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1)

七点半结束以后,他抱着阮醉筠去洗了个澡,穿上她原来那个裙子,让她重新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二十分钟开窗散味,八点多周莲拎着菜开门的时候,钥匙早就回归原位了,她的女儿也安静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喝醉了在睡而已。

神不知鬼不觉。

贺颂的眼神一点点变得诡谲:他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只是个开始。

中午兄弟俩照例到阮家吃饭,阵雨刚停,空气里还浮动着潮湿的气味。

贺滕从玄关直奔阮醉筠常待的阳台,人果然在那儿。抱膝坐在小沙发上,正看着外面不知道哪里在发怔。

听见脚步声,她回头看,先看见贺滕,然后抬眼,遥遥看向贺颂她脸色就变得有点儿古怪了,下体又开始泛起难以启齿的隐隐胀痛。

贺滕跟阮醉筠说话,贺颂就坐在旁边的客厅里,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阮醉筠很明显不在状态,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话,时不时眼神会透过玻璃推拉门看向他。

他知道对方很有可能已经发现了。

也怪他,第一次开荤没能忍住,做的太过头了,就算吻痕都克制地印在阮醉筠的视线死角,但她的小穴总归是被他插到充血发红了呢。

贺颂无意识地舔了舔唇,殷红的唇尖像毒蛇吐信一般,给他白皙清明的那张脸平添两分妖冶不行了,一想到昨天那些绝妙爽快的感觉,他又有点儿硬了。

早知道姐姐的身子这么销魂,他不应该那时候端着架子的,就应该从一开始就使尽浑身解数接近她,说不定现在她心里装的人就是他了。

不过没关系,晚了一点而已/赤羽/,他们往后还有的是好时候。

阮醉筠从贺滕嘴里又确认了一遍,他昨晚并没有去她的房间做什么,可门口地毯下的钥匙还好好儿的在那儿,她脑子里零零碎碎的交欢记忆也绝不是做梦。

她脸上故作平静,实则心里早就波涛汹涌贺颂……是贺颂吗?

“小滕,我有点难受,你能不能……去小区超市帮我买点止疼药?”阮醉筠声线已经有点儿飘忽了,带着不明原因的哑。贺滕赶紧应声,原本半蹲在阮醉筠身边,站起来瞬间有了身高上的压迫感。

“我马上就回来。”

支开贺滕还不到两分钟,阮醉筠眼看着贺颂端着一杯温水,从客厅走到阳台。

他也像贺滕那样半蹲在阮醉筠身边,像被她驯服了以后甘愿伏低的忠犬。

“小筠姐,要不要喝水?”

阮醉筠看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但也称不上多厌恶,只是比起以前没有那么温柔和善了。她沉默着,也不去接贺颂高举起的水杯。

贺颂没打算和她对峙,他也舍不得她一直憋着气,不过是心里笃定对方不会闹大,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不了了之。

最好的结果是他们继续纠缠,如果她愿意的话贺滕能给她的,他也能。

他可以不要名分,他不信她能永远只喜欢贺滕。人心很容易就会变的,他才十八,有的是时间拿来赌。

真是恶毒又不要脸的想法。

贺颂一边清醒地认知到这一点,一边疯狂体会着做恶人带来的好处和快感。

他站起来,极自然地去牵阮醉筠的手,被她躲一下,没躲开。水杯被塞到手里,贺颂用他那张足以蛊惑人心的无害脸皮对着她

声音带着故意为之的紧张和无措,轻得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小筠姐,对不起啊。昨天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阮醉筠瞳孔骤缩,猛地抬头看向贺颂。

“真的是你……?!!”

贺颂站定了,脸上的表情又加深了,低着头,像是愧疚,又像是委屈。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阮醉筠脸上难以置信的眼神。

“你喝醉了,小筠姐,你把我认成贺滕了,你抱着我亲,我……我情难自禁。”

阮醉筠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灰败下去,最后那点儿侥幸心理彻底消失不见。

怕什么来什么。

她知道她摘不清了,是她喝多了,拉着贺颂酒后乱性的。贺颂有错,她也逃不脱。

阮醉筠低头捂了捂眼,头发蓬松地垂下来挡住脸,语气有些艰涩:“……你来我家干嘛,你为什么不推开我呢?!”

贺颂听见阮醉筠话里的懊恼,他知道她信了,如此轻易地就信了。

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忽然很想笑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她不仅会替他一起保守秘密,还会心虚,会为他一点一点降低底线,会因为脸面和羞耻向他妥协。

贺颂半跪下来,倾身去抱阮醉筠,像是安慰像是无奈,他不停地道歉解释着,说的话真假掺半:“……我看到贺滕锁屏的消息,怕你像上次那样喝醉了出什么事,才过去的。小筠姐,我喜欢你啊,你让我怎么推开你……”

阮醉筠没力气跟他多说了,她像一只急于逃避的鹌鹑,头都不愿意抬了。贺颂想抱就任他抱,她连动也不动一下。

阳台重新安静下来。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只有贺颂一个胜利者。

二十

高考倒计时三五天的时候,贺颂他们已经很少能见到阮醉筠了在学校忙毕业的事情忙的脚不沾地,高梅也为了两个儿子特意请假在家照顾他们,也就没正经理由往阮家跑了。

贺颂心里也清楚,见不到阮醉筠的人只有他而已,贺滕还能回了家抽空捧着手机和人家聊天,他这边发了消息,只会石沉大海。

小筠姐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希望他不要再提了,她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能力,也不想再对不起贺滕。

贺颂真的不得不佩服贺滕了,甚至很想跟他取取经他是怎么做到不用怎么争取,就能爬到她心尖上的?

贺颂羡慕的要命,同时有种破罐破摔的释然感无所谓,疏远他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习惯了。不过阮醉筠想把这事就此翻篇?

做梦。

一高提前两天给高三生放假,开完毕业典礼,两栋高三楼沸腾了似的开始欢呼拍照,雪花一样的纸片卷子在楼前四处飘扬贺颂就在这样的盛况下悄悄收拾了书包,自己一个人往家走。

他知道贺滕他们普通班还要开个小会,交代一些重要事项,而他们班早就提前通知了,只剩下最后的拍照留念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