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萧平铮是不可能安慰沈宁鸢的,沈宁鸢虽疼,但也有羞耻心,不想让人为此安慰她,她挪动屁股从萧平铮身上起来,默默坐到一边,捧着手痛苦静静地等待伤痛的平息。
余下时间,两人相对无言。
很?快到了饭店,萧平铮先?下车,沈宁鸢伤了手更加没有力气,她才从车厢里探出脑袋,萧平铮就将她抱了下来,随即分开。
他?走出去几步,还能听到后头巧心大惊小怪的尖叫:
“小姐你的手怎么?青了?青了好大一块,发生什么?事了?”
萧平铮摇摇头,走进店里。
店家见两个丫鬟簇拥着一个丽装女?子,不管是走在前头的男子还是身后女?子俱服装华丽,气质不俗,就知道是贵客,亲自迎上楼。
“两位客官要吃些什么??本店特色是剁椒鱼头,粉蒸排骨和本地酱鸭,以及这会儿螃蟹也最肥美,清蒸红烧都好吃,要不要来两只?”
对于吃,沈宁鸢一向很?传统,她点了自己喜欢的。
“来一盘鲜蘑芦笋,麻婆豆腐,白斩鸡。”
“好嘞,这位客官,您要点什么??”
“剁椒鱼头,粉蒸排骨,本地酱鸭都来一份,再来一份蟹炒年糕。”
沈宁鸢小声道:“夫君,这么?多?吃不完的。”
“吃不完就打包,家里那么?多?下人,实?在不行?,给?路边乞丐。”
沈宁鸢糯糯道:“新京没有乞丐。”
新京不是没有乞丐,是在街上见不着乞丐,关?于这一点,萧平铮自然不会对这位娇滴滴的不知世事的贵小姐说。
二人坐的是雅座,即包间,但这包间显然不隔音,两人能够听到隔壁说话声。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始讨论起长乐郡主硬闯北肃王府的事了。
当?日沈宁鸢散播流言,并没有说明长乐郡主是为了什么?要闯王府,只说长乐郡主不喜北肃王妃,想刁难她,由于长乐郡主名声在外,大家对此竟然都没有怀疑,迅速接受了长乐郡主因?不喜王妃就刁难王妃的剧情,甚至添油加醋将二人恩怨延申到了很?久之前。
而之后,沈宁鸢只回家跟爹娘解释了这件事,解释方式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只说是个误会,长乐郡主并没有刁难自己,且自己并没有生病。
她只关?心这件事对家里人影响,也只向他?们“澄清”,至于其他?人,是嘲笑还是同?情,都无所谓。
说是无所谓,但刻意散播的谣言被萧平铮听了去,沈宁鸢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而此时隔壁擅自加剧情,已经加到了从前长乐郡主中意某位公子,然那位公子却倾心沈宁鸢,才导致长乐郡主对沈宁鸢怀恨在心,在她成为王妃之后,仍耿耿于怀,伺机报复。
果然,世人总喜欢给?年轻男女?的恩怨加上感情纠葛,而他?们之所以都假想出一个不存在的男人,都想不到是因?萧平铮。是因?为众所周知,萧平铮在六年前就去了边关?,那时候的长乐郡主岁数实?在太小。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长乐郡主竟然会大胆到混入运输粮草的队伍,一直到了边关?。
隔壁还在绘声绘色地描述沈宁鸢与?不存在的男人的爱恨纠葛,从二人深爱不渝到被郡主棒打鸳鸯,这样跌宕起伏的剧情让萧平铮的表情都微妙了起来。
沈宁鸢听得满脸通红,忍不住解释道:“夫君,别听他?们胡说,没有这个人的。”
萧平铮慢慢举起杯子,喝了口茶,语气气定?神闲地说:“夫人若当?真有这样的意中人,请务必告诉我。”
怀着些许的好奇,沈宁鸢问:“告诉你做什么??”会成全她们吗?
萧平铮微微一笑:“夫人如今已经成了我的王妃,若心中还有人,我自然要像一个男人一样,向他?发起挑战。若是到时他?战败而亡,夫人可不要怨恨我。”
他?说得有鼻子有眼,沈宁鸢一时搞不清楚他?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无所谓,反正没那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二人的贵宾身份,菜上的很?快,不一会儿就摆了满桌。
二人确实?也饿了,都动起了筷子。
饭馆的料理略是粗犷,但是沈宁鸢又不至于精致到那份上,也是吃的津津有味。大概是在外头吃的缘故,她心情愉快,吃了一小碗饭后还另添了一碗。
到最后,饭菜果真没有吃完。萧平铮叫小二打包,让他?带到衙门去。
“晚上可能不回来吃饭,若到了时间还没回来,你便?自己吃吧。”
“知道了,夫君。”
两人就此分开,萧平铮独自去了都督府。今日并非休沐,都督府处处都有守卫在,他?日常办公地点在都督府最里边,照常走过几道关?卡,推开房门那一刻,萧平铮却觉得有些古怪。
在军营六年,出于对奸细的警戒,萧平铮日常出门都会有意识记住一些重要物件位置,摆设时甚至会刻意弄乱顺序,这般,有人进来翻找之后按照常理规矩摆放,便?可立即知晓。
萧平铮在都督府没有像在军营那么?警惕,但仍保留着原来的习惯。他?记得自己离开前,桌上纸张是凌乱的,砚台压在了桌子最下侧,而如今这份砚台正方方正正地摆在右上角。
萧平铮目光扫过屋内,他?进来时并未察觉到屋子里有别的气息,不是没有人,就是高手。他?心中正疑惑,下一刻,一道声音自门外响起。
“王爷,你回来了!”
长乐郡主!
萧平铮瞳孔微微收缩,气息微缓,在袖子里绷紧的手臂肌肉缓缓松弛下来。
“郡主怎么?会在这?”
“王爷”
随着长乐郡主的上前,萧平铮退后半步,不是畏惧,是警惕。
“王爷,我是来找你的。”
长乐郡主柔声喊道。
因?性格原因?,她素来穿着鲜艳,浓妆艳抹,骄傲放纵。今日却穿的朴素,一身月白襦裙只系着几根彩色飘带,连同?妆容,都化?得很?淡,眼尾一抹粉色眼影,搭配金箔,甚至有几分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