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缪尔无声蜷缩起手指。

他告诉医生这些,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吓唬医生,让医生惧怕?是准备实施这些惩罚,让医生恐惧?

不,都不是。

伊缪尔心中只是有个微弱的希望,他希望白郁解释两句,哪怕是说些无用的废话。

说他不是卧底,他被人陷害了,说他不知道白色粉末是什么,说他没想将粉末下在茶水里,说这些根本没人相信的鬼话……总之,说什么都好。

可是白郁什么也没说。

他大大方方的认下了罪名,坦坦荡荡,没有丝毫的迟疑或抗争,仿佛在表示:“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卧底,我就是来杀你的,我之前表示出来的一切,都是为了在这一天更好的杀你。”

……

伊缪尔都身体微不可查的颤了颤,旋即一把撑住了桌案。

刺杀过后他的身体一直不好,容易眩晕,耳鸣,白郁给他调了食谱,好好的养了些时日,最近伊缪尔已经没有这些症状了。

可现在,失血和眩晕的感觉卷土重来,他不得不撑住餐桌,将将站直。

管家试探:“大公,这白郁?”

按照常理,应该关入地牢,严刑逼供,能撬出多少信息是多少,可大公这模样,他们实在不敢自作主张。

伊缪尔深吸一口气。

灵魂似乎已经从躯壳中抽离,他用冷淡而古井无波的语调哑声道:“带下去。”

管家:“带去哪儿?”

伊缪尔顿了很久,咬牙道:

“……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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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幽禁

白郁被亲卫围着送入地牢。

和夫人被反剪双手,按压肩膀,披头散发的压入地牢不同,亲卫们只是团团围着白郁,没人敢碰他一根指头。

他们个个面色凝重,如临大敌,刚刚停在距离白郁一米的地方,与其说是押送囚犯,不如说是簇拥保护着重要客人。

白郁提起衣摆跨过台阶,略顿了顿:“这是公爵府的地牢?”

亲卫板着一张死人脸:“就是这儿,请您入住吧。”

这里是公爵府一处偏僻的小楼,二层高,建筑外立面竖着七八根雕花罗马柱,虽然风化严重,但依稀可见当年雕刻精美。

白郁推开其中一间,大厅布局工整,中央放着三把墨绿色的布艺沙发,门正对面的墙上用红砖砌着壁炉,纯白的纱幔后是一整面的窗户,甚至还有阳台,冬日的阳光正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阳台上。

白郁再次确定:“这是地牢?”

亲卫一本正经:“是的,这就是公爵府的地牢。”

伊缪尔大公是府邸唯一的主人,他说哪里是地牢,哪里就是地牢,即使这个“地牢”不在地下。

白郁微垂着眸子,神色有点复杂。

亲卫咳嗽一声:“您就住这儿,等会有审讯官来。”

他甚至用了敬称。

白郁点头,亲卫肉眼可见的如释重负,旋即后退一步,合拢房门。

这间屋子似乎许久不用,房门合页已经生锈,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随后,白郁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房门被锁死了。

66:“好家伙,他们把这房子围的和铁桶一样。”

系统的屏幕显示着周围的亲卫位置,小红点密密麻麻,将这二层小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白郁在沙发上坐下,客厅居然还有一面书柜,里面的书少说有一二百本,从风俗地理到人文历史,包罗万象,白郁从中抽出一本,阅读起来。

他漫无目的的阅读,书中介绍的是伊尔利亚其外的一座城邦,盛产香料和貌美的奴仆。

他翻过两页,门外传来敲门声,是个银灰色卷发架着眼镜的古板老者,锐利的眼神审视过白郁,最后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绽放在饱经风霜的脸颊上,像贫瘠的丘壑中长出了两根迎风招展的狗尾巴草。

他对白郁伸出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你的刑讯官。”

“……”

场面略显古怪,白郁顿了片刻,拉开门:“……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白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