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嫌弃地说:“不要喊我妈咪。你太丑了。”
在沈砚的印象里怪物本来就不会有好看的,甚至原著里还没有详细描述过这只怪物的本体到底长什么模样,沈砚本来对它长大的样貌有着比较丰富的想象。
没想到这东西近距离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觉得很丑。但大抵对于一些怪物爱好者来说,它还算长得非常帅气。然而沈砚显然没有什么怪物癖,他就是觉得它丑。
它听见沈砚说它丑,开始像小时候一样,嘤嘤地发出难过的声音。
沈砚说:“不准哼。”
它停了下来。这丑东西终于不卖萌了,沈砚觉得好了一点,又冷着声音说:“把你这些触手都拿走。”
那些钻入沈砚的衣服里,差点将沈砚的衣服撑爆,要让他浑身赤/裸的触手总算乖乖地出来了。然而即便这样,它的触手全都拥挤在这实验室内,完全看不清实验室原本的模样。
沈砚担心一些器材和用品被它的触手全都弄坏了,自己也还嵌入这一堆黑漆漆的丑触手当中,就对它说:“你能不能变小。”
它说:“能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委屈、难过。在沈砚的注视下,它慢慢地缩小了自己的身体。
原本拥挤了整个实验室的怪物,落在地上只有一个碗那么大。沈砚看着地上黏着的这一小块,又看看周围的情况,发现东西都没有什么损坏,就是被稍微挤得挪动了位置。
他又看向地上的这一小坨,用脚踢了踢它说:“你能随意变化大小?什么时候就会的?”
小怪物现在该叫它大怪物了,它弱弱地开口说:“很早之前我就发现我可以做到这件事了,经常会躲在贝壳里玩,把贝壳撑碎。”
听到它这样说,沈砚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之前有些贝壳会莫名其妙地就碎掉。但是那个时候的小怪物还很小,这就说明,它早就会变大变小了“但是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他不满地说。
“因为我觉得妈咪喜欢我小小的样子。最近我知道妈咪喜欢我一点点长大,我就让自己长大。”它用可怜的声音说。
看来这段时间它都在控制自己的身体变大,才让沈砚产生了一种它在慢慢长大的感觉。那么这怪物到底怎么样才能算长大?沈砚忽然又思考这件事。然后他又问道:“那你今天怎么不控制了?”
说到这件事,它好像很慌乱,它嘤嘤地叫起来,它说:“妈咪,我好像生病了!我感觉好难受,完全控制不住我自己,想要和妈咪一直在一起。”说着,它猛然地跳起来,它的藻丝,又或者触手由于刚才看见它们变大的样子完全就是粗壮的触手,沈砚还是打算将它们叫作触手
它的这些触手抱着沈砚的小腿,它可怜巴巴地说:“想要和妈咪贴贴。非常想,非常想。”它将现在已经看不真切的脑袋贴在沈砚的小腿上,声音忽然有点幸福,“就是这样,和妈咪贴贴。”
“就因为这个?”现在的沈砚非常狼狈,他全身上下都湿了,头发也乱七八糟的,像是被人狠狠嗦了一口,嗦成了非常凌乱的芒果核。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就把他弄成这样,沈砚有点不高兴。
能够准确分辨妈咪情绪的怪物,立即又说:“不是的,不是的,还有别的原因。还有这里难受。”
它“啪叽”一下滚到地上去,好像把自己的身体躺平了,一样紫红得似乎发黑的东西出现在一堆小小软软的黑色触手中间。
它显然与其他的触手不太一样,颜色更红、更深一些,似乎还在分泌一些黏液。它将它敞露出来,茫然地问沈砚:“妈咪,这里好难受。就是这里难受,才会让我特别想要见妈咪,刚才和妈咪贴贴,它碰到妈咪了,我感觉好舒服。”
“……”
“……”沈砚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在第一时间就明白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然后也想起来,最近它的检查报告中,有一项指标在显著上升。之前沈砚还弄不明白这一项代表着什么,仔细观察它也没发现它有什么异常,现在沈砚大概知道那一项指标大概代表的是什么了。
见它还无辜、茫然地展露着那东西,沈砚说:“收起来。”他声音冷冷的。
怪物只能用自己其他的触手将它遮盖起来。
虽然沈砚神色冷淡,但是他在回想刚才它的东西是不是被他看见了,他也不太记得,现场太过混乱,沈砚无法回忆起来。
意识到现在的怪物已经成年,甚至到了大部分物种都会有的交配期,沈砚心中浮泛起一个古怪但可能会很爽的想法住脑。它还是一个孩子啊。沈砚默默地想。
他又迟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小东西。毕竟他本身所在的世界是普通的人类世界,这种触手什么的,想都不敢想……
沈砚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连这丑东西也想尝试一下。想着还是先去休息间找一套能够换的衣服,先将眼前的事情处理了再说。于是就嘱咐了怪物说:“回到玻璃罩里去,我等会儿回来。”
它乖乖地答应了一声,爬回玻璃罩了。
因为这突发状况,沈砚忘了许衍安的存在。
当他打开门出去时,许衍安也刚好清醒站起来,便看见浑身湿透的沈砚站在那里。
里面那件衬衫已经透明贴肤,原本一丝不苟扣在一起的衣领纽扣似乎被崩掉了几颗,领口大敞,泛着晶莹水色的脖颈展露出来。那平日里如此冷漠清隽的教授,竟然看起来这样狼狈、可怜、可爱。
许衍安呆呆地看着沈砚,当沈砚看向他时,他才猛然回神过来,立即朝沈砚走过去,只是依旧有些眼前发黑,在桌子上扶了一下,还是朝沈砚走去。
他焦急地说道:“教授,这是怎么了,你现在怎么样?”
他伸出手来,要触碰沈砚,沈砚将他的手打开,他只能讪讪地收回了手。
在这个距离,更能够看清一切了,沾染着水珠的眼睫、湿红美丽的唇瓣、洁净白皙的肌肤、隐匿在实验服和透明衬衫下的隐约嫩红,让许衍安又呆呆站立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沈砚。
原来那触不可及的教授,还有这样的面貌。那眼神依旧没什么不同,忍不住让人想要虔诚地舔舐他身上的水渍。
沈砚见他又像木头一样杵在这里,说道:“我没事,你回去。你今天的任务都完成了。”
许衍安像是格外担心沈砚,还是不愿离去。
沈砚也没心情再和他说什么,他要换好衣服,去看看这样的发情期会不会影响怪物其他的指标,也要弄明白,如果放任不管,会不会给它造成什么影响。
他将身上的水渍简单地用毛巾擦拭,随意地换了衣服从休息间走出来。
他意外地发现许衍安没有继续待在那里了,他还以为这许衍安,还要像傻子一样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又想起不久之前抽的那一管许衍安的血,不知道还在不在。
他揉了揉眉心,他感觉他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
当发现它成年到了发情期之后,它还在水里漂着会被水流将其他的触手拂开,沈砚就更容易注意到那东西了。那应该是它最根本的生殖腕,沈砚默默地想到。
怪物看见沈砚盯着它,开心地凝望着他。
沈砚已经观察了它两天,除了看起来有些急躁、难受之外,好像没什么大毛病,也因为情绪、生理得不到缓解,有一些指标也在正常范围内变动。
只是沈砚还是比较担心它会不会把自己憋出问题,时不时还是要盯着它。
“妈咪……”它轻柔柔地喊他,然后可怜巴巴地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