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没管提示音,按照自己的节奏跑,察觉没有岔气风险后,速度慢慢提了上来。两公里不是一时半会儿跑完的,姜清跑了两圈就按下暂停,绕着跑道外面缓缓走,休息差不多后又继续跑。
三十多分钟后,这艰难的两公里总算是跑完了,手中紧握的手机发出“打卡成功”的提示音,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
姜清慢慢降下速度,跑到跑道外慢慢走着,调整呼吸。
跑步前隐隐的烦躁和疲倦早已在运动的过程中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舒畅和轻松。
姜清站在足球场边,微微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急促的喘息声。
喘息声在黄昏的宁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女孩的脸颊红润,汗水顺着发丝滑落,滴落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姜清的喘息渐渐平稳下来。
她直起身子,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缓缓朝宿舍走去。
夜晚,临近十一点。
宿舍的灯已经关了,一点点昏暗的台灯光芒从天花板反射进姜清的床帘里。
姜清已经闭着眼睛躺了好一会儿,那点反射的光芒并不刺眼,也根本影响不了睡眠,但她就是辗转难眠。
猛地睁开眼,姜清从枕头边摸出手机,点开手机微信。
嗯。
她的好友申请还没通过。
下了课,任课老师还在收拾手提包和水杯,班上的同学已经从前后门跑出去了。
姜清收拾好书本,又去卫生间洗了下手,这才走进电梯间。
六楼的高度,坐电梯也行,不坐电梯也可以,姜清看了下两部电梯,一个显示到了五楼继续往下,一个还在十二楼,姜清想了想,转身进楼梯里。
楼梯里灯光昏暗,声控灯识别不出较轻的脚步声,身后有同学拍了拍手,楼梯顿时亮了起来。
今天课少,下午就一节,姜清现在手机上小程序上预约了座位,几分钟后走进图书馆大门,顺利刷脸进入。
听说图书馆预约系统是前几年才上线的,似乎是图书馆占座严重,两个学生因座位问题争吵升级为斗殴,之后学校便上线了预约系统,没有预约不得进入图书馆。
姜清坐电梯上了五楼,走到预约的自习区域,是一处小沙发,能容纳四个人,优点是坐起来比桌椅板凳舒服,缺点是不好写东西。
好在姜清今天只打算看书,并不用电脑或写笔记。
小沙发上没人,茶几上干干净净的,没有摆放任何一本书。
四个预约签到码贴在茶几的四个角,姜清把书包放下,拿出手机扫码签到。
随后从一旁的玻璃门进入阅览区,在图书馆自助查询机上输入想找的书名后,姜清抬头看了看书架,顺着查询机给出的位置,很快找到了那本书。
书放置得有些高,她踮起脚才勉强够到,中指和食指捏着书脊,姜清一点点把书往外挪,最后终于从书架上掉落,稳稳地落入了姜清怀里。
她抱着书转身,不小心对上许多道视线,来自书架旁的自习桌。她的目光落在那些偷看她的人身上时,那些人又连连低头,仿佛刚才只是无意投过去的视线。
姜清低头看了下抱着的书。
刚才书掉下来动静太大了吗
姜清拿着书回到沙发自习区。
窗户洒进来明亮的光线,那光线正好越过沙发和茶几,落在姜清脚边不远处。
随着时间推移,刺眼的光逐渐变得柔和,从姜清脚边不动声色地移动到不远处的白墙上,暖洋洋的,似浮光跃金。
曾欢背着电脑包、抱着几本专业书从电梯下来,才转过一处拐角,抬眼一看,不远处的沙发上,似坐着一个几分眼熟的人。
几根黄发落在肩膀上,曾欢笑了笑,不自觉放轻了脚步声,朝那人走去。
“喂!”曾欢抬手在面前的茶几上扣了一下,不出意外地见姜清抖了抖,她笑了一声:“看这么认真啊?”
顺着那只带了五六个手链的手臂往上看,半截黄发落入视线,姜清叹了一声:“曾欢,你怎么每次都要吓我?”
曾欢在她面前坐下,几本厚厚的书落在茶几上,她龇着牙笑:“你怎么每次都会被我吓到?”
放下电脑包,曾欢先去扫隔壁茶几上的二维码签到,之后退出预约,又走回姜清面前,举着手机扫了扫茶几一角的二维码,重新预约。
拿出电脑,等待开机的时候,曾欢瞥了她一眼,眼睛微眯笑着说:“怎么不穿前天的那套清纯高马尾女大学生白衬衫装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姜清把书放在旁边,拧开水瓶,“你前天见到我了?”
曾欢托着腮,“在学校公众号上看到你了,你跟着手语社去参加了一个慈善活动是不是?手语社的姜大社花”
姜清险些被水呛到,连忙咳了好几下,脸色微红地看向曾欢:“我求求你不要再说这种中二又羞耻的词了,尤其还是在图书馆,我真的会尴尬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有什么嘛。”曾欢不以为然,“说你是社花都是屈尊了,要是真评选校花,我一定推举你到第一。”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姜清把水瓶放在茶几上离电脑较远的地方,“A大校花是图书馆旁边的海棠花,唱在校歌里的校花,一百年都不会变。”
曾欢望着她:“你是真的不知道啊”
姜清:“知道什么。”
“啊呀,”曾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表白墙啊!”
姜清:“我没加。”
曾欢:
这么好的吃瓜渠道、抓马圣地,她居然没加!可恶,这得错过多少大瓜和大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