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

屋里,姚恒正坐在沙发上随意?地换着台,而他的父亲姚远则点了一支烟,一边同他聊天一边监督着工人?们干活。

姚远不常回家,就算是要回家也没有任何?的征兆。

今天他让工人?来换的是他们卧室里的衣柜,上次和陈秀兰打架时在门上打了个洞,于是他便让人?来重新换一个。

当然?,他可没有那么好心,他只换了自己的那一半,装着陈秀兰衣服的另外?半边柜子还挂着划痕和擦不掉的污渍。

此时此刻,姚恒的心思完全不在电视上,而是门口。

虽说姚远并不反对侯文涛来找他,可姚恒很?怕沈妙带着侯文涛来时,那坏坏的表情,也害怕沈妙会咋咋呼呼的,不小?心露出什么马脚。

直到他看到沈妙是一个人?回来,这?才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叔叔好,我叫沈妙,是姚恒哥的朋友。”进门时,沈妙礼貌地向姚远自我介绍道。

将烟叼在嘴角,姚远也客气地握住了她的手:“你好你好,之前听他妈说过你,啧啧,长得?真俊哎!”

“谢谢叔~”

沈妙对姚远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和自己想象得?不同,他不是那种看着很?凶的人?,两三句话?不合就会急头白脸地跟你动?手。做生意?的人?嘛,说起话?来都很?有“范儿”,但看得?出来,他跟姚恒一样,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陈秀兰的脾气好,姚远的脾气也不差,真不知道这?样的两个人?是怎么过得?水火不容的。

看着姚远对沈妙挺客气的,侯文涛也没有跟着来,姚恒悬着的心这?才放回到肚子里。

不过在拉着沈妙坐下后,姚恒还是不禁小?声地问道:“侯哥怎么没来?”

“他没在家。”沈妙撒谎道。

姚恒没有怀疑,“那估计是出去吃饭了吧,幸好幸好……”

姚远和陈秀兰对待侯文涛的态度不一样,姚恒小?的时候,姚远希望侯文涛能来家里照顾他,可是现在姚恒长大了,姚远便不想他像个跟屁虫一样,天天跟在他身后叫“侯哥”。

姚恒二?十?多了,也该长大了。

所以尽管姚远不会明着把反对说出口,但还是会三不五时地跟他暗示。

今天他落水的事没有告诉姚远,一是不想他担心,二?也是因为如此。

滴滴滴!滴滴滴!

这?时候,放在茶几上的那部大哥大响了起来。

正在整理自己衣服的姚远只好走出来,拿起大哥大到外?面去接,同时对姚恒吩咐道:“小?恒,帮我把衣服整整。”

“中。”

说完,姚恒便把遥控器塞到了沈妙手里,自己起身去了卧室。

姚远不常在家住,为了眼不见心不烦,陈秀兰把有关他的东西全都塞进了衣柜了,不止是衣服,还有他的毛巾、枕头之类的,两米五高两米长的衣柜塞的是满满登登。

之前每次打架虽然?也会牵连到衣柜,不过好在衣柜结实耐造,一直扛了下来,这?次要不是衣柜门破了个大洞,压不住里面的东西了,姚远也不会想要换。

这?次他特地换了个大衣柜,可以装很?多东西,随她陈秀兰怎么塞,都能装得?下。

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姚恒忽然?脸色苍白地从屋里走出来,睁大了眼睛看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沈妙。

扭头只瞧了他一眼,沈妙就意?识到有瓜吃。

“咋了?”

“妙妙,我问你个事儿,”姚恒坐近了一些,在沈妙耳边小?声道,“你在村里见过狐狸或者貂这?种动?物没?”

沈妙摇摇头,“没有,俺村又没那么偏,哪来的狐狸和貂啊。”

虽说清河村不像北关村这?样的城中村富裕,却也没有到远在深山里的那一步。

再?加上豫省原本就地处平原,没有那么多深山老林,豫市附近又都是村子和耕地,所以像狐狸和貂这?样的东西基本是见不到的,顶多偶尔会有几只黄鼠狼在田里出没。

“咋了?”沈妙又问。

姚恒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又继续问:“那你说,要是杀一只狐狸或者貂的话?,应该不犯法吧……”

“不一定,”沈妙撇撇嘴,也不能确定,“咱这?儿应该是犯法吧?我记得?俺村之前贴了有宣传页,上面有好几种动?物都不能抓、不能打,要是被举报可是要去派出所蹲好几天的。”

见他脸色惨白,沈妙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再?次问道:“到底是咋回事?你说清楚中不中?”

扭过头看一眼还在外?面打电话?的姚远,姚恒压低了几分声音,“我怀疑俺爸他走私狐狸皮和貂皮!”

沈妙:???

姚恒刚才在给他爸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有个没锁住的箱子,他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就打开看了一眼,结果在看到那几条毛茸茸的尾巴后瞬间就被吓住了。

姚远经常跟着公司的人?跑运输,借着运输的由头走私一点动?物皮毛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让姚恒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亲爸胆子会这?么大,竟然?做这?种违法的事!

“你确定?你看清楚了?”沈妙向他确认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真要是走私被发现了肯定是要坐牢的。”

见沈妙不相信,姚恒直接把她给拉了起来。

姚远在打电话?一直没有注意?这?边的情况,他索性把她给带到卧室,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不信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