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时,蒋厉看到纪淮正斜倚在床头,低头拨弄着手机,手机屏幕的光投射在他的脸上,眼神有些看不分明。
从蒋厉的角度看去,隐约看到纪淮在翻阅照片,他没兴趣知道拍的什么,掀开薄毯躺在了外侧。
纪淮在蒋厉靠过来的前一刻收起手机,目光在那身碍眼的衣服上顿了顿,不着痕迹地移开,小声问:“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要是换成往常,蒋厉早不高兴了,他最不喜欢别人管他,他想多晚回来就多晚回来,不需要跟纪淮报备。
可能是差点被死变态强奸了,蒋厉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一想起来就恨得不行,突然被人关心,硬汉如他也不由鼻子一酸,心里涌上莫名的酸楚,他避开纪淮关心的目光,含糊地道:“跟几个工友喝酒去了。”
顿了顿,他破天荒地道:“下次我要是晚回来,我提前打电话跟你说一声。”
这话一出,少年似乎是有些受宠若惊,浅色的瞳仁里闪过细碎的星子,过了片刻,才轻轻点头,“好。”
蒋厉见状,胸腔酸胀之余,又蔓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他想,以后还是对纪淮好一点。
本以为今晚会一夜无眠,没想到一沾到床困意袭来,没多久就睡着了。
倒不是蒋厉心大,主要是在小房间被那个变态玩弄到身心俱疲,熟睡的他,并不知道纪淮于黑暗中悄然睁开了眼,视线晦暗不明地盯着他看了很久。
那蛇一般湿冷又隐含灼热的目光,自他裸露在外皮肤一寸寸舔过,最后落到了被裤裆包裹住的下身。
回忆起唇间尝到的软嫩,纪淮不由舔了舔殷红的唇瓣,眼里充斥着夙愿达成的满足,却还不够,他用指尖挑起裤衩的松紧带,悄然将男人的裤子褪去。
男人一旦睡着,就算打雷也不会惊醒,纪淮抬起蒋厉的屁股,轻而易举地脱掉那条宽松的裤衩,然后食指勾起内裤的边缘,停顿了两秒,一把往下拉,疲软的鸡巴跟浓密的阴毛就暴露在了他的眼底。
素白的手指拨弄的那团软物,想起蒋厉在床上一拱一拱,骚穴喷水的骚样,纪淮喉咙一紧,强行忍住将男人的内裤全部脱了的冲动,俯身把鸡巴被含入口中。
“呃啊……”
蒋厉是被一股激爽的快感硬生生憋醒的。
他昏昏沉沉地掀开眼帘,依稀看到一个人影趴伏在他腿间,脑袋上下起伏。
火热的硬物被湿软的口腔包裹着,鼠蹊部一阵灼热,蒋厉还没清醒,下意识把手指插进人影的发间,下身用力向上耸动了几下。
“唔!”
一声痛苦的低呜从腿间响起,蒋厉眉心一跳,扯着对方的头发用力往外一扯,借着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朦胧月光,他看清了对方的脸。
桃花眼,花瓣唇,五官清雅秀丽,不是纪淮是谁。
蒋厉被纪淮挑起了欲火,粗硕的鸡巴在空气中硬邦邦地弹跳,上面布满了透明的口水,他抓着纪淮头发的手一紧,难耐地喘了口气,皱眉问:“你在干什么?”
“我想帮你。”
纪淮低低道。
蒋厉一想,准是刚才他在浴室逗留时间太久,让纪淮误以为他在撸管,这会儿才想帮他口出来。
做这档子事是真的舒服,他以前没少强迫纪淮给他口交,每次纪淮都没有拒绝,只是沉默地接受,蒋厉知道他是不愿意的,现在他都打算放过纪淮了,没想到纪淮居然主动起来了。
这反常的举动,让蒋厉觉得奇怪,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跟昨天他帮纪淮口交有关。
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第一次沉沦在欲望中,强制在哥哥嘴里射精,纪淮为此产生负罪感,想要补偿他并不奇怪。
蒋厉不需要纪淮补偿,说到底,这事儿就是他起的头,强迫自己的亲弟弟,真的是禽兽不如。
蒋厉承认自己就是个坏种,到现在也没有多后悔,甚至阴暗地想,他供纪淮吃喝供他上学,从他身上讨要点回报也是应该的。他之所以决定终止他跟纪淮的边缘性行为,也不是什么良心发现,只是觉得没意思。
是真的没意思。
因为畸形的身体,不敢交女朋友,把欲望发泄在自己的弟弟身上,与其说是对这种事上瘾,不如说是想借此找回他的男性自尊,仿佛他能用鸡巴干纪淮的嘴,就证明他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
现在想想,他嫖个妓会招惹到变态,就是他的报应。
收回纷乱的思绪,蒋厉看向目光柔软的少年,头一回耐心地跟他道:“以后你不需要再做这种事了,我不会再强迫你了。”
想着可能昨天没跟纪淮说清楚,纪淮没明白他的意思,蒋厉顿了顿,语气略显生硬,却的的确确在跟纪淮道歉:“对不起,我是个混蛋,你不用刻意讨好我,以前发生的那些事……都忘了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供你读完大学,以后你出息了,认不认我这个哥都随便你。”
骄傲冷硬的男人,就算是道歉也不会弯下挺直的脊梁。
纪淮暗下眼。
怎么可能忘了呢。
他们第一次开始,本就是他蓄意勾引,就算蒋厉当时没有上套,他也会想尽各种办法引诱他。
早在他八岁那年,在自家的花园里,撞见了翻墙进来的鼻青脸肿的十六岁少年时,好奇的种子就在心里种下。
他看着少年躲在暗中偷看妈妈,阴沉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柔色,却在发现自己,变得凶狠警惕,像只还未成年却有锋利爪牙的豹子。
此后他隔三差五总能看到少年的身影,有时候脸上没伤,那张俊气的脸孔在阳光下闪着光,但大多时候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那时候他就好奇,为什么这个哥哥总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
再后来,他从妈妈口中得知他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猜到了那个少年的身份。
知道他不会告诉大人,年少时的蒋厉渐渐放松警惕,心情好时还会给他带劣质的糖果贿赂他,两人心照不宣地维持着他们之间的默契,直到他十二岁那年,蒋厉彻底从他生命中消失了。
再次见面,已经是三年后了,他父母车祸身亡,父亲生前向银行贷款投资的一个项目搁置,家里所有财产都用来还债,房子车子被拍卖,他从一个富家小少爷变成了孤儿,父亲生前好友有意愿领养他,他拒绝了,托对方帮他找哥哥。
二十三岁的青年,褪去了少年时青涩,五官硬朗分明,身材高大,一身腱子肉黝黑发亮。
他半蹲在工地的一处角落,指尖夹了根烟,听说他妈去世了,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手指抖了一抖,长长一截烟灰掉在地上。
许久,青年才将目光移到纪淮身上,没有感情色彩地上下打量了片刻,狠狠抽了一口烟,用脚把烟蒂跺灭,跟纪淮身边的长辈道:“行吧,以后我养他。”
好奇的种子,随着时间的流逝长成了参天大树,纪淮忽然就明白为什么执意要找到他,想得到哥哥,让他永远属于他,这疯狂而又背德的渴望,不知道何时在他心底生根发芽,想要拔除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