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狼,我不是?温翎,甚至于我连名字都没有。我不知我的亲人是?何人,也不知我的未来在何处。我就像浮萍,风往哪吹,我就飘向哪。”
“所?以,我才常说,我不配你的喜欢。我的全部,都是?假的,我偷了阿翎的父亲,夺了原本属于她的父爱。”
裴莳琅轻轻拍着她的背脊,柔声安慰:“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阿翎是?想你带着她那一份活下去。无论成为什?么身份,命都是?自己的。温夫子的父爱,是?给阿翎的,但我的爱,全全本本是?属于你的。”
温翎没忍住泪水,任凭它淌下,温热的触感落在裴莳琅的手上,他抬手为她拭去眼泪。
“不哭了,你的亲人在身边,你的未来在眼前。”
泪水模糊了视线,温翎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
裴莳琅轻轻揉着她的脑袋:“我在,你相信我,好么?”
温翎点点头:“阿狼,对不起。”
裴莳琅一笑置之:“笨蛋,我要感谢你。”
“感谢你,的出现。”
未来在眼前
温翎只能无力地挂在他身上, 嘴唇翕动叮嘱:“小心。”
裴莳琅向来自信张扬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放心。”
温翎闭上眼,只听到万千箭矢脱弓之声,她下意识用力揽着他的脖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惨叫声四起, 身边人仍然不动如山。
场面?变化飞快, 原本如瓮中鳖的裴莳琅身后出现万千流矢。箭头如流星, 防不胜防, 原本蓄势待发?的影卫们被破了阵法,变得?毫无章法起来。
那些箭矢从?黑夜中来,辨不清方向?, 看不见对手, 在虚空中万箭齐发?, 一阵强过一阵。
“保护阁主!保护公子!”
不知何人大喊了一声, 残余还有精力的影卫纷纷向?两位主子靠近。
清雅的小院内,一瞬间狼藉遍地,死伤无数。
裴莳琅横抱着温翎, 隐在箭雨后,观察倒地不起的影卫们, 从?没想过魌阁之人, 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计划比想象的还要?顺利。
“今日这人我就带走了, 彧公子, 魌阁阁主,咱们来日再会。”
裴莳琅只留下这一句话,墨色皂靴踏雪而去, 背影决绝。
远处晨钟暮鼓, 元日到来, 霎时烟花四起,饶是寂静的山谷也一下又一下回?荡着爆竹声。
只怀中人还不停的淌血, 沿路之上,洁白的雪中,染上一朵朵红梅,妖冶且凄美。
弗彧眼眸深沉,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的想法。
阁主大怒:“废物!”
弗彧似是才回?神?,对着他一拜:“阁主恕罪。”
阁主居高临下斜睨着他:“这就是你让我看的好?戏?”
弗彧颇有些痛心疾首:“阁主不知,最近抚危楼那些贼人对我阁中人大肆屠杀。山月小筑人手不够,这些影卫都是刚招揽而来,并无多少作战经?验。今日是属下布局不周,未曾想到他居然带了这般强悍的人手。”
话里?话外都是暗讽对方,架空他的权力,才造成今日这般局面?。
“如屑呢?”
弗彧面?带谦卑:“几月前便外出任务去了,还未传回?消息。”
阁主冷哼一声:“废物,今日让他们跑了,下一回?还如何拿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弗彧镇定自若,与他平视:“阁中还有她的同伴,更不用提她的好?阿父。只要?拿捏住温栉,不愁温翎不会乖乖回?来。”
透过面?具,二人对视,风平浪静中好?似又有惊涛骇浪。
阁主身形一顿,面?具遮挡了他的神?情,半晌才拔出钉在地上的箭矢,抬手便狠狠扎在一旁的云书隽身上。
云书隽闷哼一声,鲜血顺着箭矢流下,阁主仿若未闻径直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废物的主子教出废物的奴才。”
众人不敢抬头,也无人敢去关?心云书隽的伤。阁主亲自赏的伤,恐怕也不会有人敢给他医治。
阁主往前走了几步,望着漫天的白雪,叹道:“总归一切都是无关?紧要?,只待……”
后半句戛然而止,却听得?弗彧眉心一蹙,恐怕阁主已经?另有计划,温翎与他都将会是弃子。
再睁眼时,温翎身处在一个熟悉的地方,全身上下都已经?上过药,仔仔细细包扎好?。
床边伏着一人,也不知是何时辰,只觉得?周遭一切都黑沉沉的。
温翎的动静惊醒了裴莳琅,他连声询问:“如何,还疼么?”
温翎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不疼。”
裴莳琅起身去炉火旁取来了药,早早地煎好?了,一直放在此处温着的。
裴莳琅将她扶起,用软枕抵在她腰后,再一点一点将药吹的温热喂给她。
“青冥仔细瞧过你的伤,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这几日好?好?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