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不远处传来一阵说话声,仔细听还是那个与自家姑姑不对?付的崔姑姑。听她的声音略带讨好,可?见来人?身份不简单。
“郡主,此次入京侯爷吩咐一切从简,不过该准备的物什?老奴定?不会出错。”
崔渺渺微微颔首,脸上尽是明?媚的笑意:“姑姑办事,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前方就是二郎君的院子了,虽说郡主与二郎君是天定?的缘分,可?未出阁之?前还需体面。待老奴进去通报一声,郡主就先在前厅等候。”
晨薇思?索一瞬,一下就明?白了眼前那人?就是武安侯独女,由陛下亲封的乐安郡主。
亦是传闻中,二郎君的未婚妻。
许是感?受到晨薇打量的目光,崔渺渺有?些不耐地看?向她:“这是?”
一旁的侍女立刻解释道:“这丫头争风吃醋,陷害温翎姑娘入水,二郎君让她跪在院子里反省呢。”
武安侯府中并无其他女眷,武安侯本人?又不爱女色,这样争风吃醋的事情崔渺渺经历得不多。总归也知道这样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于是看?向晨薇的眼眸里便带上些许轻蔑。
晨薇脸上越发难堪,这不是在未来主母面前先失了颜面。这第一印象不好了,日后少不得在主母面前受磋磨。
“走吧,我们去前厅等他。”崔渺渺对?裴府那是熟悉得很,她生性洒脱,不会在外头孤零零地干等着。
路过晨薇时,晨薇作势叫住了她:“郡主,奴婢十分冤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崔渺渺居高临下扫视她一番,哭得梨花带雨自认为楚楚可?怜。
晨薇拿不准郡主的心里所想?,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那温翎日日缠着二郎君,还故意落水诬陷奴婢。郡主日后是要成?为裴府主母的,该好好教训教训这等没规矩的奴婢。”
“放肆!”崔渺渺喝道,“先不说我与你们二郎君此刻并没有?婚约在身,就说裴莳琅上头还有?裴家兄长,如何就是我成?当家主母了,难不成?你眼里是容不下节帅?”
晨薇诚惶诚恐:“奴婢不敢!”
崔渺渺不予理会:“看?来裴莳琅还是罚轻了,如此那还是多跪几日吧。”
晨薇已经将头埋在地上,耳边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脸上的愤恨更甚了。
温翎出门待客,一路引着崔渺渺到前厅安顿。
崔渺渺与她有?过几面之?缘,好心提醒道:“外头跪着的,可?不安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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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翎讶异于崔渺渺居然会管这等闲事:“那是群姑姑的侄女,群姑姑又是长公主身边的人?……”
温翎欲言又止,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崔渺渺性子直,道:“崔姑姑人?老实,平日里也不与她争辩是非。教出的好侄女儿也是个危言耸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等到了临京,我可?得好好和殿下说说了。”
“你要说什?么?”裴莳琅从内院走了出来,就听到崔渺渺义愤填膺的话语,随即看?向温翎。
只见她一脸无辜,安静站在一旁。
“说说底下人?如何阳奉阴违,搅得府中鸡犬不宁的。”
裴莳琅扶额:“此去临京,你给?我安分些。”
崔渺渺凑近他:“阿父说你重伤未愈,我怎么瞧着你脸色不错,是不是又想?躲懒不练功啊?”
裴莳琅伸出手将她脑袋移开?:“你阿父说的没错,所以你离我远些,莫要传了病气给?你。”
崔渺渺安分坐下:“许久没回?临京了,也不知儿时那些玩伴如今可?还好。可?会嫌我不在临京长大,礼仪规矩做的不好?”
“那自然是会的。”裴莳琅道。
崔渺渺瞪了他一眼:“还有?你,裴二郎君。你离京前,多少世?家子弟背后庆祝,又有?多少世?族贵女哭红了双眼。”
裴莳琅打趣:“怎么?你若是觉得惋惜,不如都接回?府里,和你日日作伴姐妹相称,可?好?”
崔渺渺气急:“裴莳琅!你要脸不要?”
裴莳琅轻呷一口茶水:“我说的可?是与你姐妹相称,与我何干,郡主莫要想?岔了才是。”
“不与你说闲话了,我要出门预定?一些糕点,等上京的时候备着。你身边的侍女借我一用?”
被点了名?的温翎抬眼,只见小郎君微微颔首,面上是毫不在意的神色:“去吧。”
温翎被指派陪同郡主,一路上都是郡主说什?么便是什?么,没有?丝毫忤逆。
“那晨薇与我说了你的坏话,你可?有?辩驳的?”
马车之?上,温翎被此话惊得一顿:“郡主,奴婢不知晨薇说了什?么,也就无法替自己辩驳。”
崔渺渺双手环胸:“裴莳琅将你这样容色的日日放在身边,当真不会生了旁的心思??”
温翎敛下眼道:“二郎君是个什?么性子的人?,郡主总比奴婢要清楚。”
也是,裴莳琅那人?重情,之?前就说与自己并无男女之?情,劝自己对?婚事再三斟酌。裴将军对?他的影响可?见一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也许不知,裴莳琅那人?看?起来放荡不羁,实则只要认准一人?,便今生今世?都是那一人?。”
温翎侧耳倾听,马车微微晃动,崔渺渺头上的珠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小小的车厢之?中格外明?显。
“裴家阿兄和裴莳琅并不是一母同胞,裴家阿兄的母亲是裴将军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彼时毓贞公主已经有?孕三月,听闻裴将军带回?一对?母子,动了胎气,险些小产。”
这些事是温翎不知道的,她只知裴家兄弟二人?一嫡一庶。
“夫君离家多年,庶子还比嫡子大上几岁,外头都传毓贞公主产后郁结不久于人?世?的原因……多半是因为善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