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言随意往外瞥了两眼说:“现在全国都在攮着劲儿搞发?展, 相比于十年前,那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想想时间过得也挺快,十年前还没你呢。”舒英扭头看?向后排的谷雨,
椿?日?
眉眼带笑。
谷雨小手一挥,浑不在意道:“没关系,往后再?推两年就有我了。”
舒英笑了笑,从包里摸了个巧克力威化饼干递给她, 又问?李固言:“你那个校庆是什么时候来着?年前还是年后啊。”
“明天。”
“明天?这么快。”舒英有些?惊讶,“那你明天要讲什么,你准备好了吗?”
李固言点头:“简单写了个稿子,晚上到家你帮我看?看?。”
“呀, 我现在这么厉害, 能?帮李总看?稿子了?”舒英唇角上扬,语气轻快地开着玩笑, 她还记得自己在二院上班的时候, 通过自考,院长让她台上发?言,她的演讲稿还是他给的意见。
李固言开着车,不好与她玩闹, 无奈地睨她一眼,配合道:“是啊,没有舒博士帮我把关,我可?不敢在全校师生的面前发?表演讲。”
谷雨也凑热闹, 嘴里的威化饼干还没咽下去就开口:“爸爸,那你要不要李眷书小学生帮你看?看?呀?”她一说话,嘴里“欻欻”掉渣。
李固言还没点头,舒英就嫌弃递了张手帕给她,说:“嘴里的东西?要咽下去再?说话,边嚼东西?边说话,没有礼貌。”
谷雨噘了下嘴,还是乖乖把饼干咽干净,又继续问?李固言:“爸爸,你快说,要不要我帮忙?”
“要。”李固言摊上这么个活宝,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那怎么能?少得了二年级小学生李眷书的帮忙呢?”
谷雨嘻嘻笑了两声,心满意足地坐回去,继续啃没吃完的威化饼干,巧克力在嘴里化开,涂黑了牙齿。
……
省工业大学六十周年校庆,舒英还是第一次进到这大学里来,学校的建筑风格和沪大的截然不同,带着北方理工学校的严谨克制,又值冬季,校园里的树木也不像南方四季常青,光秃秃的,添了些?萧瑟之感,不过学校门口拉了横幅,热热闹闹地来了不少人,看?着倒是喜气洋洋。
李固言是知名校友,学校有人接待他,舒英和谷雨跟着沾光,一路被优待着进去。
谷雨睁着眼睛左看?右看?,人太多她不好意思大声说话,就捂着嘴做贼似的说:“妈妈,爸爸好威风啊。”
舒英抿着唇笑,抬头看?向前面被围在中间的男人,正值茂年,眉眼深刻,鼻梁高?挺,身量高?,身板也直,穿着一件挺阔的黑色呢子大衣,站在一群人中间,格外瞩目。
李固言见人没跟上来,停下脚步扭头看?她们母女,道:“你俩在后面说什么呢?”
谷雨见大家都跟着看?过来,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羞涩,牵着妈妈的手不说话,舒英笑道:“我们在说咱们省工大的风景好看?。”
旁边一个主任也笑起?来说:“是,咱们这边四季分明,冬天有冬天的凌厉,春天也有春天的和煦,等过完年开了春,校园里的花草树木都绿起?来,那时候更好看?,你们那时候一定要过来看?看?。”
一群人说说笑笑进了会堂,被安排到前排就坐。
等就剩下他们一家三口的时候,舒英才凑到李固言耳边说实话:“刚才你闺女说你好威风。”
李固言挑眉,看?着她道:“那你们可?得好好看?看?,我待会儿还得更威风。”
这男人现在就禁不住夸,一夸就蹬鼻子上脸,舒英懒得理他,撇撇嘴坐正。
李固言说一句还不够,又跟上来问?:“怎么,不信啊?”
“信信信。”
“哼。”
“你哼什么?”舒英看?着他不明所以问?。
“我哼你。”
“我有什么好哼的。”
“我就说我以前说对了,你现在是舒博士了,看?不上糟糠夫了,整日里就知道敷衍我。”李固言说着,眼里瞧着还有一丝委屈。
舒英要被他气笑了:“你少贫,这么多人呢,你也不怕别人听?见。”
李固言左右看?了一眼,大家注意力都在台子上呢,没人看?他们:“我看?就是我说对了,你心虚了。”
越说越不像话了,舒英瞥了他一眼,没理他。
谷雨在旁边听?着爸妈说话,但又听?不清楚说的什么,忙探着脑袋好奇问?:“爸爸妈妈,你们说什么呢?”
李固言在她头上轻轻弹了个脑瓜崩,“你现在是好奇心越来越重了,哪儿都有你的事。”
谷雨揉着额头坐回去,不忘瞪他一眼,控诉道:“爸爸真坏!”
舒英笑起?来:“对,你爸现在坏心眼子多着呢。”
她们母女俩统一战线了,李固言又哼一声,识趣地没再?说话。
很快到了校友发?表讲话的环节,李固言被人请到台上去。
舒英看?着谷雨,有些?犹豫问?:“你能?拍好吗?要不还是把相机给妈妈,妈妈来拍吧?”
“能?的,妈妈你就放心吧。”谷雨举着相机对着台上的人按下快门。
舒英放下心,不再?管她,只仰头专心看?着台上。
李固言站在半人高?的演讲桌后,话筒对着嘴边,年岁上来了,气质也越发?沉稳,一言一笑、一举一动都是风度,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舒英坐在下面甚至能?听?到后面学生们的窃窃私语,无不在讨论他的优秀和出众的长相。
这让她也不由生出丝自豪来,眼底的欣赏越加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