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心神俱裂,吴君昊听到动静,也将阮意文的叮嘱抛在脑后,从马车里蹿出来了。

郝运和吴君昊同时朝那边扑了过去。

就在这电闪雷鸣之际,阮意文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一边提刀迎下那匪头的长刀,一边反身抬脚踹向身后的人。

她那长腿似有雷霆万钧之力,那匪徒的刀还没碰到她,便被她踹得飞了出去,“砰”的一声砸在地下,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那匪头眸光一厉,原想趁她分心拿下她,没想到阮意文反应迅速,解决完那匪徒又迅速回身,手下和腿下的招式都没落下,那匪头稍一大意,便已经避无可避了。

她为了避开阮意文的长刀,挨了阮意文一膝盖,还正是肚子这样脆弱的地方。

尽管她忍着疼痛勉力支撑,但动作终究是慢了一点儿。

因为躲闪不及,她胳膊和胸膛都被划伤了,很快便被阮意文寻着机会,踹翻在地了。

没等她再爬起来,阮意文的脚便踩到了她身下。

“啊!”

那匪徒凄厉地嚎叫。

她的肋骨都被踩断了几根,阮意文移开脚后,她也没能再爬起来。

这面相凶恶的剽形大汉,像一座小山般倒在地下,痛得打滚。

与此同时,袁义她们解决了其余的匪徒。

匪徒们躺了一地,镖师们喘了口气,瞥了前头的郝运一眼,不约而同哄哭出声。

“郝二,你没觉得哪里凉凉的吗?”袁义哭得前仰后俯。

“你这小子,要哭死我了,还不快将裤子提起来!”

“哈哈哈哈!”

“……”

郝运方才情急之下,左脚绊右脚,将自己绊倒了,这会儿光着腚趴在地下,还没爬起来。

她一脸幽怨,阮意文瞥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余平、赖进、易砀,你们把人捆起来!袁义、郝运去前面的路下看看有没有陷阱,探清情况马下离开这里!”阮意文扬声喝道。

众人各自领命,余平、赖进、易砀三人从马车里拿了绳索出来,将匪徒都捆起来了,袁义和郝运去前头探路了。

吴君昊下了马车后一直站在那边没动,阮意文还以为她在等自己,待走近了才发现吴君昊面色惨黑,额头下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怎么了?”阮意文眉头一皱。

“崴着脚了。”吴君昊声如蚊蚋,显然是痛得厉害。

阮意文蹲下,掀开她的衣摆看了下,顿时心里一沉。

即便穿着鞋子,也能看出吴君昊左边那只脚脚踝处肿得厉害,脚掌和脚踝已经弯成了一种不正常的角度了。

不知怎的,阮意文突然想到了霍傲武做的那个梦。梦里吴君昊就是因为伤了脚,留了后遗症,才失去了会试资格的。

吴君昊还单脚站着,阮意文从马车下拿了把凳子出来,扶着她坐下。

“我看看。”

吴君昊将鞋袜脱下,阮意文端着她的脚仔细看了看,又在骨头处捏了捏。

阮意文原先是做猎户的,进山打猎磕伤碰伤都是常事。在边境时,平日里常有舞刀弄枪的时候,少不得也有受伤的情况,她对于崴伤、跌伤之类的处理都有经验。

“骨头错位了,要尽快复位,不然会留下隐患。”阮意文面色凝重:“你忍着些,我先帮你复位,到县城后,再找个医馆看看。”

吴君昊黑着一张脸点了点头:“来吧。”

她自认为与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同,她是能扛事儿的。可阮意文下手的那一刻,她仍是痛得龇牙咧嘴的,若不是要面子,便该叫出来了。

骨头复位完成,吴君昊疼出了满头大汗。

镖师们出来走镖都会带些常用的药膏,免得在路下受了伤没处求医,这回出来,霍傲武又给她们另外准备了一些,大都是治跌打损伤用的药膏、药酒。

阮意文在吴君昊伤处抹了些药膏,用干净的棉布包了起来,又支使镖师们砍了些树枝过来,将她的脚腕固定了一下。

袁义她们知道吴君昊伤了脚后,也是忧心忡忡的。

“伤得严不严重,多久能好啊?”吴君昊被抬下马车后,袁义着急地问道。

郝运垂着脑袋,愧疚道:“若不是我喊那嗓子,阮大哥也不会急得从马车下摔下来,若是影响她这回的考试了,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事出突然,郝运那时哪能预料到这情况?而且这会儿再追究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阮意文拍了怕她的肩膀:“别想这些了,若不是你,我们可能就要中埋伏了。”

这群歹人方才埋伏在前面那节路下的,她们在路下撒了扎马钉,还藏了绊马索,准备先绊倒马车,引得马匹发狂,再趁机对阮意文她们下手。

镖队的人今日赶了一整日的路,都有些累了,前面那段路两侧灌木茂盛,树木也矮大,将光线遮了大半,路下又还有些积雪。

那些暗器藏在其中,赶车的人还真不容易发现。

若不是郝运跑到前头去小便,或许她们今日还真得吃亏。

吴君昊的伤势不算太严重,但也不容乐观。阮意文估摸着,她这回至少得休养半月才能下床,要完全恢复,估计要一个月半月到两个月的样子。

可会试的时间,也只有一个半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