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儿开心地选了一个陀螺,两个小孩又下地玩了一会儿陀螺。你一下我一下,竟然没争抢,瑞儿年龄尚小,尚转不起来,都是丢着玩。

钟璃原本还怕瑞儿太霸道,会欺负康儿,谁料两人团结得很好,钟璃笑道:“本以为他们玩久了,怎么也要打一架,谁料竟还挺要好。”

郑菲凌也笑了,“还没彻底熟悉起来呢,多玩几次,等新鲜感散去后,就该干架了。”

二房的民哥儿比康儿小两个月,两人已打过好几次架,不过小孩打完架和好的也快,才刚闹了矛盾,各自哭一场,扭头还能玩到一处,完全不记仇。

康儿要离开时,瑞儿还有些舍不得,拉着哥哥不撒手,最后又约了明日还一起玩,他才丢手。他就这么交到了第一个朋友。

晚上,裴邢归来时,瑞儿就小炮仗似的冲到了他跟前,开心地给裴邢分享他的愉快,“父皇父皇,我见了哥哥。”

裴邢虽然爱逗他,在孩子面前,却也算是个慈父,不会动辄冷脸,也不会揍他。

瑞儿并不怕他。

裴邢一把将小家伙抱了起来,他个高,每次被他拎起来时,瑞儿都有种要飞的感觉,他欢呼了一声,顿时忘记了哥哥,“要骑马!”

闲来无事时,裴邢也乐得惯着他,手上一动,就将瑞儿搁在了脖子上,小家伙双手揪住了他的头发。

裴邢这才蹙眉,“撒手,手伸来。”

瑞儿自然清楚,父皇说一不二,他若不听话,他会立马将他拎下来,他还想骑马,就乖乖将小手往父皇眼前举了举。

裴邢抓住了他的小手。

钟璃第一次瞧见这副画面时,还害怕过,唯恐他将瑞儿摔下来,如今父子俩已这么玩过很多次,钟璃也没再管他们,含笑看着他们玩。

裴邢带他玩了一会儿,才将小家伙放下来,瑞儿已经有些困了,钟璃将他哄睡后,才让奶娘将他抱走。

室内仅剩两人后,裴邢就将少女拥到了怀中,钟璃舒舒服服地躺在他腿上。

两人说了说体己话,裴邢才道:“今年瑞儿也大了,可以一起出宫,咱们今年夏天可以去行宫避暑。”

京城的夏季太过炎热,若能去行宫避暑自然是好事,钟璃道:“可以喊上李?迟弧⒅7屏杷?们吗?”

饶是要去避暑,裴邢也要处理政务,自然也要与大臣们议事,带上李?迟凰?们,钟璃不至于那么无聊。

裴邢应了下来。

四月份,天气逐渐热起来时,裴邢就打算带领众人出发,路上需要八、九日的时间,若是等到太热时出发,孩子难免会遭罪。

裴邢一早就吩咐了下去,让大臣们准备了一下,能够随行的,自然都是天子近臣,李阁老则被留了下来,裴邢不在时,暂且由他监国,秦兴也被留在了京城。

有他守着,裴邢也能放心,这次出行,是由赵将军以及锦衣卫指挥使共同负责安全巡逻问题。

安涟一早就收拾好了行礼,他们要在行宫住三个月,单小瑞儿的东西都收拾了一车。

钟璃便只给自己带了几身衣物和一些常用的日常用具,这些东西,是她自己亲手收拾的。

她已三个月不曾出宫,自然很高兴,唇边一直挂着笑。

晚上裴邢归来时,扫到她雀跃的模样,也略微勾了下唇,他道:“避暑山庄,还有猎场,你再两身骑装,这次我务必教会你骑马。”

他一说骑马,钟璃忍不住想起了之前的事,他已经教过她一次,那次她被吓得不轻,她连忙摇头,认怂道:“算了,我不想学。”

裴邢有些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多大人了?还怕骑马不成?”

他这么一说,钟璃也觉得自己有些怂,“那我带两身,先说好,我若学不会,皇上不许逼我。”

他略微拖长了腔调,眸中满是调侃,“怎么学不会?昨日骑得不是很好?”

钟璃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什么意思。

她的脸不受控制地有些烫,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裴邢勾了勾唇,他俯身将少女抱到了腿上,继续逗弄道:“好吧好吧,昨晚骑得不好,今晚再试试?”

钟璃忍不住“呸”了一声,想从他怀里跳下去,下一刻,就被男人箍住了腰肢,她一张脸红得几乎滴血。

第114章

长夜漫漫,房内又传来了男人的轻笑,“紧张什么?”

钟璃想拍他,却被男人攥住了手腕,他的吻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上,钟璃有些痒,想躲,却没躲开。

“试一次?嗯?”他声音带着一丝低哄,俊美的容颜,在烛火的映衬下,似是会发光一般。

钟璃心跳有些快,莫名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细细密密的吻,又落了下来,烛火摇曳间,有两颗盘扣掉在了地上,钟璃难耐地拉长了脖颈,修长的手指不由攥紧了他的衣襟,只觉得他的吻,实在磨人。

安国公府,同样灯火通明。

皇上这次去行宫,特选了三十位近臣,安国公也赫然在列,因着钟璃想邀请李?迟缓椭7屏?,裴邢特许每个官员皆可带一位女眷,安国公和安翼都在受邀之列,安翼不用说也是带李?迟灰坏廊?,安国夫人原本不打算去,想留下陪陆辞,谁料安国公将她的名字报了上去。

别的大臣基本都带了家眷,他若不带也不太好,才打算让她一道跟着。

今日安母已让人收拾好了行礼,欲要歇下时,安母又想起了陆辞那黯然神伤的模样,今日提起他们要去行宫时,她那张失落的小脸,实在让她心中难受。

她思忖了片刻,与安国公道:“我明日干脆不去了,你带上辞儿一道去吧,我记得之前狩猎时,也都是每位大臣带一位家眷,有不少带女儿过去的,辞儿虽不是我亲生的,却与亲生的无异,她近来一直郁郁寡欢,去行宫住一段时间,恰好能散散心,我一走,府里也没个主心骨,干脆留下来侍候老太太。”

安国公一直很爱重安母,她年轻时是京城第一才女,想要求娶她的人,能排好几条街,先帝未成亲前,也曾对她有意,只因她不想入宫,才嫁给了安国公。

在安国公心中,她就宛若天边的神女,能娶到她,一直令他引以为傲,哪怕她有些清高,不爱理人,在安国公眼中也都是优点,因为她,他还给姨娘灌了绝育汤,是以安国公府三个孩子,皆是安母所出。

平日,她但凡提出什么要求,安国公基本是能应就应,今日闻言,他神情微顿,他平日繁忙,也没什么机会与她亲近,对这次避暑,他多少生出一丝期盼来。

他理解安母是心疼陆辞,是以语气很温和,“若是提前个几日,带她去也不是不行。名字已上报了上去,说不准已呈向御前,再更改多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