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砚已经从这稍微模糊信息的话语中得知,任枫第一天得到的那条线索,让他认为杀人魔是宋萧,他去试探宋萧,宋萧就已经先对他发动了攻击。
那么其实按照现在的局面,任枫和郑望川都在认为,宋萧真正的杀人魔,原本要欺骗郑望川的那套说辞,完全不用沈砚发挥出来。
沈砚心中已经忍不住窃笑,在面容上他却露出如此担忧的神色来,他说:“你是说我的丈夫是宋萧故意弄伤的?”
“是。”
“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好了很多,而且也从医院逃出来了。”
怪不得宋萧居然还能够先将他留在这里,看来是去找任枫了。
他暂时还不知道任枫的身份,他对任枫如此忌惮,就是因为沈砚之前对任枫表露了如此浓郁真挚的关切……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他可能会利用医生的身份直接把任枫毒死沈砚慢慢地思考着。
然而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应该露出可怜、悲伤的表情了,他说:“怎么会是这样,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宋萧骗我的,就连我最爱的如风,都是他故意弄伤的。如风已经逃离了,你说宋萧会对他做什么吗?”
郑望川不再说其他的,只是说:“请放心。”他好像真的把沈砚当作一个游戏角色,很多事情都模糊信息,不让沈砚去知道更详细的事情。
沈砚假装慌不择路,站起来,去到了郑望川的跟前,他仰着头看着郑望川,对他说:“你能帮我的是吗?”
“是的。”
“如果你能够早一天来到这里,该多么好。”
沈砚说。
这样的话让郑望川有了些许的疑惑,他的目光从沈砚的面容上流落到他的颈项上,那似乎还留着些什么痕迹。那颜色太淡了,如果不是仔细去看,几乎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大约是感觉到郑望川的眼神,沈砚便一副不愿意再被看见的样子,稍微躲避了一下郑望川的眼神,他很快就转换了话题说道:“但是没关系,我相信你们会把我带出这里的。我很想念如风,宋萧,他是一个恶魔。”
所以你和任枫一起杀掉他吧“把我带出这里吧。”沈砚笑起来说,“好不好?”
郑望川的眼瞳颤了颤,他说:“好。”
沈砚又说了一遍:“我真的很想念如风……”他的声音轻柔柔的,尾音逐渐隐匿,仿佛蕴藏着万千眷恋。
沈砚凝望着郑望川,在这个瞬间,郑望川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比较隐晦的神态,即便他很快垂下眼眸不让窥望,但沈砚还是看清楚了。
他就是对他有着别样的情感……在这些世界里待久了,沈砚也越来越能够分清这种情感。
沈砚再次伸出爪子来,在郑望川的爪子上轻轻拍了拍,他笑着说道:“我相信你们。”
加油哦,色豹子。
…
忙碌许久的沈旬总算有时间再一次来到这里,他看见沈砚的第一个瞬间,便亲吻上沈砚的嘴唇。
沈砚接受着他的亲吻,还伸出手来抱住沈旬的脖颈。沈旬将吻落在沈砚的脖颈上,沈砚心想:看你这急色的样子。看来要不是任枫捣乱,你真的想要做上七天七夜?
沈砚伸出手来,小猫爪推在了沈旬的肩膀上。他的这点力道对于沈旬来说什么都不算,但是他总是能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沈砚的情绪,并且立即停下来。
现在也是这样,他稍微分开了一些距离,他轻声问道:“怎么了宝宝?”
他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似乎是没有在沈砚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他便这样遗忘了伪装,更多时候都是用这个称呼来叫他。
虽然眼前的这只白虎,并不是沈旬的样子,但在沈砚的想象中,沈旬的那种脸已经多次在脑海浮现与眼前这张脸重合。
他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父子关系,他们的岁数也差距太小,不可能放在同一个户口本上,但沈砚在这个时候,还是无端升起一种禁忌感。刚好这张不属于沈旬的脸,能够让他压下这种情感没有让他太过激动。
看着沈旬面上的疲惫,沈砚可怜地问出一个沈旬不太想听的话,他问:“我想知道我的丈夫……”
下面的话沈砚没有说出口了,因为沈旬一言不发,直接将他的嘴巴吻住。沈砚要说什么都没有了机会。他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咽喉里柔软的呜咽声。
吃醋到疯狂的男人果然很难交流。
沈砚任由他啃了一会儿,但想起正事还没干,便象征性地挣扎起来。他这样的小猫被扣在怀里,还被沈旬如此粗壮的手臂抱住,什么样的挣扎都显得无济于事,但是沈旬停下来了。
沈砚也在这个时候开始哭。
他的演技越来越娴熟,越来越逼真,没有一个人能够看穿他真正的心情。眼泪从这美丽的面庞滑落下来,沾湿了这白皙的肌肤,他湿漉而又潮红的眼睛,都是如此可怜的神采。
沈旬轻柔地给沈砚擦眼泪,他的爪子这么厚、这么大,他所有的行为就更显得小心翼翼。
“别哭、别哭。”明明小时候他照顾沈砚的时候,沈砚故意哭过好几次,他哄起他来已经足够熟练了,但是在这个时刻,沈旬看起来如此手足无措、笨拙可笑。
“我不亲了,也什么都不做了好不好。”
沈砚拍开沈旬那厚厚的爪子,心想这才是好爸爸,不让干什么就不干。他自己用小猫爪擦眼泪,毛发有些被弄得湿漉漉的。
沈砚说:“我只是想要知道我丈夫的情况,你为什么要这么凶。”
虽然“我丈夫”这个词足够让这只白虎气恼,但是听到沈砚这样怨诉委屈的语气,他早已经控制好情绪,只立即说道:“我没有凶。我真的没有凶。”
沈砚说:“刚才你亲得好凶,亲得我嘴巴疼。”
沈旬轻轻地来碰沈砚的嘴巴,要来检查是不是真的吻破了,但是沈砚生气不再理他,直接一次次把他的爪子拍开。
“好宝宝,我错了。”
沈旬说。他像现实中不小心惹恼沈砚那样,无助地道歉。
“所以我丈夫到底怎么了。”
“他挺好的。”沈旬干巴巴地说道。很明显他不太愿意提起这个话题,但他还是不得不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