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地凝望着沈砚的神情。在这漂亮的面容上,并未看见其他的神态,于是他也明白了一件事“好吧,砚砚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他开始陷入一种无端的思考,并且将自己的思考诉说出来。他说:“那砚砚拿走我的内裤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想到什么,他脸上的笑意更深,“砚砚会拿着我的内裤自/慰吗?”
沈砚被傅靳年这毫不遮掩、直截了当的话语震得呆了一下。
“会吧?”傅靳年自顾自地给了自己答案,又说:“其实我也会。不过只拿砚砚的。”
“……你真拿了?”
沈砚回想自己所有的衣物是不是都在,也回想那段时间傅靳年到这里来,在监控里的他干了什么:好像除了拿他的衣服、枕头闻了闻,还会将嘴唇印在沈砚经常会喝水的杯子的杯沿上、会偷偷带走他擦拭过手心的手纸、吃掉他啃了半个的苹果等等以外,就没有偷过内裤
即便这些事情已经足够变态,并且沈砚已经习以为常、不足为奇、不再在意。而且这些事情,在那次沈砚用和谢宸亲热的话语,拒绝他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也将门锁换了,沈砚也真的没怎么在意了。
只是现在,听到傅靳年说的这句话,好像有其他更为变态的事情没有被发现……他凝视着傅靳年的脸孔。他依旧笑得很开心、很愉悦,他又轻笑出声,欣赏着沈砚脸上如此可爱的表情。
然后他说:“还没有实施呢。不过现在你让我闻吗?像闻你衣服那样……”说着他已经伸手过来,去解沈砚的裤腰带。沈砚努力往后退了一点,用手护住自己的裤腰带,他有些惊讶地说:“你要闻我身上这一条?”
傅靳年笑出声来了,轻快、高兴地笑出声来,连带着身躯都在因为这笑而轻微颤抖。他的手轻轻地覆盖在沈砚护着腰带的手背上。
沈砚依旧有些警惕,手腕极为僵硬、冰凉。
傅靳年摩挲着沈砚带着清凛之意的手骨,他说:“我只是逗你的。你真可爱,砚砚。”很快他叹了一口气,“原来真的不是我想的那样。但砚砚这样做,是不是证明一周后一定会答应我的请求的,对不对?”
沈砚不再敢轻易说一句话,因为谁也不知道变态到底会怎么想。
其实在刚才的整个过程中,沈砚根本就没说过几句话,但傅靳年好像已经有了好几个猜想了。这几个猜想都让傅靳年感觉极致的愉悦与快乐……还有甜蜜。
在他的脸上所展露的,就是这样的情绪。
“那在我离开之前,让我再亲亲你好不好?”
明明每一次都是自作主张地亲吻过来,现在却还要征求同意了。不过他这样的眼神如此缱绻、温情,沈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傅靳年低下头来,亲吻上他的唇瓣时,傅靳年的嘴唇忍不住翘起来。沈砚就能从这个吻中感受到,他嘴唇弯起来的弧度。
没想到傅靳年这么容易就走了,沈砚有些心有余悸,却又确定傅靳年真的走了。他站在窗户前,看见傅靳年走在下面,身影逐渐隐匿在夜的阴黑里,看不真切。
他凝望着傅靳年逐渐消失的身影,看见他钻入汽车当中。手机就在此时收到傅靳年的消息。
【小三哥】:不要再看着我啦,我要走了。宝宝。^^
【小三哥】:我也舍不得你。TT
看着两个故意卖萌的颜文字,沈砚有点无语。但他还是什么都没回,将窗帘完全拉了起来,也彻底不去看傅靳年,钻入自己的卧室里睡觉去了。
因为他真的没想到居然会什么都没有发生想到这里,他又想,为什么要用居然这个词呢?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沈砚用被子将自己的脸盖起来,遮掩自己脸上的所有神态。夜晚又重新陷入宁静,午夜开始下雨,细细密密的雨敲击着窗户,沈砚早已经陷入沉睡。
谢宸刚从外面回来,他的衣服有些淋湿,带着浑身的寒意进入这屋子里面。他脱掉已经湿漉漉的鞋子,弯腰去将鞋子捡起来要拿到阳台去,结果在这昏暗当中,看见一丝浮泛出来的冷冽的光。
他将那掉落在门后的东西捡起来。光线有些昏暗,谢宸要仔细去看,才能够看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一张属于傅靳年的工作牌。
上面有一张他的照片,他这张英俊、文雅,和那面墙上千千万万张照片与素描别无二致的面孔,赤/裸裸、明晃晃的地出现在谢宸的面前。他极为清楚,沈砚如果带回来他的什么东西,都会放在那面墙前面的小桌子上,并不会随意丢弃,那只能说明
他的脚步很轻,缓步走向了沙发。
他的神色显得极为沉寂、冷静,但是眼眸深处仿佛更为幽邃、深沉,看不清任何情绪。他坐在沙发上,借着更为明亮的灯光看着这张工作牌上的照片。
随后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理,让他很快注意到放在一边的靠枕上,出现几缕不同于沈砚那黝黑的、也不同于谢宸这稍短的,棕色、微长的发丝。
??[32]跟踪狂32
沈砚觉得一觉醒来,世界好像变得更疯狂了。先是面对谢宸时
他们依旧像往常那样坐在桌子面前吃早饭。只是沈砚在回忆昨天晚上的所有事,也在计划今天到底该做点什么了来增加反派值。从始至终,都没有将目光落到谢宸的身上去。
于是当回神凝望谢宸时,沈砚会因为见到他面容上这阴晦、沮丧、失落的神态而奇怪。这抹神态是因为沈砚而出现的他确认这件事。
谢宸一直都在凝望沈砚,一旦有什么机会凝望沈砚,就会表露出这样的神态来。如果他去做别的事情,没有凝望沈砚,这种神态就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无言、诡谲、阴暗的沉默。
即便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依旧没有什么时间去管他。正收拾好要出门,却发现谢宸还没有走。正是因为他平时要做很多兼职赚钱,他一般都比沈砚走得早,可是现在他奇怪地站在那里,依旧一言不发。
沈砚要穿鞋离开,听见谢宸说:“你似乎要把这东西给他送过去。”他的手中拿了一个东西,沈砚没看清,上前几步,瞧见了在谢宸手中属于傅靳年的工作牌。
“你怎么会有这个。”沈砚问道。
“昨天在家里捡的。”
“……”沈砚确认他没有偷过傅靳年的工作牌,而且还是昨天的事,就更加让他确认这是傅靳年故意留下来的。就像之前他故意留下痕迹,让沈砚觉察他的存在。现在他故技重施,要让谢宸觉察他的存在。
“把它给我吧。”
现在的沈砚好像除了这句话,就没有别的话语可说。伸手去拿谢宸手中的工作牌,却感觉到他手中出现一股力道,让沈砚不能这么轻易将工作牌拿过来。
谢宸的眼睛凝望着沈砚,其中极为幽邃、漆黑,仿佛有什么情绪在其中藏匿。施于手中的力道,其实是内心情绪致使的一个无意识举动,也让他的心绪暴露得一清二楚。
他也再也无法控制似的,终于冲破这种滞涩的沉默,他与沈砚说:“他昨天来过这里。他的头发留在枕头上。”
听到谢宸这句话,沈砚又知道,这也是傅靳年故意的。这家伙就像是在宣示主权的狗,这里撒一泡尿,那里撒一泡尿,就是要明晃晃告诉谢宸他们之间的关系。
说好的要当小三,怎么当的是这种蹬“正宫”鼻子上脸的小三。在心里想着这个,沈砚有些无奈,很想将工作牌扇到傅靳年的脸上去。只是现在谢宸手中的力道有点重,还是拿不过来,正要与他说话,就听谢宸说:“你真的很喜欢他,是吗?”
这双悲伤而晦暗的眼睛又这样看着沈砚,他也就知道,刚才谢宸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了。然而现在他没空和纯情小男孩玩初恋游戏,想要彻底断绝与他之前的情感,就指着那面墙对他说:“难道还不够明显吗?早在遇见你之前,我对他已经情根深种了。”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有点后悔。因为他不知道傅靳年那个大变态的神通,会不会也听到这句话。那么那个疯子就又会像昨天一样,在西装下面什么也不穿,又或许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事情来,迫不及待地、热情地跑过来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