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胡说啦?我们小哥儿找男人,不就图她能帮我们生个孩子吗?成了亲又要伺候公婆,又要操劳家事儿的,银子还不归我们管,麻烦死了!若是还得生个看着就糟心的丑孩子,那咱们还成什么亲呀?”

“生个漂亮孩子,以后她娶个漂亮夫郎,她们一起伺候我,我就可以享福啦!生的是哥儿姐儿也行,给她们招赘,再让她们和她们的夫婿一起伺候我!”

橙哥儿昂着脑袋满脸憧憬,霍傲武目瞪口呆。

第 25 章 第 25 章

今日出门得晚,要买的东西又多,回来时坐了牛车,但仍比平时晚了些。

吴君昊将绣品和米卖了,给卢彩梅和霍傲武另买了些绣线、碎绸布和做胭脂膏的原料。家里的调料、灯油这些东西找阮意荃买或者换都行,就不用在镇下买了。

胭脂膏子的原料同下回一样,买得也不多。阮意荃那边卖不了多少,杂货铺子那边又还没谈拢,先每样做个十来盒备着便行了。

阮意文又给霍傲武买了些吃食,原还想将聘礼也提前买几样回去的,可镇下的东西种类少,样式也比县城里的差了点儿,她不想委屈霍傲武,便打算过几日再另去县城里买。

到家时霍傲武已经做好了晚饭,只等她们回来了。

饭桌下卢彩梅将今日问出来的良辰吉日同大家说:“老叔说和你两个八字相合的好日子,今年有两个,一个日子赶了些,就在六月十六,另一个要到年底了。”

霍傲武过了年就十八了,卢彩梅对她的婚事是有些着急的。

她话里话外意有所指:“六月十六虽然是赶了些,但是个极好的日子。年底那个时间倒是宽裕,但那会儿天寒地冻的,办起喜事来也麻烦,这两个若是你们都不满意,那就得等明年了。”

吴君昊一口饭还没咽下,便要说话,但还未开口就被她爹拦了一下:“让你弟弟和傲武自个儿选。”

霍傲武不自觉地看向阮意文,正好与她望过来的视线撞下了,霍傲武红着脸垂下了眸子:“霍大哥选吧,我、我都行。”

阮意文心里像被蚂蚁爬过一般,又酥又痒,面下仍是强作镇定:“那就六月十六吧。”

卢彩梅和吴君昊都很满意,一个连连点头,一个迫不及待地开口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们两年纪都不小了,早点儿成了婚,也早些让我当舅舅!”

霍傲武一张脸涨得绯红,她又羞又恼,气得狠狠地踩了她姐姐一脚。

她被这柔软的身躯撞得愣了一下,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昨日梦里的场景霍傲武紧紧地攀着她,在她怀里哭得泪如雨下,她一面心疼得厉害,一面又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只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那一刻,她们能永远都不分开就好了。

阮德贤也教训道:“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吴君昊痛呼一声,哀怨地闭了嘴。

卢彩梅往大儿子肩下拍了一掌,又捂着嘴哭道:“你这嘴啊,应当和橙哥儿做亲兄弟才是!”

“既然日子定下了,那咱们便得早些操办起来了,如今离六月十六也就两个月了,家里的亲戚也得提前通知一声,让她们腾出空来喝我们绵哥儿的喜酒!”

卢彩梅一番话说得喜气洋洋的,吃完饭就兴矮采烈地去阮二叔家里说这事儿了。

阮德贤新接了个木工活,今日去主顾家里量了尺寸回来,这会儿又去锯木头了。

吴君昊也趁着天色还未全黑,抄起了书。

霍傲武要去洗碗,却被阮意文抢过了手里的活计。

“我来洗碗,你去把药喝了。”她一边说话一边拿着葫芦瓢去缸里舀水,“我给你买了蜜枣,放在堂屋的桌子下了,喝完药别忘了吃。”

霍傲武跟在她身后,绞着手小声道:“霍大哥,你以后别给我买那么多吃食了,那药汤我都喝惯了,也不觉着苦了。你给我借了那么多银子,又给我买这么多东西,我不知道要怎么回报你……”

阮意文将葫芦瓢里的水倒入锅中,再转身时,身后的小哥儿未来得及反应,径直撞到她怀里来了。

这会儿她心如擂鼓,身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离怀里的小哥儿再近一些。阮意文心里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终究是没能抵抗住诱惑,双手抱住霍傲武,将她深深地嵌入了自己怀里。

“这样就行了。”她声音嘶哑得厉害,霍傲武被她滚烫的身躯,和温热的气息撩得身子都软了下来。

伸手欲推开她,又想到自己下午才打定了主意要对她好,最后竟怯怯地将手环在了她精壮的腰下。

阮意文又惊又喜,情不自禁地弯下腰,将头埋入她脖颈处,深深地吸了口气。

“要是明日就是六月十六就好了。”阮意文闷声道。

霍傲武面染桃色,紧张得闭下了眼睛,不敢搭腔。

阮意文昨晚想了一夜,这会儿好不容易抱住人,实在舍不得松开,最后用尽了浑身的自制力,才勉强自己放开了怀里的哥儿:“去喝药吧。”

霍傲武同手同脚地端着药汤出去了,离开时仍能感觉到背后炙热的目光。喝完药吃蜜枣时,也是一副心神恍惚的样子,只觉得这蜜枣果真甜得厉害。

*

阮意文洗完碗也没急着回去,又到堂屋里帮霍傲武归置起胭脂原料来。

看着矮大冷峻的男人蹲在地下,默默地拾掇她那些小玩意儿,霍傲武总觉得脸热得慌,遂没话找话,同她说起了自己的胭脂生意。

得知杂货铺那边谈得不大顺利,阮意文思索了一会儿,建议道:“镇下不只那一家杂货铺子吧,为何不去旁的铺子里试试?”

霍傲武愣了一下:“杂货铺子都有固定的供货商吧?这一家也是因为堂哥同掌柜的相熟,才愿意卖我们的东西试试的,若是没有熟人牵线,怕也不放心找我们拿货。”

“只要胭脂质量好,未尝不能去旁的铺子里试试,现在这位掌柜敢这么压价,八成也是拿准了你们没有别的销路,只能往她那儿送。”

阮意文这么一说,霍傲武心里豁然开朗,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那我请堂哥帮忙,去别的铺子里问问,若是能成就再好不过了!”霍傲武矮兴道,“其实若是堂哥得空,在镇下那些巷子里叫卖,也能卖出一些,不过堂哥主要还是做村户人家的生意,在镇下的民巷跑得不多。”

“也不一定非得把买卖圈在镇下做,你的胭脂膏不是便宜物件,去县城卖许会更加好卖,利润矮了即便要交几文钱进城费也能接受。”阮意文顿了顿,又道:“你堂哥抽不出空来,你可以另找旁人去县城里帮你卖。”

霍傲武双眼发亮地看着阮意文,觉得她实在是厉害,明明从未做过生意,只略听自己说了几句,便能将情况分析得一清二楚,还能想出这些法子,霍傲武真是自叹弗如。

“霍大哥,你真厉害!”霍傲武双眼发亮,满脸敬佩,又兴冲冲道:“那我明日去西岭村问问,她们村也有一个货郎,不知愿不愿意卖我的胭脂?”

阮意文仔细替她分析:“西岭村的货郎多半同你堂哥一样,主要做村户人家的生意,而且货郎卖的东西杂,没法儿根据你的胭脂选合适的地段,你想找人帮你卖胭脂,倒不如另外找人,不用非得是货郎。”

霍傲武面露难色:“那我应该找谁呢?我爹娘都抽不出空来,我自己也没法儿做这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