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之际,严彧梦到了自己的娘亲。
彼时严国卿还只是扬州知府,他们一家人住在白墙黑瓦的旧宅中。记忆中的江南总是烟雨朦胧,柳烟花雾的。不似京城这般繁荣似锦,紫陌红尘,却多了一份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的闲惬恣意。
严国卿家教严厉,对家中独子事事严格要求。若是课业完成的不好,亦或者是贪玩调皮,轻则厉声训诫,重则体罚责打。
面对父亲,年幼的严彧就算是再委屈难过,也不敢大声哭泣和撒娇讨饶,只能乖顺的任打任罚。双瞳剪水,黑晶石般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把泪含在眼眸中不敢落下来。唯有面对母亲的时候,才能显出孩童的脆弱和依赖粘人。
“呜呜呜娘亲抱抱,昨日先生留的诗文我对不出,爹爹又责罚彧儿了,打了手心。可是先生明明说比我年长好几岁的学生也做不出的……”
四岁的严彧如同一个瓷娃娃一般,粉白可爱,见到娘亲心中的委屈和郁闷再也憋不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鼓鼓的,张开小小的手臂讨要怀抱,还故意将被打得红肿的小掌露出来,祈求娘亲的安慰怜爱。
端庄美丽的女子温柔地将严彧抱进怀中,小心翼翼地握起他的小手查看伤势,顾盼生辉的杏眼中流露出无限的心疼与怜惜,柔声说道:“疼不疼,你爹真是的,总是这般严厉。”
止不住的泪水蹭在女子华贵素雅的衣裳上,娘亲身上柔柔的百濯香令严彧觉得分外安心,听得安慰,仍是哭得一抽一抽的,却也甚为懂事地反思起来:“已经没有那么痛了。是彧儿做得不好,才惹爹爹生气的……”
女子从怀中掏出绢帕,细心擦拭着严彧凝白小脸上的泪水,声音轻柔至极,温柔地浅笑道:“怎么会呢,我们彧儿是最棒的孩子了,将来一定会变得很厉害。”
“娘!”听得这话,严彧哭得更厉害了,将小脑袋深深埋在女子的怀里,手臂紧紧揽住女子的纤腰,肩膀哭得颤抖,仿佛一只受了伤的小兔子一般,委屈地蜷缩成一团。
女子无奈又心疼地浅笑,柔荑轻轻拍着稚子后背安抚着,又是宽慰了几句,见严彧渐渐止住了泣音,头颅渐渐耷拉下来,似是要睡着,女子将严彧抱起放在腿上,把娇小的孩童佣在臂弯之间,握住他未受伤的一只软白小手,轻声唱起乡间童谣小曲。
曲调温和宁静,女子声音温婉动听。靠在母亲的怀中,嗅着令人安稳沉静的香气,耳边是熟悉好听的歌谣,就着跟着曲调轻拍在手臂上的抚慰,严彧终于忘掉了委屈和痛苦,甜甜地进入梦乡。
从深沉的梦境中艰难地撑开双眼,泪水已然打湿软枕。昏昏沉沉间,严彧迟钝地察觉到手掌真的正被人紧紧握住。
目光顺着与自己十指紧扣的手掌看向床侧,却见竟是沈恒焱守在他身边。欣长的身影似已经坐了多时,温润清俊的双眸轻阖着,轻垂着首闭目养神。
想不到沈恒焱竟然会守着昏迷的自己,严彧一时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与那人紧扣的手掌不自觉紧张地轻动。细微的动作却被侧坐在床边的人察觉到,沉静如星的眸子睁开望向严彧。四目相对间,严彧看到沈恒焱的眼神中竟藏着他看不懂的忧虑愁思,心脏因着这炙热的目光而不住轻颤,却又忍不住微微抽痛。
见到严彧转醒,沈恒焱心下担忧减了几分,然而千丝万缕的复杂思绪于心中纠缠盘踞,却是一时无言。
被心上人死死的盯着,严彧觉得脸侧微烫,紧张地咬住下唇,吞咽下一口干沫,鸦羽般的眼睫颤动着轻垂,目光移向别处,躲过沈恒焱投来的视线。
思虑到严彧刚刚转醒许是会口渴,沈恒焱想为他倒一杯清水。然而刚刚起身,正欲行至桌几时,手掌却严彧的玉手紧紧拽住。
“别走……”
微弱的低语祈求带着一丝沙哑和焦急的哭腔,似又是怕惹恼惹怒眼前的人,语气甚是卑微。只见瘦削虚弱的人艰难地坐起身来,一双明眸善睐,清澈如水的杏眼湿漉漉地看向沈恒焱,含着羞怯和无尽的依恋不舍。
另一只手掌紧紧攥住身侧的锦被,纤巧的美人犹豫踌躇了一小会,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将头颅轻靠在沈恒焱的胸膛上。严彧发丝间清雅的幽香丝丝缕缕萦绕在沈恒焱的鼻尖,清清淡淡地却惑人心神,沈恒焱身形僵住,并未推开。
沉默着靠在宽阔温暖的胸膛良久,严彧止不住地低低啜泣起来,肩膀轻颤,泪水大颗大颗地自瘦削下颌点点滴落,仿若檐下断线般的雨珠砸在沈恒焱的手背上。
“对不起……我那时急着救我妹妹,走投无路的时候遇着他,情急之下才委身与他,后来……又被胁迫着才在青楼里发生了那事……对不起……”
含糊地喃喃说着,严彧哭得几乎哽住,泪水一串串地落下,崩溃地不住啜泣,眼周与鼻尖很快便泛开了一片晕红,无法遏制住那强大的悲伤,便是咬住下唇以手捂住,抽噎也会断断续续地漏出。
沈恒焱心下亦是一梗,凝固的神色似有触动,眸光流转看着怀中的人,流露出些许怜惜心疼和愧意。动作略有滞缓,犹豫之间轻轻抬起手臂,轻抚在那人如缎如瀑的墨色发丝上,摩挲安抚着严彧因抽泣而颤抖的纤瘦脊背。
“让你受委屈了。”
听得沈恒焱的柔声宽慰,严彧身形一滞。随即反应过来之后摇了摇埋在沈恒焱胸膛间的头颅,胸腔中积郁已久的委屈和愧疚在面对心上人的些许温情时,再也抑制不住地宣泄流露,却是哭得更加厉害了。情绪剧烈起伏,即使是刻意压制着声音不想招致沈恒焱的厌烦,严彧也几近是失声痛哭,虚弱的身躯不住地剧烈颤抖抽动着。
见严彧情绪如此激动,沈恒焱心下不免闪过愧疚懊悔,又思及王昌彦的嘱咐,又忍不住担忧起严彧的身体。紧紧将严彧搂在怀中,胸膛紧贴,他甚至能感受到严彧颤动不安的心跳。轻拍安慰着怀中不安悲泣的人,如同哄慰受惊的孩童一般,温声道:“不哭了,不要再想了。先歇下,好好养好身子,好吗?”
严彧极力克制着抽泣声,却仍是一时止不住,身体被男人温柔地抱着却仍在轻颤。沈恒焱却感觉肩膀上搭着的尖巧下颌却是轻动,埋在他臂弯间的严彧无比乖顺温驯地点点头,心间一软。良久之后,怀中人的哭声才渐渐低下去,气息也渐渐平稳。
剧烈的情绪被沈恒焱温柔地安抚压下,严彧体内暖流涌动,但今日终是发生了太多事情,身体屡遭创伤,情绪又是几番巨大的波动。现下一时间平稳放松下来,虚弱的身体便在也支撑不住,浑身是痉挛后的空虚,头痛欲裂,闭上双眼,不知是睡着抑或是直接晕了过去。
抱着严彧依偎许久,直至感受到严彧气息平缓,已是昏睡了过去,沈恒焱松开怀抱。生怕惊醒睡梦中的人,轻扶着严彧纤瘦的肩膀,小心地将他放倒在床榻上。又细心地为他盖好被子。
凝白的脸颊上湿润的泪痕还未干涸。沈恒焱轻轻将严彧额前的碎发撩拨开,盯着他紧蹙的峨眉凝视片刻,俯身在严彧紧皱的眉心落下轻吻。
昏睡中的人似乎感知到爱人温情爱怜的一吻,不安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沉沉地安稳睡去。
不同于往日的孤枕独眠,严彧次日再次醒来时发现 鈶汇傗懠涓冧竷鈶?77鈶躲愭緶鏃堕棿鐢熴?
自己睡在一人温暖的臂弯当中。
睁开迷蒙惺忪的睡眼,却看见朝思暮念的人睡在自己的身侧。沈恒焱穿着昨日的衣裳未曾脱换下,竟是和衣拥着他睡了一夜。
想是因为照顾他至深夜,沈恒焱并未察觉到严彧醒来时的挣动。男子气息平稳,如画一般清俊精致的眉眼不似平日的冷漠疏离,放下戒备安静地沉睡着。
盯着沈恒焱的睡颜良久,似是怎么也看不够,严彧心中涌上甜蜜和满足,片刻之后又泛起悲伤愁绪,他觉得这短暂的温情和幸福仿佛是被自己偷窃而来一般,十分不真实,又好似会马上转瞬而逝。
玉臂轻轻环抱住男人精瘦的腰身,严彧谨小慎微地将脸蹭进沈恒焱宽阔温暖的怀中,贪婪地嗅着他身上令人安稳的檀香。
沈恒焱悠悠转醒,感受到怀中人贴着他手臂的头颅轻动,轻声关切地询问道:“醒了?好些了吗?”
严彧抬起脸,面色微红,如小鹿一般清澈如水的眸子羞怯又真挚地看向沈恒焱,复又目光躲闪,轻轻颔首:“嗯,已经没事了……”似是想起什么,小心担忧地问道:“你今日不用去上朝吗?”
“无妨,今日告了假。”
以为是自己耽误了沈恒焱的正事,严彧心下闪过愧意。却听沈恒焱道:“你饿了吧,我让人去准备早饭。”
“不,不饿……可不可以再这样待一会……”似是羞怯极了,严彧的声音低如蚊呐,自怀中传来,听在沈恒焱耳中却似情人低语一般,软糯可爱至极,心跳漏了一拍,喉结不禁上下滚动,呼吸略微急促。
严彧拥着沈恒焱的手臂又紧了一些,带着眷恋和依赖不舍。
男人亦是将他揽得更紧,清冷的声线略显低沉,似是刻意压制着什么,停顿片刻回道:“好。”
【作家想說的話:】
碎碎念:小严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从小难过的时候就喜欢和亲近的人求抱抱求安慰。之前在床上被做的狠了,和沈哥和小沈(神志不清误把他当成沈哥的时候)都求过抱抱,但是一个在气头上,一个只想欺负他,都没抱他。这次心力交瘁之间被沈哥抱着安慰,就控制不住情绪了。
彩蛋平行线:轮奸,言语羞辱,腿根画正字,按压子宫排精。(1694字) 彩蛋內容:
奸淫和猥亵仿佛无休无止一般。一众纨绔子弟将严彧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轮番占有身下的前后两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