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接管了个小小的陈家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跑来管我要你。”秦子宸嗤笑道,“你讨厌他吧?我也是。所以我当时就废了他一只胳膊一条腿,他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陈铆,你开心吗?”

他说着,手机屏幕上也出现了画面,传来了男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我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手机屏幕,只见陈介卿跪在地上,周围全是血迹,四五个人手拿利器,对着他一下又一下要命似的打。

那浓烈的血腥味和绝望的哭喊仿佛透过屏幕就在我面前,我瞳孔一缩,猛地推开秦子宸,趴在床边呕吐起来。

手机里的声音没有消失,秦子宸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你觉得这样够吗?还是说我要他一条命你才会开心?”

他声音分明很温柔,但传到我耳朵里便是透骨地寒冷。我不知道为什么一条人命在他的手上总能变得如此轻贱。

我心底好像堵着什么东西,我猛地直起了身,一把抓住了秦子宸的领子,恨声道,“我开心?我为什么开心?我想要的不是陈介卿的命也不是林钰的命,我要你去死,秦子宸,我要你去死!”

秦子宸冷冷地看着我,难得地没有动手打我,任我拽着他的衣领对他怒吼。

等我说完了,低头喘着气,他才抬手握住了我的手腕,从容道,“想要我死还不是现在,但我会帮你除掉所有你讨厌的人,只要你开心。”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想抽出手却被他紧紧捏住。

“只要你活一天,我就永远不会开心。”

我心烦意乱,浓烈的信息素惹得我心里火烧的更旺。

秦子宸深深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接着按着我的后脑勺就把唇瓣贴了上来。

我使劲推拒却丝毫不起作用,我痛恨我现在这具羸弱的身体。

他的舌头撬开牙关伸进我的口中,不断贴上我的舌头纠缠,他亲的又狠又重,像是要把我拆吃入腹。

我感到呼吸困难,锤他的力度大了几分,他便猛地松开了我站起身。

他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眼,留下一句“好好待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他离开后房间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这些日子来晚上秦子宸基本都会到床上陪着我一起睡,什么也不做,只是单纯的睡觉,所以我也没推拒。

但是现在眼睁睁地看着房间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时我心里竟又没来由地开始恐慌起来。

但想着我刚刚才和秦子宸放过狠话,怎么可能再去求他回来陪我。

我忍着心里的不适闭上眼,只感觉有些胸闷气短,难以入眠。

我不自觉地张开嘴大口呼吸着,嗓子也变得不舒服起来。

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只感觉下一秒就要睡着,但是却又异常的清醒,怎样都无法入眠。

我心里烦躁,但手脚都被束缚住,连动都动不了。

折腾了大半夜,我身上全是冷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特别不踏实,总感觉睡着了,但是我的意识确实清醒着的。

一整个夜晚这样伴随着痛苦度过,直到窗外投进了清晨的阳光,我才安稳的睡了会。

但是没睡一会儿,我就被腹部剧烈的疼痛给逼醒了。

身体里的那个器官似乎被人用绳子紧紧勒住,一阵阵抽搐般的疼痛,我感觉那根绳子似乎还在不断地收紧,像是要把我活活绞杀。

我心里隐隐约约知道这疼痛是因为什么。所以尽管疼的我想要大叫,想要哭泣,但我却只是紧紧闭上了眼,尽量地让自己看上去很正常,只是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出卖了我。

我知道秦子宸在这个房间安装了数不清的监控,他生怕我逃跑,生怕我自杀,他无时无刻都在监视着我。

我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在看,但是我不想让他知道,不想让他来。我想着我忍过这一阵,最好是在床上就这么活活被疼死,带着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一起死也是好的。

但是我感受到下体不可控制地流出了一大股液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直到浓烈的血腥味传进了我的鼻子里,我才知道我正在流血。

我的五指不断的蜷缩又放开,一口牙都快被我咬碎了,我心里却还是抱有些期望地想,也许并没有那么多血流出来,也许那些血被被子挡住了秦子宸根本看不到,最好是等到秦子宸下午再来看我的时候我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但总是事与愿违,在我意识模模糊糊快要消散的时候,我看到房间门被人猛地一把打开,接着就看到了秦子宸。

秦子宸脸上很平静,朝我快步走了过来,解开了我身上的所有束缚,把我抱出去。

在他怀里时,我偏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我流了那么多血。

半边床都被鲜血染红,被子也遮不住。

我想着,却又被腹部的剧痛逼的龇牙咧嘴。这痛明明不是我应该承受的。

我此刻的心里没有任何害怕,只有无边的愤怒和屈辱,一想到我待会可能被送去医院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要接受什么手术,我就觉得分外的屈辱。

最好是难产,让这肚子里的小畜生和我一起去死。

我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已经被秦子宸抱上了车。

车子开的很快,我靠在一边忍着剧痛,心里又不自觉的悲哀起来。

也许我今天就要死了。

虽然我一直很想去死,但是一想到我真正要失去生命的时候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些遗憾。

我到现在还没有见到周营。

这种疼痛就算是我也受不了了,我握紧拳头大力地锤着车窗,玻璃都被我锤出了裂痕,在我要锤第三下的时候,手却被人一把抓住。

秦子宸目光很冷淡,他紧紧地抓着我的两只手,命令道,“别动。”

我哪有心情听他的话,只觉得他过分冷静的话传到我耳朵里让我更加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