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怯怯答道:“这临京,除了他谁还有这样的胆子。当年他就?敢在京兆尹面前打断兰儿的腿。更别提外头在传,裴莳琅时常以兰儿的右腿作笑话。不是他还能?是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中堂如何不知嫌疑最大的人就?是裴莳琅,可裴莳琅他能?动么?
陛下如今的态度,分?明就?想让裴重清回京震慑那些不安分?的各洲节度使们?,裴家手握的兵权足以让南渊震上一震。更别提,长公主和肃亲王对裴莳琅的维护了。
“所以,我说了证据,证据在哪!”他拄着?拐杖,用力?抢地,“你若给我个证据,明日上朝,本官就?能?上报陛下,参裴家一本。”
顾夫人深闺妇人,哪里来的证据,一个劲地拿手帕拭泪。
顾少竹风尘仆仆赶回,见到哭成泪人的母亲急急上前:“如何,王家人怎么说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少竹道:“王五郎说了,出事之后立刻封锁了整座山庄一一排查,包括兰儿出事时的汤浴。均没有发?现异常,根本无人知晓,兰儿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被人……丢在半山腰的。”
事情有些悲痛,顾少竹没能?说下去?,因为他已经瞧见母亲的脸色一点一点变白。
“出事之后,我也派人去?裴府闹。那时候裴莳琅刚从皇宫回来,宫中人皆能?作证。裴洛宁直接派了府兵在裴府门前驻守,理直气壮没有丝毫心?虚的模样。我们?真是半点都不占理儿。”
顾夫人急切道:“就?这么放过他们?了不成!继续派人守着?啊,我就?不信裴莳琅能?一辈子躲在府里不出来。”
顾尚书有些头疼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木氏是名门望族,娶到这个媳妇时二人也算般配。可是成婚多年,他渐渐发?觉这个媳妇眼皮子浅,愚蠢至极。
“他出来了,然后呢,你也当着?整个临京百姓面前,砍了他一条腿。将自己的把柄明晃晃交给对方?”
顾夫人怨怼地看着?夫君,嘴里呢喃道:“就?该让他一报还一报。”
顾府大抵都知道这位大夫人是个拎不清的,也就?都没有与她多言。
“将我们?的人都撤回来,明日早朝,我会禀明圣上彻查此案,在此之前,千万不可轻举妄动。”顾中堂发?话,谁也不敢出声。
裴莳琅丝毫没有因为这件事影响到自己,舒舒服服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裴洛宁早朝都已经回府了。
“你倒是睡得着?,今日朝中可因为你搅动得天翻地覆。”裴洛宁出现在满一院,裴莳琅一点也不意外。
“他们?就?是认定是我做的,我有何办法。索性他们?如何泼脏水,没有证据也拿我没法子。”
“你啊你。”裴洛宁指了指他,“这事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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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莳琅道:“若与我有关,兄长打算如何做?”
“自然是t?转移视线,保住你。”
“就?没想着?斥责我几句意气用事?”
裴洛宁自顾自倒了杯冷茶:“你做事自有分?寸,若真动手砍了他的腿,也是顾少兰自找的,想来你也是忍他到极致了。”
裴莳琅呵呵笑着?,半晌才道:“阿兄明鉴,这事还真不是我做的。虽然我也觊觎他的右腿很?久了,可如今顾家在朝中如日中天,好似还搭上了阿舅与姨母这条船。我虽与他们?不同路,但此时倒也用不着?得罪至此。”
如何让顾少兰受到教训的法子他还没想好,竟然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去?。估计顾少兰接下来肯定会警惕起来,一时半会报复不了他,不能?为阿翎出口气,有些可惜罢了。
裴洛宁斜眼瞧他:“此时用不着??看来你已经另有打算了,什么时候,难不成是等阿父回来之后,你有了靠山就?打算动手了?”
听到阿父两?个字,裴莳琅白了一眼:“谁要借他的势了……用不着?。”
“行了,这么多年,还与父亲闹脾气呢。”
裴莳琅摆摆手:“罢了,不必提了。”
溯洄轻扣门板,正巧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何事?”裴洛宁对溯洄还是颇有腹诽,碍于他的过去?,总觉得此人心?怀不轨。
可无奈裴莳琅很?信任他,这些年倒也安分?守己。
溯洄看着?裴莳琅的脸色:“主子,属下收到一封信。”
裴莳琅接过查看,淡淡扫过,心?中复又叹息。
又是这样……
裴洛宁见他脸色不对,忙接过信纸查看,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又看向他。
“这……”
裴莳琅语气充满无奈:“按照上头的做吧,送这封信的人,应该与交给我们?细作名单之人乃是同一人,至少目前对我们?而?言并无恶意。”
“上头的消息,可信?”
裴莳琅点点头:“可信。”
裴洛宁只道了一声好,便拿着?信纸出了门。
溯洄见此处只有他们?二人,才敢开?口:“昨日温翎被人带出府了,属下听郎君的不敢打草惊蛇,今早她才回来。属下出门后,就?发?现了这封信。”
裴莳琅食指轻抚着?眉尾,有些无奈:“阿翎啊,既想帮我,又不能?过于明显,真是为难她了。”
溯洄眼神略显嫌弃:“主子,您确定如今您是清醒的么?这话从你口中说出,莫非被人下了蛊?”
裴莳琅喃喃自语,用只有他自个能?听到的声音道:“是啊,情蛊难解,一辈子,怕是都好不了了。”
温翎这一日倒是都没去?裴莳琅跟前凑,如今入了夏,燥热难耐干活也提不起精神。
晚棠到了夜幕时分?才回来,满脸喜色:“阿翎,你可知方才醉山与我说,二郎君的事已经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