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壮汉手下扯进个女人,帕亚立马不淡定了,看着妈妈被粗鲁拖到地上,着急地想跑过去,可还没踏步就被段九一把拽回自己也摔在地上。
“什么..什么意思。”
看见那双终于开始慌乱的眼睛,贺聿生伸手拍他的脸,粗暴地扯住他头往桌上撞,然后不紧不慢道:“你似乎不太了解”说到这,他停顿住,掰开男人的下颌,将桌上还燃着炉子的滚烫油汤全数灌进他的喉咙中,听他痛苦的嚎叫声才继续补上,“一亿美金不过小数目,买你的命还有些多余,不过我这人心善,多出来的你留到下面花。”
他慢条斯理擦手,冷冷看着喉咙里不停呕血的人,此刻趴在地上狼狈得像条狗。擦完手,他走到面前踢了几脚,摩纳害怕得捂住头,不停扣着嗓子眼。
帕亚想爬过去,被段九一把拽住,蹲在地上的女人无助哭泣着,她已经尽其所能躲开了,为什么….为什么还是逃不过追杀。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贺聿生走到桌边抽出张纸包住烟灰缸,转手慢慢走到地上挣扎的人面前,扯住他满是鲜血的领子,照着他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开瓢,噗呲的头盖骨声碎裂,摩纳脸上已经血肉模糊,辨不出模样。
他甩落手上的血迹,将碎掉的烟灰缸扔在一旁,又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口,才朝帕亚示意,“过来。”
男孩吓到不知所措,慢慢爬向他,贺聿生将人一把拽起,当着他的面伸手,段九将枪递上。
“拿这把枪杀了他,你跟她就能走。”男人指了指地上的摩纳。
帕亚的手不停颤抖,地上是他的爸爸,他要在两个人之间做出选择,而被吓到失神的女人此刻正崩溃地捂头抽泣。
贺聿生擦干手上的血迹,看好戏似的,“十秒”他将枪递上,还贴心上了膛,“没想好那就送你们一家团聚。”
递枪的瞬间,帕亚的头立马也抵上黑洞的枪口,这是在提醒他,拿了枪别起不该有的心思。
“10”
“9”
…..
在一阵倒数声中,男孩终于做下决定,他面色惨白接过枪,对着地上鲜血淋漓的男人扣下扳机。一枪打下,血溅在他脸上,他忍着哭声不停哽咽。
本以为结束了,谁知男人再次开口,“继续。”
一枪又一枪,直到弹夹清空,地上的人彻底没了气息,贺聿生才拍手走到他身边,戏谑道,“你很听话。”
帕亚身子瘫软,爬到母亲身边张开双手护着,而女人已经双眼呆滞,没什么反应。
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对贺聿生道:“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可以让我们走了吗?”
“当然。”说完他吩咐木棉岛的武装将人带下去。
直到室内被清空,陈伟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眼贺聿生,他知道他在杀鸡儆猴,带他来亲眼目睹就是在敲点,如果有下一次,地上的人就该是他了。
“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男人正敛着袖口,懒懒抬眼,“我有说过让他们活着走吗?”
陈伟惊住,“那你刚刚是….”
男人不急不躁耐心回答他,“湄公河死几个人不是很正常,这种问题还要问我,这么好奇,不如你下去给他们探探路?”
其实贺聿生这趟怎么都没有亏,一批不值钱的货物换了一个亿,还能拿到陈伟的赔款,可以说一杆枪没出净赚一大笔钱,至于为什么要杀摩纳,问题很简单,做戏总要做全套,这种祸害留着也没用。
“我没那个意思。”他立马闭嘴,因为他知道贺聿生真干的出这事情来。
“摩纳尸体怎么处理?”门口的武装问。
论起来他们跟摩纳有交情也是旧事了,换了别人他们可能还会给些面子,可现在摩纳得罪的人是贺聿生,是金三角的地下王,他要做的事情没人敢说不行。
“怎么处理?”男人皱眉似乎真在思考,随后他侧头斜了眼,“你说怎么处理,当然是从哪来送哪去啊,湄公河里送他们一家团聚。”
临到门口,他又补了句:“记得剁碎点,生前没干几样好事,死了做鱼料造福一下两岸。”
“是。”
陈伟跟在他身后,听完狠狠替自己捏把汗,幸好,幸好他补救得早。
第115章 | 0115 勾结
整整过去八个小时,绘子坐在沙发上跟凯拉看着漫画消磨时间,看到她眼皮都抬不起来才放下,而一旁的人还津津有味地不觉疲惫。
“那个…”绘子戳了戳他的衣角,男人转头问她:“小豆丁,你饿了吗?”
为了能打破这份尴尬,她点头说是,凯拉领会,走出门安排餐食,这个空隙绘子原本想偷偷溜出去,不曾想他只出去不到一分钟然后又走了进来。
看见往门口走的女孩,他面色迟疑拿出枪,问:“小豆丁,你想去哪?”
“我就是看看你去哪里了。”绘子连忙解释,生怕他看出一点自己想跑的端倪。
两人重新坐回沙发上,望着外头黝黑的夜幕,她忽地开口问:“他今天不回来了对吗?”
凯拉点头,其实他也不清楚老大今天回不回来,他这趟是去料理摩纳,但可能也会去做些别的,毕竟现在佤帮、掸邦地界不太平,想找他的人太多了。
凯拉猜的没错,贺聿生这一趟确实做了些别的,原本打算今天之内赶回来,不曾想敏素昂一通电话打来,他虽然没接,但另一个人也来了通电话,他接了。新孟邦军的主席,魏知珩。
电话里,魏知珩谦逊有礼,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想合作的心思,不过他不觉得这个人当真如表面那样谦恭温润好说话,从见到的第一面起他就知道这个人没那么简单,如果说陆熠是伪君子那一挂,魏知珩则是不喜形于色的狡诈狐狸。
“我凭什么跟你合作?”
那头笑了下,像早料到他的反应,并不惊讶也不恼,而是对他道:“我很欣赏贺先生的气性,那日在腊须街道也是如此。”
话头点到为止,贺聿生那么聪明的人不需要他多话自然猜得到意思,果不其然,男人语气不屑,“你在威胁我?”
“话说的难听了,我还是很希望能和贺先生成为朋友,不如再考虑考虑?”
贺聿生手指摩挲着电话,他压根就不担心魏知珩的这番话,甚至对他来说半点威胁都起不到,别说那件事没人知道,就算知道了,摆在明面上也没人敢掀桌,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死人罢了,且现在掸邦地界都是他的人,连带着板法地区都被大换血,谁敢起浪?除非他想找死。
不过么,这番话让他很不爽,不为别的,纯粹不喜欢有人制肘,所以他起了个心思,面上答应,“好说”让人现在立马去金木棉赌场等,他稍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