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铭醒了,他只是被?喂了瞬息丸,看来魉还未曾开?始对他的刑罚。也不知等他酒醒后,发现暗室中的人不见?了,会是何?种神情。
温翎回到裴府,听闻段铭醒来的消息,心中难忍暗讽。
裴莳琅急忙赶出来,像是一夜未眠的样子。
“阿翎,你回来了。”
温翎宽慰一笑:“我没事?,别担心。”
见?她安然无恙,裴莳琅自然是松了口气,昨夜回来,发现裴府上下都不见?温翎的踪影。吓得他立刻要冲去魌阁找人,好在被?余白劝下来。
“余白说,你昨夜没寻到温夫子。”
温翎苦笑着?点点头:“上下都寻了一遍,不过好在救出了铭长老,也不算无功而返。”
“铭长老刚醒,等他缓缓劲,我再?问他一些事?。也许,他知道些魌阁阁主的消息。”
温翎点头:“昨夜和阁主碰面,你可发现什么不对劲之处?”
“北祁人信奉蛟龙,会以蛟为图腾,用于日常衣物或者?饰物。昨夜魌阁阁主虽然有心掩饰,可从他背后用细如蚕丝的银线,勾出不明?显的一只青鳞蛟。便可以猜测,他必是北祁人无疑。且青鳞蛟,又是北祁显贵世家?才可以用到的图腾,至少能肯定他的身份必然不简单。”
很显然,或许连魌阁阁主本人都没注意到他身后那?只蛟,恐怕也是底下人为了讨好他想出的巧思。竟阴差阳错,暴露出他的身份来。
阁主是北祁人,温翎早有预想,不过他的身份能如此显赫,倒是让温翎没有想到。
“北祁狼子野心,利用北狄进犯边疆国土,必然也有后手。”
温翎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昨夜阁主向你提出了什么要求?”
裴莳琅也不打算瞒着?她,直言道:“他以温夫子及铭长老的性命相要挟,让我阻止前往边疆的援军。”
温翎眉头松了松:“那?,你是怎么想的?”
裴莳琅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我觉得,既然现下我们?进退两难……”
温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顺水推舟?”
“聪明?。”
裴莳琅昨夜必然是拒绝了,但离开?时注意到对方身上的破绽。经过一夜的思索,打算换条路走走看。
二人说着?话?,青冥便走出来:“少主,铭长老好多了,他想见?你。”
裴莳琅点头,与温翎对视一眼后,朝屋内走去。
榻上的人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比记忆中不知老了多少,两鬓也出现几缕白发。无力的靠在软枕上,已经不似当年?威武了。
段铭见?到裴莳琅,目露慈爱:“阿狼,长得真像你父亲。”
“段伯伯,多谢幼时对我的关照。”
段铭摆摆手:“不提了,这回还多谢你将我救出来。”
裴莳琅讪讪一笑,有些心虚:“其实是阴差阳错,也说明?段伯伯命不该绝。”
段铭呵呵笑了笑,他能陪着?裴重清打天下自然是有他几分本事?的:“你也不必太过忧虑,等解决了北狄那?些蛮夷,便调人来将魌阁一网打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裴莳琅一愣,他既然能说出这种话?,必然是已经与阿父商议之后的结果。若要铲除魌阁,必定还要依靠官府的力量,得到陛下的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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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父打算……向陛下表明?身份了么?”
段铭长叹一口气:“你阿父啊,是个没出息的。起初创立抚危楼也只是为了毓贞公主,如今万事?已了,他便只想守着?他那?一方之地。若陛下开?恩,饶恕他的过错,他便长留边疆,守一方安定。若陛下要责罚他,他也甘愿受罚,只是祸不及子女?,你与阿宁希望不会被?连累。”
更何?况,陛下那?个老狐狸,怎么可能高坐龙椅之上这么多年?无所事?事??恐怕一双龙眼,已经将是非看了个明?白。
不过这个话?,段铭是不会告诉裴莳琅的。
裴莳琅心情复杂,但现下还不是商议这件事?的时候:“此次您落入魌阁之手,可有得到什么有利线索?譬如魌阁阁主的身份。”
段铭:“我在与北狄厮杀时受到埋伏,被?人俘虏后一直关押在北狄营帐之内。后来兜兜转转,也不知自己身处何?方。你说的魌阁阁主,在我为数不多清醒的时候,有见?过几次,不过每每都带着?面具。”
“还有旁的么,伯伯再?想想。”
段铭又道:“我起初不知他是何?人,便以为他是北狄哪个部落的首领。可后来,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有人用北狄话?,称呼他为,王爷。”
段铭毕竟在边疆那?么久,平时也会与北狄人交流,能听懂几句北狄话?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北狄人并不会尊称人为王爷,所以这个王爷必然不是北狄的。
如此说来,魌阁阁主的身份,便是如今北祁陛下唯一幸存的兄弟,北祁三殿下凌王了。
“凌王……”裴莳琅很快分析出他的身份,“原来是他。”
“你也怀疑是他?”段铭惊讶于他的聪颖,“蛮夷人以北祁为尊,能得到这般称呼的,也就只有北祁凌王了。”
如今知晓了魌阁阁主的身份,也算有所获。
“魌阁在南渊做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联合肃亲王下了这么大一盘棋。你父亲说了,无论是为国还是为民,将其除之,都是作?为臣子义不容辞的责任。”
裴莳琅了然,铭长老的话?代表裴重清的意思,这便给了他所有的权力,放手去做。
“好,阿狼懂了。”
二人的对话?,自然一五一十的落在温翎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