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裴砚咆哮着冲过地毯,一把夺过教父手里的婚书,两下扯得粉碎。
转头看见依偎在郭霆煜身旁,披着白纱的温辞笙,他双眼赤红。
"温辞笙!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和别人结婚?"
他的声音里带着绝望与愤怒,颤抖的手指着郭霆煜,"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投入他的怀抱?"
温辞笙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她挺直脊背,语气冰冷而坚定:"裴砚舟,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当你为了顾箐,把松松吊在海上的时候、当你把我的私人视频泄露,让我被千万人羞辱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17
"我没有!我那是被顾箐蒙蔽了!"裴砚舟向前一步,想要抓住温辞笙的手,却被郭霆煜一个箭步拦住,牢牢挡在温辞笙身前。
裴砚舟只能红着眼眶,绝望地大喊,"笙笙,我知道错了!
我已经把顾箐送进了精神病院,我把裴氏集团都给你,你回来好不好?我发誓以后会用生命补偿你和松松......"
"补偿?"温辞笙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松松没了,我的孩子没了!你现在说补偿?"
郭霆煜伸手轻轻搂住温辞笙颤抖的肩膀,目光冷冽地看向裴砚舟:
"裴砚舟,从松松葬礼到今天,整整317天,笙笙好不容易才走出阴影,你又突然出现,不过是想继续折磨她罢了!"
他眼神一冷,朝身旁几个保镖示意。
那几人瞬间上前,钳制住裴砚舟的双臂。
裴砚舟疯狂挣扎,喉间发出低吼:"放开我!温辞笙你看着我!我们的七年难道就这么算了?!"
"带走。"郭霆煜将温辞笙护在身后,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裴砚舟的喊叫声远去。
"有没有被吓到?"郭霆煜的声音放得很轻。
温辞笙轻轻摇头,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我没事,霆煜。又给你添麻烦了,本来假结婚这个请求就很让你为难了......"
"不用跟我客气。"他顿了顿,斟酌着措辞,"只要能帮到你,做什么都值得。"
刚到岛上时,他对温辞笙面面俱到、无微不至,但她始终和他始终保持着适当距离。
她会默默躲开他伸向她的手,会在散步时刻意和他保持一米距离。
哪怕是生病时最脆弱的时候,她一个人咬牙挺着也不愿意接受他的照顾。
他知道她是受伤太深,留下了心理阴影,不愿轻易地踏入下一段感情。
但他没有因此离开,即使没有办法做她身旁那个人,只要能陪着她,看她无忧无虑到生活,他也就满足了。
直到六个月前,她在海边散步,偶遇一只搁浅的小木船,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
她走上前去,发现破烂的船舱里躺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婴儿,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
温辞笙当时喃喃自语着,把婴儿抱在怀里。
本来嚎啕大哭的婴儿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停止了哭泣。
她拜托郭霆煜发动人脉寻找孩子的父母,可三个月过去,除了确认婴儿是被人从邻国港口遗弃的,再无半点线索。
"或许这就是缘分。"
温辞笙低头看着婴儿胖嘟嘟的小手抓住自己的衣角,忽然笑了,"松松要是还在,肯定会喜欢这个小妹妹的。"
从那天起,岛上多了个奶声奶气的小身影,温辞笙给她取名"安安",寓意余生平平安安。
随着安安一天天长大,到了该打疫苗的年纪,温辞笙带着她出岛,可却因为没有合法 身份,医院根本不肯接收。
她看着别的孩子被父母牵着手进进出出,终于咬咬牙拨通了郭霆煜的电话。
"假结婚?"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就在温辞笙以为会被拒绝时,郭霆煜的声音重新响起,"好。"
18
温馨的庄园里,温辞笙正坐在摇椅上给安安讲故事。
郭霆煜端着热牛奶走进来,目光温柔地看向母女俩:"时间不早了,安安该睡觉了。"
安顿好安安后,温辞笙站在露台上眺望星空。
郭霆煜轻轻披上一件外套:"还在想白天的事?"
温辞笙苦笑:"我以为见到他狼狈的样子,会有复仇的快 感......可心里只有空荡荡的疼。无论他如何痛苦,我的松松都回不来了"
郭霆煜沉默良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枚简约的钻戒,
"笙笙,这场假结婚,能不能变成真的?我知道现在说这话不合适,可我不想再错过你。"
......
与此同时,审讯室里,警员反复询问裴砚舟闯入教堂闹事的动机。
他却始终沉默不语,两个警员对视一眼,摇摇头,退出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