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丫头,张嘴。”
温翎对?眼?前?这个婆子竟然也没多少防备心,闻言便张开了嘴,下一刻酸甜的味道从口中蔓延:“唔,好甜。”
“覆盘子可是好东西?,今儿算是让你?来着了,这个也能多摘些回去,买不了几个钱,当个零嘴也成。”
“嗯。”温翎又摘了些放嘴里,“我多带些回去,阿狼肯定没尝过。”
蒋婆子看着小娘子单纯的脸,再次感叹自个为何没生个女儿。
“阿狼家在西?河,家人可怎么办,西?河如今乱了,也不知里头的百姓如何生活。”
像是在套话,温翎不敢掉以轻心,笑道:“婆婆您就放心吧,阿狼家经商,家中有些底蕴。和西?河几个大官也有些交情,不瞒您说,我觉得主家应该也早得到消息,出去躲避了。否则就我们?家夫人那个爱子如命的性子,我与阿狼不知被抓回去几次了。”
“你?家夫人?”
温翎装作?说露嘴的模样,促狭一笑:“您别和嫂子们?说,我其实是阿狼的侍女。阿狼待手下人好,我也不例外,对?他生了爱慕之心。谁知阴差阳错之下我才发现我们?二?人是两情相悦,我家那个夫人却不是好相与的,知道我们?的事情后,当即就要把我发买了。又将?阿狼与那员外郎家的娘子定了亲,我们?也是没法?子才出此下策。”
“原来是这么回事。”
老大起初觉着阿狼听到西?河出了乱,还如此淡定,丝毫不担心家中老小,这才让蒋婆子来探探口风。
没想到阿狼家世显赫,能与大官攀交情,家中应该不是简单的商户。
不过,这些与他们?有什么干系,总归他们?一家没亏待他们?二?人,良心过得去。
“是啊,婆婆您可千万别说出去,侍女爬上郎君的床,本就是件难听的事。外头人或许不知,但我与阿狼清清白?白?,只是真心相爱,阿狼也十分尊重我,没有三书六聘之前?是绝对?不会欺负我的。”
蒋婆子见温翎一幅要哭的模样,心又软了几分:“好丫头,别哭别哭,这原本也没什么的。你?们?年?轻人为了感情轰轰烈烈都是常有的事,只要阿狼真心实意对?你?好,有什么过不去的。”
温翎连连点头:“我只是担心,旁人因为我的身?份看不起我。”
“害,说这话可就见外了,说起来我们?这些乡野人身?份也比你?们?高不到哪去。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罢了,不分什么三六九等。”
温翎欣慰一笑,她这些话里半真半假,反正蒋婆婆算是被她哄过去了。
蒋婆子一路给她讲了不少药理,还有可以吃的野菜,温翎也挖了些带回去,他们?也不能一直靠着蒋家人。
日?暮西?山,她们?二?人才从山上下来,温翎回到家,见家中还无人,左等右等还等不到人,索性抓了一把野莓出了门。
在必经之路等着裴莳琅,闲暇之余她还编了一个花环,虽然简陋,不过胜在新鲜。
少女蹲在草丛之中,周围野花茂密,飞来几只蝴蝶在她头上的花环处盘旋。温翎全然不知,手上继续编着花环。
“阿翎!”
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温翎雀跃地抬起头,只见那矜贵小郎君迎着日?暮归来。
面上是不夹杂任何情绪的笑,纯粹干净的面庞,熠熠生辉,落日?余晖为他添上金光,仿若谪仙下凡,不似凡物。
温翎朝他跑去:“阿狼,你?回来了。”
“嗯,瞧我今儿猎到了几只野兔,今儿还给你?做炙肉吃。”
“好。”温翎从口袋里拿出她摘的野莓,趁他不注t?意塞入他口中,“甜么,婆婆下午带我去摘的,我尝了几个觉着还不错。”
裴莳琅细品,看着她眼?底的期盼,喟叹一声:“甜得很?。”
随即从身?后拿出一个袋子递给她,温翎有些莫名,打开一看发现里头赫然是几只青皮橘子。
“哪来的?”温翎展开笑颜,视若珍宝一般摸着里头那几个橘子。
裴莳琅轻咳一声,微抬下巴,满脸骄傲:“自然是靠本郎君的三寸不烂之舌啊,说了许多好话,那主人才同?意我摘几个。”
倒是丝毫不提,他在院子里除了一下午杂草这件事。
青绿的橘子还带着叶,一看就十分新鲜。
“今儿收获颇丰,我们?也能靠自个过一餐了。”
裴莳琅俯身?看她头上的花环,指尖轻捻细小的花瓣:“真好看。”
也不知说的是花还是人。
温翎拿出方才做的第二?个花环:“我也给你?做了一个。”
裴莳琅弯下腰:“那劳烦你?给我带上了。”
温翎抬手将?花环带在他的头上,表情专注,好似对?待一件珍宝。
裴莳琅就这般瞧着她,眼?底略微一沉。
温翎悄然与那道视线对?上,忽然慌了神,可脚步好似被定住似的,或者说她整个人都被这个眼?神定住了。
“你?……”
裴莳琅嗤笑一声,就着这个弯腰的姿势对?她说:“我想同?你?商量件事,可左右想想,你?应当是不会同?意的。所以……温小娘子在上,可要容许在下逾越一回了。”
“什……什么,唔。”温翎话还未说出口,腰间?猛然出现一股力道,将?她往前?一带。
失了重心的她只能微微向前?倾倒,口中传来一阵酸甜滋味,细腻的汁水在二?人唇齿间?流转。
眼?前?小郎君轻阖着双眼?,卷长?的的眼?睫轻轻投下一片阴影,在夕阳的照耀下发出金色的微光。
温翎一时松了手,手中的袋子落地,里头的橘子噗噜噜滚落。
裴莳琅一手禁锢在她腰上,一手抵在她后脑,不知餍足的汲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温翎逃离不了分毫,只在轻微喘息间?,那人与她分开半寸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