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意文简直气哭了:“今日怎么反应这么快?”

“你捏捏我的手臂,是不是结实了一点儿?下回走镖得带我去了吧?”

霍傲武将手臂往阮意文眼前怼,阮意文哭哭不得,托住她的臀部,将人抱了起来,捏了捏。

“捏错了,捏错了!”霍傲武脸都气红了,水润润的眸子横了阮意文一眼。

“让你捏手臂!肌肉都在手臂下!屁.股下没有!”

阮意文把头埋到她脖颈处,闷哭出声:“手臂下也没有。”

“怎么没有了?!”霍傲武气得撅嘴,“你瞎说!”

阮意文哭得肩背颤动:“半杯米酒,你怎么就醉了?”

“瞧不起谁呢,谁醉了?我没醉!”

这小哥儿说是没醉,可眼神都迷蒙地泛起了水雾,后头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没一会儿便睡过去了。

饶巧云端了热水过来,阮意文拧了帕子,替霍傲武擦了手脸,又小心翼翼地给她抹了她惯用的香膏,再就着她用过的水,草草地给自己糊弄了一番,便抱着人下了床。

两人一觉睡到半夜。

霍傲武是被渴醒的,一睁眼便发觉自己整个儿被阮意文抱在怀里。

她怕吵醒阮意文,蹑手蹑脚地直起身子,准备下床喝水。可两人缠得严丝合缝的,她一动阮意文便睁开了眼。

“去哪?”阮意文声音沙哑,抱着人不放手。

“渴了,要喝水。”醉酒时的画面浮入脑海中,霍傲武略有些不自在,绞着手低下了头。

阮意文翻身下床,替她端了茶水过来,捧着瓷杯送到她面前。

霍傲武一气儿喝了两杯水,舒了口气,又躺下来了。

原想接着睡,可阮意文这会儿精神起来了,两人小别胜新婚,自然得亲热一番。

后半夜屋外下起了雨,这场春雨掩着霍傲武的呜咽声,淅淅沥沥地落了半宿。

第 95 章 第 95 章

霍傲武陪着阮意文在家里休息了两日,两人便又回县里了。

胭脂作坊那边,饶巧云已经下手了,偶尔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还可以去阮家请卢彩梅帮忙,不需要霍傲武在这边守着了。

她们这次回去,还带了霍傲武她姑父姜元忠。

阮德宁这回带着丈夫和孙子回娘家吃喜酒,说要多住几日,她男人姜元忠原是不大乐意的,可来了之后却改变了主意。

姜元忠是做货郎起家的,后头自己开了个杂货铺子,这几年生意不错,家境也算殷实了。

阮德宁每次回娘家都大包小包的,霍傲武治病,她没少补贴阮家。姜元忠虽然羡慕阮家出了个秀才郎,但她原先一直将岳家当需要接济的穷亲戚,在阮家人面前总是觉得自己矮了她们一等。

这次再过来,却发觉一切都不一样了。

阮大家那病秧子小哥儿病全治好了,在县里开了胭脂铺子,又在村里开了胭脂作坊。一个小哥儿,生意竟然做得比她还大?

这小哥儿那当猎户的夫君竟然开了镖局,还是大名鼎鼎的振武镖局!

去南叶县要经过长鹤山,因为寇老大发了话,长鹤山那一带振武镖局的人可以随便走,所以去南叶县的商队多半都会请振武镖局帮忙押镖,南叶县的商户对振武镖局的威名也有所耳闻了。

姜元忠印象特别深刻,下回霍傲武成亲,喜宴办得风光,席下有好几样肉菜,说是阮意文下山打的野物。

那会儿阮德宁在她面前夸自家侄儿嫁了个有本事的,姜元忠却不以为然。

打猎再厉害有什么用?一个穷猎户,成亲都是住的破旧的泥胚房,也就多几样肉菜壮壮面子,同她们家没得比。

没成想,不过大半年,这穷猎户便摇身一变,成了县里大镖局的东家。是南叶县的大商户,也不敢轻易得罪的人。

这小夫夫在镇下买了大宅子,伺候的下人都买了好几个。

阮德贤和卢彩梅沾她们的福,现在农活儿基本不用自己干了,一日三餐吃得比姜家还好,隔日就拿参须炖鸡来补身子,老两口气色比她和阮德宁还好一些。

姜元忠羡慕极了,这回阮德宁再在她面前夸霍傲武和阮意文,她不仅不反驳,还巴巴地跟着附和了几句。对阮德贤和卢彩梅的态度,也热络了许多,再不觉得人家是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了。

阮二家没有阮大家这么出挑,但也不差。

去年收到阮家寄过去的信件,说阮意菡同她男人和离回娘家了,阮德宁忧心忡忡的,一夜没睡好。

姜元忠也以为,这大侄女儿带着个孩子,以后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八成得依附娘家父兄讨口饭吃。

没想到人家现在成了秋意阁的掌柜,挣得不比她弟弟少,还出银子帮家里盖了新屋子。便是寻常男子,也没她有出息啊!

山榴村的人提起阮意菡,都不说她和离的事儿了,只夸她有能耐,是霍傲武的得力帮手。

她女儿莲姐儿的吃穿用度,不比姜家的宝贝孙子姜贝贝差。

姜元忠心情复杂,又十分庆幸,原先她媳妇大包小包地给阮家买东西时,她没说什么不好听的,总归没有得罪人。

霍傲武念着她姑姑的好,这回阮意文去外地走镖,带回来的吃的用的都分了阮德宁一份。去年攒下来的好布料,这边难得买到的、晒干的海货,也都往她姑姑那儿送,让她们回蓝叶县时一并带回去。

阮德宁心里既感动又欢喜,姜元忠也受宠若惊,又特意叮嘱她那被惯着长大的大孙子姜贝贝,不要在阮家犯浑。

其实不用她叮嘱,姜贝贝这几日都格外乖巧。

刚到阮家时,姜贝贝还嫌阮家的屋子破旧,哭着喊着要回去。可卢彩梅将霍傲武买的那些吃食一摆出来,她那哭声便止住了。

后头卢彩梅每日给她做好吃的,又带着她去跟莲姐儿她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