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热不断在掌心打着圈,似乎要在小小的掌心里画出无尽的缠绵,昏黄的灯光织就一张细密的网,两人被笼罩其中。
空气再次变得粘稠起来。
顾以凝落下的影子在姜清身上晃动,一阵又一阵。随后在某个瞬间,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轻轻扭动。
似乎要失控了。
眼神变得柔软而迷离,不再是那种清冷的漆黑,而是被一种微妙的情感晕染得如同被月色笼罩的湖水,波光粼粼间尽是撩人的情愫,过分漂亮。
顾以凝浑身发烫,捂着姜清嘴巴的手也在发烫。
风暴席卷,潮水翻涌。
不知过了多久。
顾以凝躺在姜清身上,终于肯松开手,搂着姜清的脖子,像只小猫似的蹭着她的脸。
窗外的雨早就停了。
胸口轻轻起伏,顾以凝呼出的气息带着温热,扑在姜清的脖颈间,有点湿漉漉的,混合着汗水的湿气,是一种带着亲密和餍足的暧昧气息。
“清清,我是个坏人。”顾以凝仰头在姜清下巴上蹭了蹭,轻轻笑了一声,“你不仅要洗衣服,还要洗沙发套了。”
姜清脸颊一热,视线往下一看,顾以凝赤裸的小腿搭在她身上,姜清一惊:“你什么时候”
她全程光顾着看顾以凝的脸去了,竟然没发觉。
这会儿意识渐渐回转,姜清才发现睡裤上似乎湿答答的,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汗水,没想到是顾以凝弄的。
察觉她往下看的眼神,顾以凝缩着脑袋,笑盈盈的,“好像把你的裤子也弄脏了。”
话是这么说,语气和表情却没半分歉意。
客厅里的气温缓慢降了下来。
茶几上的温度计泛着光,姜清揉了揉她的头,随后抵着沙发坐起来。掌心被一根手指勾住,姜清回头,顾以凝也跟着坐起来,一双白腿尤为吸引眼球。
她屈起膝盖,托腮看向正起身的姜清,“不做了吗?”
姜清:
身体顿了一下,她躲闪开视线,望向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的昏暗,“太晚了,我们应该休息了,你”在客厅扫了一圈的视线终究颤颤巍巍地落在顾以凝妖冶的脸上,“你还没好的话,我用手帮你。”
毕竟礼尚往来,方才一直都是顾以凝出力,她也确实一直躺着。
一声嗤笑在客厅里清晰响起。
“你在说什么呀清清?”顾以凝勾起姜清的手拉到眼前,低头在手背上亲了一下,“我是问你要不要先坐着休息一会儿,你想到哪儿去了?”
摸索着她纤长漂亮的手指,她抬眸看向姜清,迎着昏黄灯光,那眼眸又黑又亮,“清清,你要帮我什么?用手干什么?”
呼吸洒落在姜清的手背,姜清似乎被烫到了,下意识缩回手,一边往前走一边找补:“没想歪,我指的就是太晚了,不用在沙发上坐着了。”
她走到对面的沙发上捡起毛毯,转身走到顾以凝身边,将毛毯围在顾以凝白花花的腿上,“你的感冒还没好的话,我可以用手帮你量下、体温。”
虽然两人折腾了大半夜,身上都热了起来,但姜清也担心顾以凝吹了风,会不会又病起来。
在茶几上捡起体温计,姜清在顾以凝面前蹲下,抬手把温度计递到顾以凝身前,“测一下。”
几缕潮湿的头发贴在脸上,顾以凝伸手挑开,视线从那根体温计滑落到姜清脸上。
音色缱绻,目光幽影含情,“姜老师不是说要用手,帮我,量、下、体、温、吗?”
她轻轻笑起来,“我裹着毯子,不好量吧。”
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姜清看着眼前轻笑的人,喉咙不自觉滚了滚。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顾以凝这么会?
简直比妖精还会勾人。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仍强装淡定,把体温计塞进顾以凝手里,她装作没听到顾以凝的话,自顾自地转移话题:“你测下体温,我去洗个澡。”
随后一刻也不敢停留,一溜烟进了卫生间。
姜清从卫生间洗澡出来时,顾以凝已经把裤子穿上了,正在弯腰收拾沙发。听见开门声和脚步声,顾以凝抱着沙发套看向姜清:“是扔洗衣机洗,还是放在哪里?”
姜清那毛巾擦着头发,指了指身后的卫生间,“放在脏衣篮里,我明天起来再洗。”
顾以凝点头,抱着沙发套进卫生间,扔进脏衣篓里,低头时从客厅传来姜清的声音:“发烧了没?”
姜清洗了澡,身上黏糊的味道消失,声音里的情欲也被冲了个一干二净。
嗓音里再没动情时候的娇软和黏腻感,逐渐恢复了原本的清冷,只是一呼一吸之间,依旧撩拨人心。
顾以凝走出卫生间,吸了吸鼻子,“没发烧,很正常。”
自己身上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欲味道,头发乱糟糟地披着,透着一股狼狈。
客厅里的味道消散了,气温也降了下来,雨后的潮湿从地板缓缓升上来。
姜清“嗯”了一声,“你进去洗澡吧,干净的衣服我一会儿给你拿来。”
顾以凝不知为何有些失魂落魄,乖巧地点了下头,抬手推开卫生间的门。
走进浴室,顾以凝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衣服上还残留着姜清的味道,于是把衣服扔进脏衣篮之前,她忽然顿了顿,鬼使神差地凑近。
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