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解释不出来,沈妙这才轻蔑地哼了一声:“我知道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觉得他没学多久,家世又好、人又聪明,所以见不得他过?得这么顺利罢了。但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不能往他身上泼脏水吧?”
“在?座的各位也算是他的叔叔、爷爷了,没必要?眼红一个?刚成年的小孩子吧。”
“眼红?谁眼红他了!”男人不服地反驳道,“他要?是有本事?,那大不了咱现在?重新找人出题,当面锣对面鼓地较量较量,要?是他真?能每道题都答对,那我就心服口服!”
“就是就是!”
“比一场吧,重新找点题,让他再做一遍。”
在?座的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信不信先不管,总之是要?拱火的,别说是出卷子重新较量,他们巴不得两人能动手打一架呢。
“有意义吗?”沈妙笑了。
男人:“那你不是说他是天才吗?”
沈妙:“他是不是的,凭啥要?跟你证明?你是警察?还是阅卷的老师?”
男人:“要?是不敢比,那就证明他不是,分数是假的。”
沈妙:“你可真?有意思,你说他的分是假的,证据呢?你说人偷东西了,自己?不拿证据,反而让别人证明自己?没偷东西,不觉得搞笑吗?”
沈妙和男人唇枪舌剑,吵得有来有回,但明显还是沈妙更胜一筹。
不管是讲理,还是耍横,她都不带怕的,哪怕对手是年龄比她大了十几岁,在?社会上混了数年的雄鹰,她也能坚定地保护好身后弱小又无助的小鸡仔儿。
这样争吵下去没什么意义,纯纯是浪费时间?,沈妙本来心情就不好,更不想把太多的情绪消耗在?这种“醋坛子精”身上,索性撂下一句话后,就拉着陆鑫出去了。
“……还是那句话,你要?觉得陆鑫的分有问题,去报警、去举报,最好也在?电视上通报通报,只是盼着你在?他们向你要?什么证据的时候,你真?的能掏出什么东西来。”
拽着陆鑫来到楼梯口,沈妙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他一眼,“你是没长嘴吗?别人刚才都这么冤枉你了,你倒是骂回去啊!”
“我……”
陆鑫抿了抿唇,惭愧地低下了头。
他也想反驳,想厚着脸皮说那分数是自己?应得的,可是他的脑海里总会想起沈妙那句“讨厌说谎的人”,所以他没办法做到理直气壮地在?她面前撒谎。
“算了算了,你也别骂了。”沈妙理了理头发,烦躁地说,“你的嘴本来就笨,要?是他把你惹急了,你又说不过?人家,没准还要?跟人家动手。”
看着沈妙这么为自己?抱不平,替自己?说话,陆鑫更惭愧地无地自容了。
“姐,你真?的相信我吗?相信我的分数没有什么黑幕?”陆鑫迟疑地问道。
“当然?啊。”
沈妙不假思索地说:“你就不是那种会弄虚作假的人。导师问答和实践可能你爷会让导师给的分松一点吧,但理论知识的分,我相信是你自己?凭本事?考的。”
既然?选择做朋友,那沈妙就会无条件地相信对方?,朋友之间?不就是要?彼此信任的吗?
曾经沈妙也有隐隐觉得陆鑫有不太对劲的时候,不过?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他。
真?心换真?心,她已经掏出了真?心,想来陆鑫也会这么对自己?的吧。
在?楼梯拐角又等了十几分钟,等到教师组的几位老师来了,沈妙才跟着他们进去。
看到沈妙再次来报名?,好几位老师都有些惊讶,还主动向她询问是什么情况。
毕竟她是这一期里除了陆鑫外,最后可能考上的学生了,所以在?听说她是因为填错了考号后,纷纷表示可惜。
只有秦效坤,在?看到她时微微皱了一下眉,脸上便再没有别的情绪。
好像他一早就猜到沈妙可能会落榜,再见到她时,碰巧印证了自己?的猜想而已。
来到教室,几位老师简单地帮着他们分析了一番这次的薄弱点后,便让他们开始填写报名?表,准备几天后的新班开课。
“下次你一定会过?。”
在?看沈妙填报名?表的时候,站在?一旁的秦效坤淡淡地道。
沈妙以为他会说些安慰的话,比如“真?是可惜”、“要?是再仔细一点就好了”、“好饭不怕迟”……幸好他没说,沈妙今天听的安慰够多了,不想再听了。
用这样平静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就好,这才符合她心里对秦效坤的印象。
“嗯,我也觉得我会过?,”沈妙低头继续写着自己?的信息,“还是要?谢谢您,当时给了我一张红卡,虽然?考试没过?,但也没浪费什么钱,反而还能剩几千块呢。”
沈妙很乐观,想得很开。
乌云不会一直笼罩在?她头上,对她来说,只需一阵风就能把阴沉沉的气氛吹散。
“不用谢,是我该跟你说声对不起。”
沈妙:“对不起?为什么?”
秦效坤没有多言,端起瓶子喝了一口里面还有余温的水,说:“学生没考好,当老师的都有责任。”
这句话沈妙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填错考号是自己?的问题,和老师又有什么关系呢?
*
之前沈万山是想等沈妙考到医师证,再租个?门面房用来开医馆。
不过?这并不代表这段时间?,要?暂时放下沈家的招牌。
沈万山将自己?的那一间?屋布置成了一个?小的诊病房,六七十平的面积虽然?比不上老宅那么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物什全?都有,常用的药材也一样不缺。
就是熬药麻烦了点,因为中药的味道会比较大,怕会影响到楼里的其他住户,所以平常都在?楼顶的天台上把药煮好了才端下去,好在?房东和住户们都很体恤,从来都没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