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肏烂了一样。

裴越深吸了一口气,在失控前拔出了跃跃欲试的长枪。

“不做了不做了。”他亲了亲少女汗湿的额头,柔声安抚道。

“嗯……”郗则韶带着浓浓鼻音应了一声,却只是胸口阵阵起伏,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少年将人从一团乱麻的床榻上抱起,径直往盥室走去。郗则韶今日累极,一接触到温热的水便靠在裴越怀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067章 | 0067 第67章 酥倒半边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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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城里的阔少公子都惊讶地发现,淮安城中的著名纨绔季平西,近来似转了性子,梨园酒肆不怎么去了,赌坊妓院也不怎么钻了,似乎整日就跟着城中的另一个头号纨绔赵世琛进进出出。

赵世琛深谙这人贪图享乐的脾性,心知他必定有所图谋。有心提醒宋翦,让他与其相处时留个心眼,奈何季平西像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般日日都跟着他,蹉跎数日,竟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告知宋翦。

而季平西此人,虽然其貌不扬,但到底是总河家的公子,不是什么只知玩乐的酒囊饭袋,这些时日既然有意在宋翦面前‘献殷勤’,就算还不至于鞍前马后,但那热情的态度,也足够令人受宠若惊。

先是帮着宋翦置办了几间地段极佳的旺铺,又帮着牵线,购置了近百亩肥沃多产的良田,若宋翦当真就是个富商 ? 之子,恐怕早已感激涕零,恨不得将季平西引为异性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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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面上,宋翦对季平西的慷慨相助十分感激。

酒过三巡,容颜俊美的少年主动邀请季平西日后到山西游玩一通:“平西兄弟如此厚待我,可万万答应,让兄弟我也有个聊表谢意的机会。”说完,十分利落地饮尽了杯中酒盏。

季平西见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心中大喜,看向宋翦的目光也愈发热切起来:“宋兄弟不必如此客气,我与四哥那可是肝胆相照的好哥们,你是四哥的好友,当然就是自家人。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个谢字,可莫要再提!”说罢,也一仰头,饮尽了杯中酒水。

一旁立侍的侍女低眉顺眼地为两人斟酒,在给季平西斟酒时,几不可查地给季平西使了个眼色。得到肯定的答复,季平西脸上的笑容笑得更开了。

每月既望之日,是赵家的家宴,赵世琛从不缺席,季平西这个月几乎是掰着手指,就等这一天!

赵世琛猜得不错,他的确是看上了宋翦的夫人。那夜惊鸿一瞥,想他季平西在江南也算个人物,大同婆姨、扬州瘦马,什么款式的美人没见过?原以为过几日就会抛诸脑后,谁曾想,美人如花,虽隔‘云端’,却也是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近来他也算是煞费苦心,耗费心力帮着宋翦买地买铺,既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此前也给了宋翦一些暗示,可这小子,不知是不够聪明,还是道行太深,与他装傻充愣,装作没听懂的样子。这才令他不得不大费周折,安排如此一出鸿门宴季平西打定了注意,要来个“先斩后奏”管他宋翦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先将那小娘子搞到手再说!

宋翦饮了加料的酒水,不多时便双眼迷蒙,俊脸酡红,一副昏昏欲睡,即将不省人事的模样。

季平西假情假意地关怀了几句,没有得到应答,知道是药效发作了,立刻令随身小厮将其扶到了马车上,而他,作为宋翦的‘知交好友’,自然应当将这饮酒过度的少年,平平安安送回去。

车轮滚滚向前,碾压过青石板,发出骨碌碌地声响,一切都好似季平西计划得那般顺利。

可是随着马车距离宋宅越来越近,莫名地,季平西后背生出了些许寒意。

他将其归结为夜深露重,无所谓地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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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则韶听到下人通报,道是‘宋翦’饮多了酒,不省人事地被送回来了,亦是吃了一惊,可旋即想了想小皇帝那小小年纪就老谋深算的心计,又觉得事情必不简单。

倒也无需迟疑,随意换了件外衫,便面露焦虑的带着人迎了出去。

恰好便撞见裴越被人搀扶着,正从马车上往下走,看那脚步虚浮、双眸半阖的模样,当真像是饮多了酒。而搀扶裴越那人,相貌平平,身着绸缎、腰系玉带,愣是凭锦绣衣裳平添上几分贵气。

郗则韶略一思忖,便猜这人应当便是裴越说过的,近来对他十分‘热情’的淮扬总河之子,季平西。

他怎么亲自送裴越回来?

来不及细想,郗则韶已走到了两人面前。

“外子无状,给公子添麻烦了。”

季平西正在心中暗骂,宋翦这小子,看着挺单薄,竟然死沉死沉,简直是要压断他的老腰!

还没站直身子,便感到一阵香风扑鼻而来,紧接着,就响起了这温温柔柔的声音。

他抬眸,目光一触即眼前的少女,便觉得身子都酥倒半边。

第068章 | 0068 第68章 究竟有没有这个胆子

只见眼前的女子,鬓发如云、眸似点星,是极为明艳的长相,可她偏偏气质婉约温柔,这便给外貌的娇艳,增添了一种雨打杏花的羸弱清丽。

她的腰肢如柳枝般纤细,季平西听着环佩之声随她动作而响,可是直到少女转身,也未看清她腰间的丝绦与配饰。

她刚刚说什么来着?

哦,好像是,随她进去?

有小厮上前从季平西手中接过宋翦,季平西只觉得肩上的重量陡然一轻,脑袋晕乎乎的,亦步亦趋地跟着郗则韶走进了宋府的大门。

这显然是一套移步换景、雕梁画栋的宅子,若是放在平时,季平西必然少不得品鉴一番宅院的布局陈设、花木山石,可是此时,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前方体态娉婷、步履婀娜的少女身上,哪里还有闲工夫注意别的。

直到两人在正堂落座,听到郗则韶那温柔的声音问起:“……夫君饮醉了酒,想必季公子饮得不少,若是不嫌弃,不若在府上留宿一夜如何?”季平西方才如梦初醒。

他晃了晃头,故意做出不胜酒力的些微醉态,听罢面露感激地朝着郗则韶拱了拱手:“夫人行事妥帖,那便容季某忝颜叨扰了……”

郗则韶朝他轻笑了笑,道:“我娘家姓程,季公子既是夫君的好友,那唤我一声‘琬娘’便好。”

季平西今日本也饮了不少酒水,魂牵梦绕数日的美人就近在咫尺,见她盈盈浅笑,被勾得险些献丑,忙端着茶水灌了一口,强压下胸中欲火,勉强笑道:“琬娘……?好名字,夫人,哦不,琬娘如珠似玉,人如其名呐……”

郗则韶草草同他寒暄了几句,便唤来丫鬟小厮服侍着季平西去客房休息,自己则若有所思地回了主院。

淮安这边的仆役都是租赁的,信不过,主院除了几个扫洒的丫鬟婆子,只有挽星和撷月进出。

郗则韶自己打了帘子入内,正好便撞见裴越一面端着茶水漱口,一面有些慌乱地解着腰间玉带。

她走过去接了那玉带,随手搁在一旁,有些好奇道:“看你这脸色也不似作伪……他给你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