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不易的性事做到后面便不再存有理智,他们既没好好润滑,力气也没怎么收着,拢共做了三回多,结束后林冬迟的穴口明显红肿了。
他被抱着去狭窄的卫生间清理,这会儿才发现后面出了点儿血。
“疼吗?”章献淮用食指在那周围打圈,不等林冬迟回答,他又说,“疼点儿长记性,以后就不敢乱跑了。”说着,手头使劲往里按了两下。
“嘶”
痛感更加明显,林冬迟靠在章献淮肩膀上抽气。他越想越气,朝着章献淮肩头大口咬下去,幼稚地想:疼死你!让你也长长记性。
没有杀伤力的磨牙在章献淮这儿直接被认定为小松鼠的可爱之处。
他当即心软,想着林冬迟向来怕痛,刚才还哭成那样,就不接着欺负了。
冲洗干净后,他拿电吹风把林冬迟头发脸蛋吹得热烘烘的,再拿大浴巾裹好带回床上。
两人共同盖一床单人被子,章献淮身子一大截露在外面。他环顾四周,皱眉忍住了一些肯定不合时宜的话,然后从后面抱住林冬迟,问:“屋里有没有消炎药,等会儿吃两片。”
林冬迟很困,平时这时间早睡了,就很敷衍地说:“没有,想吃的话明天再买吧。”
但是闭上眼安静没几分钟,他的心莫名突突跳得厉害,他赶紧扭头去看幸好,章献淮还在。
“是不是以为这是梦。”章献淮一眼看出他的担忧。
“嗯……”林冬迟转过身,面对面靠在章献淮怀里,“太像梦了。刚才有一瞬间我特别怕睁开眼梦就醒了,但是是没有你的那种醒来。明天不会这样吧?”
“不会,你好好睡一觉,睡醒我还在。”
虽然得到这样的保证,林冬迟的困意仍褪去不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呆呆的。
“怎么了。”
林冬迟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你那个催眠怎么样了?是有想起来,还是……没想起来啊?”
问出这些,林冬迟稍微有点儿难过。他有太多忍不住想问的问题,可是真问了又逃避式地不敢听答案,生怕答案变成日后不好的回忆。
章献淮垂眼看着林冬迟,感慨万千。
的确,他们之间有太多事情没说清楚,关于林措,关于记忆,关于遗漏和被偷走的过去。好在最重要的喜欢他们已然先说了个明白。
于是章献淮告诉他:“明天慢慢讲,你快睡吧,放心。”
那些都可以明天慢慢再讲,而好不容易抓回来的小松鼠则需要时刻驯养,章献淮算得明明白白。
“好吧。”林冬迟不情不愿地答应,“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行吗?”
“行,说吧。”
从见到面他就感觉章献淮的眼里满是疲惫,“你是不是还在失眠?”
很奇怪,林冬迟希望章献淮回答说睡得好,同时自私地希望听到他说没睡好。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在夜里想你,太孤独了。
林冬迟的出租屋没有小夜灯,洗手间开着的暖黄色灯光洒了一半到卧室,所有的陈设和章献淮家里天差地别,而某种程度上似乎也没有区别。
沉吟片刻,章献淮回答说:“你不在,我睡不着。”
他像是在讲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语气十分平和,“要去M城那天,你祝我每天都能睡个安稳觉,可你说跑就跑,临走前的几句话全是谎言。林冬迟,你走后我没有一天能睡得好,比以前更加糟糕。”
林冬迟鼻子发酸,闷声说:“对不起。”
“原谅你了。”章献淮低头吻他,“只要你待在身边爱我就没关系。”
第三十六章
手机闹钟响第四次响起之前,林冬迟总算醒了。他缩在被窝里,见章献淮已经洗漱完毕,还翻出了件他之前买大了的T恤穿,昨天的不安瞬间打消不少。
“你起好早啊。”
章献淮听到声响,看林冬迟只露出个小脑袋,觉得可爱极了,走过来催他快起床,然后探下身就想接吻。
林冬迟迅速把头缩回去,在被子里大声说:“今天下午才去上班,不用急。”
章献淮却不是这个意思,他一把掀开被子,怕冷风钻进去太多,又给盖上了些,“起来吃饭,然后收拾东西跟我回去。”
林冬迟收起笑,“跟你……回去吗?”
离开S城后,林冬迟在H市的一家儿童艺术馆工作,是从之前慈善活动认识的一位工作人员的朋友圈里得到的招聘信息。
艺术馆很小,工作人员不多,他负责部分行政工作,去了一个月左右开始兼职泥塑手工课的老师。
林冬迟对这份工作挺满意的,从前他就想过要离开N县,过真正属于自己的新生活,虽然中途……但现在也算达成了。
当初同事们知道林冬迟初来H市生活,问他为什么选择这里。
林冬迟打趣说:“头脑发热,真是头脑发热。在自助机上买票的时候突然想任性一把,光看名字就觉着咱这地方不错,对眼缘儿,所以就来了。”
他说得随意,大家自然而然当成玩笑。哄笑中,不会有人知道林冬迟站在人来人往的高铁站中央时,握着车票的手心有多痛。
其实林冬迟自己也觉得好笑,仅和章献淮来过一回,怎么就有了独自定居下去的冲动。
当章献淮找来H市时,他的坐立不安有一大部分也是来源于怕被看破心思的窘态。
现下章献淮说回去,从H市回S城,他们两个人。林冬迟在心底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和那天买票的速度一样快。
做完决定他才发现,原来和章献淮一起生活也是自己期待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