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宁真知道他是代兄行事,却也不免红了脸,他忍着羞恼微微抬头看向来人。
早前在院门口,李铮本想走来着,谁爱替他哥成亲谁去,但是无意间与扒着帘子往外看的小嫂子对上眼,瞬间被那双掺了钩子的狐狸眼勾了魂去。他鬼使神差改了主意,同意他爹娘说的代兄成亲。
反正他哥身子不好,这几日都在昏睡着,既然他都跟嫂子拜堂了,那掀个盖头喝个合卺酒不过分吧?
李铮早知道嫂子有张花容月貌的脸,却没想到在昏红的烛光下,小嫂子竟是那么含羞带臊看着他,白嫩的脸上染着绯色,眼睛里像是含了一泓温泉水,看的人心头热起,仿佛今夜的新郎是他一般。
他游神似的端来两杯酒,贴着嫂子坐在床边。
一杯酒递过去,他没说话,只紧紧盯着灯下新娘。
宁真被他幽深的眼神看得心神俱动,指尖微颤接过酒盅,紧接着一只手臂缠过来,两条胳膊交握,李铮凑过来,一眼不错地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凑近杯壁啜饮。
他不由自主启唇,在与面前男人莫名其妙的对视中饮下酒液。
“嫂嫂……”李铮喑哑低沉的声音响起,握着他的手腕子拿过酒盅。
宁真感受着轻佻的手指在他腕子上揉捏,顿觉热意自那处汹涌至全身,连耳尖都被熏得红透了。
他不敢抬眼看他,“小叔……要做什么?”
声音轻巧婉转,像是山泉水叮叮咚咚落下,劈里啪啦砸得李铮血液朝下方奔涌。
李铮难以忍耐粗重的呼吸,手下没收住力,在那细细的腕子上重重一掐,登时留下几枚鲜红的红指印,他强迫自己松开手起身,颇有些狼狈地压着声音解释:“爹方才说有事找我,我先去一趟。”
还没等宁真回过神,李铮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山里凉快,且没有蚊虫烦扰,嫂嫂睡时可将窗子敞开一条缝,免得热着。”
欺负他不懂山里白天黑夜不同?来时王媒婆早已告诉了他,别看山里白日艳阳高照的,夜间清晨照样寒凉如冬。
现下让他敞条缝也不怕冻着他了。
宁真对上他似有深意的眼神,长睫无助地扇动,却掩不住下边一双灵动的水光剔透的黑眼珠,他轻轻“嗯”了一声,“知道了。”
这一幕如同落在柴火堆上的几颗火星,顷刻间便能将人烧到干涸。
李铮被勾的口干舌燥,双眼似火燎过一般布上了红血丝,眸光却暗沉,他艰难背过身去,喉间滚动几番才吐出低哑的一句:“夜深露重,嫂嫂好睡。”
今天手太顺了,供起来??下章有啥应该能猜到吧?
(求求点赞评论收藏,爱泥萌??)
真,比真哥儿还真
上一章改了一点点哦,不影响阅读,可看可不看
宁真从家里带来的衣物不多,仅有的两件新衣服还是他爹为了他能入李家的眼买的,没有多贵,颜色也亮丽,不像男子穿的,不过他长得好,穿上除了更显俊俏之外并无不妥。
李家给他安置了衣箱子,就在床尾附近,他把装衣物的包袱放了进去,除去外衫以及贴身小衣,包袱中间还藏着他从清倌那里得来的角先生。
想到这个宁真的脸便烧得慌,清倌说看他长得好看,给他讲完就不带走了。可这种羞煞人的东西他哪敢留在家里,带来李家也觉得不好,只是来得匆忙,不知还有何处可放。
藏到这箱子里也提心吊胆的,万一哪天被翻出来了如何是好,只能等有机会找个地方埋了去。
宁真欲盖弥彰地拿衣服多掩几层,低下头时莫名想起小叔子,他有些走神,想着李铮倒是比他大哥英俊,还比他高出好些,年纪也小,才二十呢……
目光落在手腕上的指痕上,过去不久痕迹便泛青了,他从小便晒不黑,身上哪里磕着碰着保准留下青紫。
白白的皮肉上多出这些印子,平添了几分凌虐感,宁真下意识捂住,只觉得屋内燥热,熏得他出了一层薄汗。
简单梳洗之后,躺在床上也不见汗消,越发由内而外烧起来。
宁真对着关得死死的窗户出神,额头渗出的汗几欲成滴,他拿过枕边的手帕随意抹上两把,翻过身将被子扔在身后。
喜烛要燃一整晚,融了的蜡泪顺着烛身滑落到喜盘里,汗液也跟着蜡泪一起,一滴一滴的,融化在床褥之中。
宁真再也受不住,扑到窗户前小心开了点缝隙,夜间的凉风瞬间溜进来,裹挟着汗意席卷过整个房间,烛火被吹得摇曳,不过片刻,身上的温度就降了下来。
房里还有病人,他不敢开久了,可又舍不得这一分惬意,于是将窗户缝掩上大半,只留了一丝丝的空隙,细小的风穿进来,既不会冻着东北角的病人,也不会热着他。
他才没有想李铮说得那番话呢。
宁真别扭地喘气,等身上汗消了消重新躺下,这次拉过被子盖上,也不觉热了。
近来忙里忙外累得够呛,这会儿安定了,疲惫倦意终于齐齐涌上来,他闭眼打了个哈欠,便埋进被窝里静静睡了。
却不成想,半夜一只手悄悄探过来,缓慢推开留了一丝缝隙的窗子,然后从外面跳进来一个登徒子。
“嫂嫂……”
宁真被叫醒时睡得正香,他迷糊着睁开眼,看到一个黑影坐在他床上,吓得他立刻半坐起身向后退去,直到贴墙了,才凭着昏昏的烛光认出这人是他的小叔子!
“小叔?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李铮充耳不闻,倾身往前坐了坐,恨不能俯在他身上,将他的出路堵得严严实实的,喃喃道:“嫂嫂果真给我留了窗子……”
宁真哑然,片刻后拉着被子小声解释:“是我太热了,开窗透透气罢了。”
话音刚落,揪着被子的手便覆上了一只温热的大手,这触感他还记得,下午才牵过的,不过也不妨碍他被吓得惊喘。
“你!”
李铮眸色转深,改覆为握,拉着那只滑软的手摩挲,注视着嫂子有些惊惶的脸,看起来极为害怕他似的,可为什么那双眼看着他时还有钩子呢?
他言语暧昧:“这婚是我跟嫂嫂结的,现下哥哥不能人事,没道理让嫂嫂一嫁过来便独守空房。”
这话中意思太过暴露,宁真脸如火烧般红了,回话也不利索了:“你、你想……做什么?”
李铮凑到他面前,湿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而后拉起他的手极其自然的啄吻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