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言钱拿都?拿出来了,谷雨不吃,那就大人吃,他道:“那来三个?吧。”
“好嘞!”大爷利索地从草靶子?上拿了三串下来。
舒英笑了笑,从大爷手里接过拿在手里,一根签上六颗圆滚滚的?山楂,上面裹了晶亮的?糖衣,是他们小时候难得吃一次的?零食了。
买完糖葫芦,李固言又驮着谷雨一颠一颠地进了院子?。
舒英紧跟其?后,李妈听?见动静,擦了擦手从房间里出来,笑道:“回来啦,饭就做好了,马上就能吃。”
舒英手里攥着三串糖葫芦,看见她就笑起来把糖葫芦喂到她嘴边:“妈,尝尝,你儿子?买的?。”
“好吃!”李妈笑着咬了一颗含在嘴里,又说,“行,你们洗洗手吧,马上就能端碗吃饭了。”
“好。”
今年除夕,舒英得值班了,但好在还不是夜班,五点下了班还能回家吃个?年夜饭。
冬天的?早晨总是格外难起,但对?孩子?来说却?不是这样,谷雨早早就醒来,在被窝里睁着两个?大眼?睛,扭着头看看爸爸,又转过去看看妈妈,见他们都?睡得正香,干脆掀开被子?起来去找自己的?小羊玩。
舒英一睁眼?,入目的?是李固言结实的?胸膛,她脑子?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反应了一会儿后猛地坐起来,环顾四周去找谷雨在哪。
谷雨正坐在她后面拿着小羊自玩自乐呢,舒英一把把她薅过来,动作迅速地塞进被子?里,寒冬腊月里的?,就算在屋里,也不能就穿着单衣坐床上玩。
李固言也被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弄醒,看着还扑腾着要出去的?谷雨被舒英训:“老实点,不老实冻感冒了还带你去打针。”
这句话一出,杀伤力十足,谷雨瞬间安静下来,甚至还往李固言怀里躲了躲,看得让人好笑。
之前她生病带她去打了两次针,哭得龇牙咧嘴的?,从此就记住了。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起来的?,自己坐在外面又玩了多久,舒英摸着她的?小手小脚,冻得冰冰凉,忍不住又有点想生气。
李固言也知道闺女惹妈妈生气了,也不敢在这时候帮她说好话,悄悄瞥了眼?媳妇的?脸色,大掌在谷雨的?手脚上搓揉。
舒英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快到点了,起来把衣服穿上,道:“你带着她捂一会儿,捂热了再?带她起来。”
“好。”李固言乖乖点头应下。
等舒英穿戴好打开房间门出去后,才捏了捏谷雨的?小鼻头,轻声道:“挨骂了吧?下次还敢吗?”
谷雨可不怕他,妈妈一出去,就又闹着要起来,李固言可不敢答应,硬是给她又捂了一会儿才给她穿衣服。
到底是母女俩,就是比跟爸爸亲,早上才被妈妈训过,扭头就忘,又是“妈妈妈妈”的?要抱抱。
早上刚弄了这一出,舒英也不敢让谷雨再?出门,生怕再?给她冻着,真给她冻感冒了要去打针。
“你今天带着她别出去了,省得吹风。”
李固言看了眼?外面,冰天雪地的?,点点头答应:“你自己去上班行吗?”
舒英乐起来:“这有什么不行的??你回来前我不都?是自己上下班吗?你在家把东西收拾一下,等我晚上回来咱就去爸妈那。”
说完把脸凑到谷雨面前道:“亲亲妈妈,妈妈上班去了。”
谷雨“啪唧”就是一口,亲完了这边脸,还要亲另一边。
李固言笑起来,也要有样学样,舒英瞪了他一下,最?后迎着谷雨的?目光还是让他脸颊上亲了两下。
也真是好在李妈前两天就回去了,要不然被她看见,脸不得羞红。
冬天天黑得早,才五点,天就暗下来了,舒英和李固言到李家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但今天除夕,路边热闹得很,到处都?是放呲花的?小孩,鞭炮声、烟花声、小孩的?笑闹声,在此时混合在一起,让人真切地感受着年味。
谷雨还是第一次见这场面,一点儿都?不害怕,眼?珠子?跟长在一闪一闪的?呲花上了一样,一错不错地盯着看。
李固言见状说:“待会儿吃完饭,咱们也下来放一点吧?”
晚上温度低,舒英是不太想让谷雨出来吹风的?,但想着今天毕竟是过年,拒绝的?话咽下去,点点头答应:“行吧,不过只?能放一会儿,过个?瘾就算。”
安城的?年夜饭也没什么花样,就是一碗碗饺子?,李妈包的?芹菜肉陷的?,蘸着生抽和醋吃。
吃饭前,李爸李妈就把准备好的?红包拿出来,递到谷雨手上。
舒英教着说:“说谢谢爷爷奶奶。”
“谢谢爷爷奶奶。”谷雨乖乖学话,大眼?睛水汪汪的?。
“不用谢!”李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晚上睡觉的?时候把红包放到这头底下,就能把年兽吓跑了!”
吃完了饭,舒英、李固言和李固萱带着谷雨下楼去放烟花。
谷雨还小,也不敢让她拿着,就让她站在一旁看,这不是急人吗?谷雨急得直跺脚,不停地哼哼。
舒英瞧着她这样子?说:“算了,也让她放两个?吧。”
李固言这才敢抱着她,手把手地带着她摇了一个?呲花,放呲花的?时候他手是一点也不敢松,生怕火星子?一个?不小心就弄到谷雨身上。
他们父女俩在这放呲花,舒英和李固萱站在旁边聊天。
李固萱过了年就24了,在安城这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姑娘孩子?都?落地了,就是比她小一岁的?舒武茂明年也当爸了,但她到现?在连个?影儿都?没有,一说就是在上学。
李妈一开始还不急,今年也有点着急了,一看见她就像张罗着给她相?亲。
李固萱这几天可是被催得头疼,跟哥哥嫂子?到楼下放会儿烟花也能松口气。
舒英安慰道:“妈也是关心你。”
李固萱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这关心就跟高领毛衣穿反了,脖子?勒得慌一样,实在让人有些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