槟仁匾梗?李徵进来时,她正靠在一侧打盹,听见动静,她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瞧见是李徵,她才连忙站起来行了一礼。

主子睡着后,他不曾来过,?槟纫皇庇行┱?愣,下一刻就听他压低声音道:“你们主子歇下多久了?”

“已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不算太久,李徵点头,这才让她备水,他在西厢房简单沐浴了一下,才往室内走去。

郑菲凌睡得不算沉,他走到床边时,她便惊醒了,“爷?”

李徵已尽量放轻了脚步,谁料竟还是将她吵醒了。

她欲要起身坐起来,李徵伸手扶住了她的肩,低声道:“不必起来。”

他自己脱掉外袍,挂在了紫檀木麒麟纹双人衣架上,他性子沉稳,一举一动都显得从容不迫的,将衣服整齐挂好,才掀开被子,在她身侧躺了下来,“抱歉,吵到你了。”

他从小到大接受的教导,包括穷不失义、达不离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等等,他也向来有所为有所不为,从不会给人添麻烦,这是他头一次,在她睡着时过来。

“爷忙到现在吗?”

李徵点头,将她拥到了怀中,一连几日,他心中都异常煎熬,直到这一刻,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他才踏实一些。

第一次瞧见她时,是在店铺内,他当时是先闻其声,她当时正在与人交谈,她头脑清晰、声音温柔、寥寥数语就能切中要害,学识很是渊博,当时就令他有些惊讶,不知哪家的姑娘竟如此有才华。

他明明已选好东西,却没有离开,待她转过身时,不论是她清丽脱俗的相貌,还是她那遗世独立的气质,都令他一见倾心,由于给祖母守孝三年,他的亲事才拖到二十四岁,他甚至觉得迟迟没有定亲,就是为了遇见她。

她险些难产那日,也是他最煎熬的一日,他宁可折寿几十年,换她平安,不知不觉中,她早已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能将她娶回来,是他今生最幸运的事,就算她心中有人,他也无法放开她。

他抱得有些紧,郑菲凌不由蹙了蹙眉,“爷?是政务上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他平日一向克制守礼,饶是行房事时,也不急不躁的,郑菲凌甚少瞧见他这个模样,他上次这般失控,还是她险些难产时。

哪怕已无法将他当成自己的挚爱,郑菲凌还是有些担心他,他不仅是她的夫君,也是孩子的父亲,实际上,撇去有姨娘这点,他不曾对不起她,平时对她和家人也再好不过。

郑菲凌对他的感情自然很复杂,她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关心了一句,“若是遇到什么烦心事,您尽管跟我说,说不准妾身还能帮您出出主意。”

李徵闻言,顺了一下她的发丝,低声道:“没什么烦心事。”

就算她心中真有过旁人,那也是过去的事,如今两人已成亲,以她的品行不可能再惦记旁人,他坚信,总有一日,会打动她的心。

李徵不会什么甜言蜜语,也说不来好听的话,只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温声道:“早些睡吧,明日你还要带康儿,睡晚了,精力肯定不足,后日我休沐,到时再多陪陪你和康儿。”

郑菲凌轻轻颔首,也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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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李徵归来时,就听康明汇报道:“主子,这几日,姨娘的病情仍旧没好,至今高烧不退,一度很凶险。”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李徵并不想冤枉任何人,他却仍旧有些怀疑她,“拖到现在,还没出事,本就说明了问题,她身边的丫鬟应该知道点儿什么,你改日先套套她的话。”

雯儿的病,是为了给老太太试药,才得上的,老太太离去时,也曾拉着李徵的手,让他照顾好她。

李徵之所以没来硬的,也是怕万一冤枉了她。若老太太泉下有知,定然气恼。

由于上元节时休沐,今晚他回来的依然很晚,他再次去了郑菲凌的住处,这次,他在前院沐浴好,才来的她房中,因动作很轻,并未将她吵醒。

郑菲凌直到第二日醒来时,才发现他竟又来了,她不由一怔。

李徵一向醒来得早,怕吵醒她,他没敢动,此刻,见她醒了,他才将人拥到怀里,“睡好了?”

郑菲凌颔首,她才刚起身,就被他揽住了腰肢,他略靠后一些,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她脖颈上,郑菲凌身体僵了一下,他只是在吻她,先是脖颈,随即是后背,后来又将她抱到了怀中,细细密密的吻,一点点落在她雪白的香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