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扇到地上,半张脸高高肿起,也知道钟良平对他动了怒意,这回是真闯了大祸。他一下感到迷茫,以为还有人能帮自己收拾烂摊子,慌慌张张:“爸……爸!我们还有办法对吧!?大不了我退学,不在洛施特读书了……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了……”
钟良平气得喘不过气,他本就肥胖,一只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嘴皮也跟着在抖,“你以为有那么简单!?”
保护伞撤了,钟家也没有人保了,股票被强制退市,接下来迎接他的还有各方势力的压力与调查,最不济的可能是牢狱之灾。钟良平往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便替钟寻擦屁股,哪里知道会败在心心念念的耀祖身上,愧疚是一点没有,更多的是悔恨!
这件事一定有蹊跷。
钟良平越发觉得不对,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他转身就走,丝毫没有顾及到钟寻的情绪,也没听到一声呼喊,“爸!我知道是谁干的了……一定是那个臭婊子!”
大人不把小孩的玩闹放在心上,富人也不会在乎贫民的死活,又怎知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钟寻在脑海回顾了前几日的事情,怨毒的目光射向面前的人,道:“……一定是你!”
这本书的配角智商均低,脑残中的脑残,弱智中的弱智,可一声呼唤,瞬间惊得001这个金属小球跳进来:“他怎么知道的!?”
晏夏云淡风轻:“小说逻辑不就这样,除了主角和反派,还有谁能做这种事情?”
好事主角干,坏事配角揽。
显然,钟寻立敌无数,脑子里只装得下晏夏这个仇人,他想不出平平无奇的特招生能有什么本领,非要往黄谣上凑,一个“沉”字刚脱口,又被晏夏扇了一耳光。
她没有否认,理直气壮:“是我,又怎么样?你是有证据,还是能反驳我?”
语气那么平静,字字句句却让钟寻越发感到心冷,特别是那双毫无波澜,透出冷意的眼睛,漆黑的瞳孔如同浸入银碗的两颗珠子,好像在她眼中,他不是B级,也不是钟寻,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他才发觉,自己可能真的闯祸了,他不该招惹她,但仅剩的男性尊严与B级的优越地位,不让钟寻觉得自己的理论有错,她有什么资格?
钟寻打不过她,又要面子,咬牙切齿:“你一个特招生,还不是靠了沉初淮和季明川的势力,凭什么这么得瑟?”
事到临头,还在阶级之分,男女之分。晏夏听笑了,这段话真是如出一辙,和前世一模一样!
她击垮竞争对手,他们说,她自以为清高,能和晏家摘得一干二净,最后还不是借了她爹和晏家的势力。
他们要求她赢,又要求来自污泥的她,应该一身清白。
晏夏不愧疚,也不内耗。
她微笑:“能被我利用,是他们的福气。”
说着,又抓着钟寻往地上一扔,她两手拍了拍,怕沾上不干净的东西,旁边还有个001在耳边念叨,生怕晏夏一失手,把人打死了,虽说此本小说无道德无逻辑,但最起码的规则应该遵守。晏夏听得心烦,转身就走,没等它多说的机会,又瞥见远处,沉初淮远远站着,应该是看了她很久。
她懒散地对视回去,心想,怎么,这个也欠打?
PS:太久没写了,可能文风有点大变,会尽力写回原来的文风的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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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沉初淮微微一怔,观看了此人全程殴打钟寻的过程,对视上晏夏那张冷冰冰的面孔,情不自禁地问道。
晏夏心想,她看起来像是有事?
表演的那条白染上了几滴血迹,应该是揍钟寻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落在沉初淮眼里又有几分楚楚可怜。风吹过来,她在走廊,更像一朵遗世独立的莲花,清纯脱俗。
……如果忽略刚才那一顿劲爆的单人武打。
她不太客气:“你有问题?”
晏夏界限分明,钱是钱,人是人,一月十万,毫无谄媚与讨好,回回冷漠到不近人情。再加上钟寻的天龙人发言,让她对沉初淮毫无好感,或者说迁怒。
面前的沉初淮头发还没干,湿漉漉地滴着水,更显得脸型突出,额头饱满。他的眉眼天生锋利,看人时又漫不经心,显露出几分咄咄逼人。
这一点,倒符合原着小说中“疯批”的人设。
一副好皮囊,就是人不像人。
沉初淮没想到自己的关心,又被晏夏一口回绝,她过于冷漠,竖起来的高墙使他难以闯入。
不知为何,心口一阵刺痛,又逐渐地蔓延上来莫名的情绪,激得他戾气上涌,眼底浮起阴郁。
上次她选了季明川,也是闭口不谈,如今他来找她,她也是这副作态。
其他人都对他好言好语,怎么一到了晏夏,就这么冷漠?
她绑架他,威胁他,欺骗他,他还迎着笑脸,往上贴得不亦乐乎,现在看来也够贱。
他心中有怒火,又不得不憋下去,难得如此冷静一次,话语冷冰冰的,“……阮甜甜,能不能好好说话?”
终归到底,还是委屈。
当然,晏夏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心肠,也不知道轻飘飘的一句话,能让沉初淮千回百转。
她还没开大,他就破防了。
001一个AI,都察觉不对:“他咋了?你也没揍他啊。”
晏夏也没懂:“我怎么知道?难道他和钟寻伉俪情深,见不得我欺负他相好?”
001:“……”
001:“我觉得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晏夏喜欢化难为简,欺龙成鱼,遇到沉初淮,自然而然地选择离开,她没心情去搭理,处于叛逆期的青春少男,也懒得纠结说话的艺术。
“别走!”
没想到,又被沉初淮抓住手腕。他的手掌大出她一截,浸过水的肌肤,贴在她的腕骨就像撞上质地冰冷的玉石。他动作轻柔,没有像上一次那么暴力,怕把她弄疼,也不怪沉初淮,小说设定就是“脆弱如瓷瓶,一捏就留痕”,白皙的肌肤又浮现几条红痕,暧昧旖旎。
他微微一愣,又瞬间松开,不知道想到什么,耳尖红到脖颈,抿着唇,不说话了。
一股子气涌上心头,最后变成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