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主子命令后,众人迅速散开。沈宁鸢看了眼一脸担心的巧心,捏了捏她的手,将梳子交给她:
“巧心,你继续帮我?梳头,我?头疼,别梳得太紧,简单些就行。”
“是,小姐。”
赵顺昌得到消息后匆匆赶到百草居。
“夫人......”
“先生!”沈宁鸢一见?到赵顺昌就两眼泪汪汪,上前一步用?力握住他的手。
“先生,帮我?!”
“夫人这是怎么了?”赵顺昌来得匆忙,还没收到“眼线”的消息。
沈宁鸢一字一顿地说:“先生,长乐郡主来了。”
“......”
赵顺昌那原本时?刻保持着谋士风度的脸庞瞬间僵硬。
咳咳,这么怕么?
沈宁鸢也觉得很对不起赵顺昌,可为主人解忧就是你们谋士的生活啊,我?有你们王爷留下来的书信为证。
沈宁鸢学着电视里?曹操礼贤下士模样,坦诚至真地道:“先生,你应知长乐郡主秉性,她若动?手,我?万万招架不住,今日王爷出?了门,要?三五日才回来,我?要?见?了郡主,恐怕不到晚上就生病了,我?无人可以?依靠,只能求助先生了。”
赵顺昌嘴角扯了扯。
他觉得他家夫人用?起人时?跟大人相?似,他家大人就是这般,若是想不到办法就一味采取正面交战消耗方法,逼得他不得不绞尽脑汁彻夜想法子,如今这夫人也是一般坦诚,一般将他架在火架子上烤。
不过,为主母分忧也确是他职责所在,身?为谋士,若不能为主人分忧,如何享万里?财富?
主母跟主子没区别。
“那夫人的想法是?”
沈宁鸢吐字清晰地说:“我?不愿出?去见?郡主,只是郡主恐怕不会?轻易离开,如今王爷不在,管家位卑,我?只能请先生出?面,劝退郡主。”
赵顺昌沉思片刻,道:“小生尽力而为。”
“多谢先生。”
沈宁鸢送赵顺昌出?去,前院客厅之中,长乐郡主早已经不耐烦,她这回出?门带了两个丫鬟,四个侍卫,一看就是要?“仗势欺人”,只她也不是傻的,若是真打伤了这位皇帝亲自赐婚的王妃,估计她好一阵子在太后皇帝身?后都讨不了好,然,就算不弄疼那位王妃,欺负欺负她,或是欺负欺负她身?边丫鬟也是可以?的。
眼前的管家是萧平铮身?边老人,在萧平铮面前有几分脸面,长乐郡主这才忍着没对他动?粗,但眼看过了有一会?了,沈宁鸢还未出?现?,她也耐不住了。
“你们王妃到底出?不出?来?我?今日就是要?见?她一面,若是她不敢出?来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长乐郡主甩开管家,大摇大摆地就想往内院走?。
“郡主且慢”
一个身?着朴素的影子悠悠出?现?,长乐郡主还以?为是谁,定睛一看,见?是赵顺昌,立刻拉下了脸。
她自然记得这个时?时?跟在萧平铮帐前的下属,总是笑眯眯不怀好意,她都怀疑自己当初被扔进回京车队是不是有他的一份。
长乐郡主自然不会?惧他,她昂首轻蔑地看着赵顺昌:“怎么,王府没人了,连你也敢拦我??”
“小人岂敢拦郡主,只是王爷今日不在府中,王妃身?体有恙,才不得不由小人出?面,且”
赵顺昌面色肃然一正:“大人年?少失恃继而失怙,此为大人一生痛楚,敬人父母者如敬大人,就是郡主也不能随意揭人伤疤。”
长乐郡主的确有这个意思,但没想故意这么说,被他抓了话柄,脸热了热,很快不屑地说:
“你说这些废话干嘛,王妃是不是不敢出?来见?我??”
“王妃身?体有恙,已经歇下了。”
长乐郡主噗嗤一声笑出?来:“什么身?体有恙,我?看她是不敢见?我?吧?”
“郡主既非猛兽,王妃有什么不敢见?郡主的呢?有恙便是有恙,劳郡主忧心了。”
长乐郡主被人形容为猛兽,脸色有几分难看,她一张脸阴沉地盯着赵顺昌,道:
“有恙?好,行吧,那就让我?来‘探望探望’王妃!”
说罢,又欲闯入。
“郡主请止步!”赵顺昌一把拦在她身?前,伸长了手臂道:
“夫人有恙,不欲见?客,郡主如何硬闯?”
“我?闯便闯了,你耐我?何!”长乐郡主今天是非要?见?着沈宁鸢。
“郡主”
赵顺昌拔高音量,大喝一声:
“郡主虽身?份贵重,但这毕竟是王府,擅闯王府,往小了说是郡主惯于?任性无法无天,往大了说,是郡主无视王爷威望,意图挑衅王爷,挑起皇室纷争。”
“若陛下怪罪,郡主可承担得起!”
“你拿皇上压我??”长乐郡主被激笑出?声。
她活到这么大,最不怕的就是旁人用?身?份压她,哪怕是皇帝,她做错了事?,皇帝最多训斥她两句,还当真以?为能拿她如何么?
长乐郡主被激发出?了血性,更是要?硬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