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言又提起?那天生孩子的时候:“我第一次知?道?生孩子这么痛苦,对身体造成的伤害那么大。”以往身边人?都是只催着生孩子的,只跟他说?有了孩子是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幸福,但从来没有人?跟他说?生孩子的过程是这样的痛苦,“痛苦”只是一个?普通的形容身体感?受的名词,所以知?道?“是痛苦的”和知?道?“具体如何痛苦”是不一样的,“知?道?痛苦”和“亲眼见到痛苦”也是不一样的。

他亲眼看了那么一遭,看着她身体被撕裂,看着她哭得痛不欲生,好像下一秒就要离开人?世,才?真正理解了“生孩子就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这句话,而在真正理解这句话后,他再也不想让舒英再经?历一次了。

他道?:“我们以后肯定只有谷雨一个?孩子,就这一个?孩子我就满足了,我们都不要再生了。”

舒英笑他傻,“孩子生完了,女人?要上环的,就是防止你再生。”

李固言摇摇头:“你不上环,我去结扎。”

这下换舒英傻了,她停下脚步愣愣地看着他。

李固言道?:“你生完后我不想你在怀孕就去问过医生上环的情况,那个?也痛苦,而且对你的身体伤害太大了,还是我去结扎比较好,而且医生也说?了,结扎其实?对男人?没什么伤害的,只是不能生了而已。”说?到这他又促狭起?来,低下头凑到舒英耳边,“反正不耽误……”

舒英瞬间红了脸,起?手打了他一下:“说正经事儿呢,你又不正经?起?来了。”

李固言哎呦哎呦地唤着疼,见她不上钩后撇撇嘴不装了,“我说?真的,我真的想去结扎,就算是上环也还有怀孕的风险呢,结扎一劳永逸。”

“结扎又不是说?结就结了,也是要符合条件的。而且结扎可真的不会再有孩子了,万一以后谷雨有了个?意外,也后悔不了的。”舒英认真地看着他。

李固言立马“呸呸呸”起来,自己“呸”完又拉着她“呸”,“谷雨才?不会出什么意外,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他现在看谷雨跟自己的眼珠子一样,可受不了有什么变故发生,可等舒英“呸”完后,他又正色道?,“就算有意外发生,我们也不生了,我不后悔。”

舒英抬头看着他,他神情不似作伪,眼神出奇的冷静,他是经?过深思?熟虑过后才?说?出的这一番话,她抿了抿唇轻轻笑起?来,点着头说?:“好,结扎。”

旁人?结扎可能医生不给做,但她就在二院上班,上了这么多年,这点关系网还是有的。

事情三言两语间定下来,李固言又笑道?:“我都了解清楚了,结扎了也好用得很。”

他刚老实?一会儿,舒英还感?动得不行,现在又恢复了这副样子,她深呼一口气,伸手拧向他腰间软肉:“我的手也好用的很,劲儿够吗?”

李固言倒抽一口气,抱着谷雨都忍不住颠了颠,忙不迭讨饶:“够够!错了错了,老婆我错了。”

“哼。”

舒英与他玩闹归玩闹,但心里不可说?不感?动,至少在这个?时候他有考虑到上环会对她带来的伤害,有真正去了解结扎的详情,而不是随口一说?,只当?

??????

哄她开心。

她笑了笑,挽着他的手臂,与他在这条回家路上慢慢走,谷雨在这晃悠中又慢慢睡去,张着小?嘴巴,发出沉静的呼吸声。

……

白天,谷雨哭闹个?不停,哭声极具穿透力,听得人?恨不得将两只耳朵挖掉,再也听不见声音才?好。

李妈抱着她来回地走,边走边抱怨:“都怪固言,把小?家伙都给宠坏了,把这个?坏毛病给惯出来了,就得抱着不能停,一停她就不乐意。他倒是乐意抱着哄,可他这白天上班去了,哭也听不着。”

她哭得厉害,舒英也不能忽略,她放下手上的书上前接过谷雨说?:“妈,我带着她出去转转,你在家看会儿电视歇一会儿吧。”说?完抱着谷雨转身出了门。

李妈站在她身后锤了锤酸疼的腰背还有手臂,这小?孩是真磨人?,精力还好,都把你哭得没脾气了,她还能一直嚎,说?句实?话,她也是第一次见这么能哭的小?孩,这要不是自己的孙女,那她真是烦都能烦死。

舒英抱着谷雨在家属院里转悠,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指着路过的东西就给她介绍:“这是小?草,这是小?花,这是大树,这是狗狗,会汪汪叫的噢。”说?完还学了“汪汪”叫给她听,谷雨看着她的动作,咧着嘴笑。

她脸上的泪痕都还没干净呢,舒英伸手给她擦干净,笑道?:“又哭又笑是小?花猫。”

“喵喵~”

谷雨笑得更厉害了,舒英瞧着心里软得不像样,在她小?脸蛋上亲了亲。

这时来了一阵风,哗啦哗啦吹过,将舒英的头发吹得飞扬起?来。

这时候家属院里的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路上人?不多,只几位闲着的老人?们三三两两坐在树下聊天。

看见舒英抱着孩子出来,招手笑道?:“抱孩子出来转转啊?”

“是,小?孩在家里一直哭,带她出来四?处看看。”舒英把孩子抱过去给他们看。

“哎呦,这孩子长?得真俊啊。”

“人?爸妈长?得就不丑,孩子也不会丑的。”

“咦!我瞧着长?得像你,像孩子爸爸的地方少。”

舒英也笑起?来:“是吗?我这看不出来。”

“是啊,你瞧这眼睛眉毛,跟你一样一样的,这孩子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坯子。”

舒英跟几人?闲聊了几句后,就抱着谷雨继续走,正好她想减减肥,抱着她就当?负重了。

她抱着谷雨在家属区转了两三圈,等谷雨在她怀里睡熟之后才?抱着回去。

夜里,舒英又涨起?了奶,整个?乳/房都硬的跟石头一样,涨的人?生疼,舒英难受的一张脸都皱起?来,她伸手推了推旁边的李固言,李固言睁开眼后下意识就把灯打开问:“怎么了?”

“涨奶了,你给我吸一下。”

李固言赶忙坐起?来,轻车熟路地帮她又吸又揉,他揉的手法还是住院那几天跟护士学的,学会之后可是骄傲了好几天,天天在她面前说?:“是谁家丈夫这么厉害,噢!原来是舒英家的啊。”把她逗得直乐。

等胸部疏通开后,舒英才?算是舒服点,摇着头感?慨说?:“女人?生孩子真是受苦,从怀孕就开始受苦,生完后,苦没有消失,反而又增加了新的苦。”

李固言躺在她旁边看着她,心中觉得愧疚,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拉着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折腾了这么一通,舒英也是累了,闭上眼没多久就睡熟过去,李固言心里藏着事儿,反而没那么快睡。

“哇呜!”

谷雨醒了。

好了,这下他想睡也不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