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姑姑, 翘儿姐姐好, 奴婢托阿父的命有些事要找节帅,不知节帅是否方便??”
崔姑姑拍了拍翘儿的手:“回礼一事就按照大郎君的意思办吧,我就先回去了。”
送走崔姑姑后, 翘儿才?把温翎迎进来:“节帅这几日应付底下官员的节礼忙得很, 今儿才?算得空, 你且先等等,我替你通传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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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翘儿姐姐了。”
裴洛宁身着简装在院中?练武, 比一人还高的大刀舞得沙沙作响,表情轻松自得,不过一会身上便?略起?了些薄汗。
翘儿见状上前?递上汗巾:“大郎君,满一院的温翎求见。”
裴洛宁擦擦额角的汗,略微出?神:“她来寻我作甚?”
翘儿摇摇头:“说是温夫子有事相托。”
裴洛宁将长刀放回:“那便?让她进来吧。”
温翎一走进内院,才?发觉这里与满一院截然不同,俭朴得多。
“奴婢拜见节帅大人。”温翎福身行礼。
裴洛宁:“不必多礼,在府中?你唤我一声大郎君便?是。”
温翎言笑?晏晏:“遵命,大郎君。”
“听闻温夫子有事相告,不知他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温翎双手交叠在身前?,仪态优美,微微抬头,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无事,只不过阿父想起?与大郎君博弈时的畅快,以及听闻大郎君对奴婢的照顾,特让奴婢来答谢一二。”
裴洛宁笑?道:“我的棋艺不及夫子万分之一,夫子真是抬举了。”
温翎拿出?一本棋谱递给裴洛宁:“阿父说了,大郎君您是武将,却有棋艺的天赋。若是按照这本棋谱加以练习,迟早有一日能?势如破竹。”
裴洛宁含笑?收下,棋场如战场,与温栉对弈时这种感觉犹盛。他的棋艺一般,是在战场之上阿父所传授,棋法之中?难免带着几分杀气。
而温栉居然以柔克刚,将杀气腾腾的战局化为绕指柔,他被温栉在棋局上杀得片甲不留。
只是没想到温栉居然聪慧至此,仅仅靠着一场棋局,便?窥探出?他内心的真正想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便?多谢温夫子,待我学艺精进后,定然会再次拜访与他讨教一二。”
温翎颔首应是:“大郎君天资聪慧,能?打败阿父恐怕也是指日可待。”
裴洛宁打趣笑?着:“你这丫头,居然一点也不维护你的父亲。”
“看后生?可畏,也是我阿父的心愿。”温翎恭敬中?带着t?一分调侃,礼貌中?又带着一丝得罪,分寸拿捏得刚好,惹得裴洛宁心情愉悦。
裴洛宁穿好外衫,见温翎还站在原处,于是道:“温夫子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你先回满一院吧。”
“其实……”温翎稍稍一顿,“二郎君让我来满江院伺候。”
裴莳琅今日与施璟和一行人去郊外赏雪,莹白的披风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摆。郎君的脸上仍是兴致缺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施璟和这小子越发有败家子的德行了,居然直接在郊外建了一座雅居。只为了冬日能?带着姑娘们去看雪赏梅,真想看看那施家家主是何表情。”
醉山迎上前?将他的披风解下:“施郎君家底雄厚,不说一座雅居,就算是在郊外建一座四进四出?的宅院也是使得的。”
“怎么瞧着你对施家格外向往,要不我与他说说情,你去施家当小厮,总比在我身边有出?息吧。”
醉山面对他的调侃,呵呵一乐:“那成,二郎君可把这事放心上了。”
裴莳琅作势要打他,晚棠端着茶水入了门:“二郎君您别与醉山玩笑?了,他啊,没了您可都?活不下去,怎么可能?去施府。”
裴莳琅收回了手,轻拍他的脸,喝了口晚棠送来的茶。
晨薇在此刻入了门:“奴婢见过二郎君。”
裴莳琅眉心微蹙:“群姑姑有何要事?”
晨薇腼腆垂下脑袋:“听闻二郎君将温翎遣去了满江院,身边少了人伺候,特让奴婢来侍奉二郎君。”
裴莳琅将茶碗重重放下,一旁的晚棠皆是不可思议:“你胡说什么呢。”
晨薇不屑看她一眼:“温翎今日一早回府就去了满江院,后就再无出?来。满江院的人都?说,是温翎亲口说是二郎君派她去伺候大郎君的。”
醉山和晚棠对视,皆是不敢去看裴莳琅的脸色,惶恐之中?也是感叹温翎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些,竟敢假传二郎君口令。
“是,是本郎君吩咐的。”
醉山二人皆是不可思议呆愣原地,只见小郎君端起?茶水又喝了一口。动作缓慢优雅,丝毫不显诧异。
“不过,本郎君身边已有晚棠伺候,暂且用?不着这么多人,你还是回去与群姑姑说一声,让她老人家不必费心了。”
晨薇脸色变了变,还想说些什么,待见到裴莳琅阴沉沉的脸色,想说的尽数堵在喉咙里,半晌才?发出?一声:“是。”
晨薇走后,屋内气氛变得低沉,连醉山都?不敢上前?问一句此事真假,更?不用?说晚棠了。
“你们这般站着作甚?各自忙去吧。”
醉山见他无恙,不敢多留带着晚棠退出?了房门。
晚棠用?手肘撞了撞他:“二郎君是什么意思,温翎犯了什么错要把她赶走。”
醉山还能?不清楚里头的猫腻么,哪是二郎君赶走的温翎,分明?是温翎恃宠生?娇自个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