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江遇粗眉拧了拧,并没有动手。

他甚至有几分无语,这一个个都什么人,当他是个无脑的打手还是练武的教头?

尤其眼前这个刚才还扇人耳光的女人,手臂张开几乎要圈着他是几个意思?

沉默片刻后,江遇没好气开口:“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不动手,你们也都别动手。”

接着,他低头,目光扫过堪堪只到自己胸前的女人,女人正仰着娇俏的小脸提防的看着他,白皙的脸嫣红的唇,散发着摄人心魄的美。

在江遇眼里,村里的女人都一样,反正他也没仔细看过,不知道什么叫好看什么叫不好看,可眼前这个女人,让他大脑里闪过两个字:好看。

这是好看的女人,跟那些画上一样的好看。

夏桑桑对上江遇面色不善的打量,瞬间更紧张了,她知道如果江遇帮宋阳进出手,那哥哥们肯定要受伤。

可是就算她担心,她也没法对宋阳进的朋友软弱。

她瞪着江遇,恶狠狠威胁:“是宋阳进欺骗我在先,我们家找他们麻烦是理所应当的事,你要是多管闲事,我…我这辈子跟你没完!”

江遇抿着微厚的唇,看着女人纤细的身躯里爆发出来的愤怒,突然就想到了他家里那只总是炸毛的猫,明明那么弱小,却又那么凶悍。

粗眉拧的更紧了:“我说了,今天谁都别动手。”

吴翠菊见江遇迟迟不动手,有些急了,抱着被揍成猪头的宋阳进大哭:“江遇你愣着干什么,你看看阳进被他们打成什么样了,他们就是土匪,你还不快收拾他们!”

刘婶子也跟着喊:“江遇,上啊!”

“够了!”江遇厉喝一声,“都当我是什么?蛮不讲理的打手吗?大喜的日子你们想闹成什么样?”

吴翠菊:“是他们在闹!”

江遇恶狠狠的眼神飞过去,吴翠菊竟被吓得往后缩了下,江遇凌厉的视线扫向宋阳进:“阳进,咱们男子汉大丈夫,你说实话,你骗人家姑娘没?”

宋阳进脸上挂了彩,疼的龇牙咧嘴的:“我没有!”

“你如果没有,敢现在跟我去镇上找向红对峙吗?”夏桑桑当即大声反驳,反正已经撕破脸了,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现在就去镇上招待所,你敢吗!”

宋阳进眼神顿时闪躲起来。

他不怕见向红,他怕万一见到那个人,如果见到了那个人,如果他跟他的事情曝光,他这辈子可就彻底完了…

他甚至…可以去死了!

见宋阳进不敢答话,江遇脸色一沉,看向宋阳进的眼神中带着不解:“阳进,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宋阳进从没看过江遇如此失望的眼神,他慌得话都说不清楚了:“我…我…不是这样的…江遇你听我说,我…”

不止江遇,就连宋家的人,都不想再帮宋阳进说话了,村里人把作风问题看得无比重要,宋阳进在外面不正经,跟招待所的姑娘不清不楚,真是丢人!

江遇摇摇头,对着门口跟过来看热闹的小弟说:“去叫支书和管事叫过来,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

看江遇这态度,吴翠菊不干了:“江遇,你跟阳进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现在他被小贱人诬陷,他们家还把阳进打成这样,你就这么甩手不管了?”

本还指望着江遇出手狠狠教训一顿夏家这兄弟姐妹,怎么会这样?

一向暴躁能动手绝不吵吵的江遇,今天怎么这么安分?

然而,江遇连回都懒得回她,拨开一群人出去了。

这么闹了一通,村支书和办喜宴找的管事的来了后,听了双方原委,又裁决了一阵子,最终表示这段婚姻无效,不算退婚也不算离婚,就是无效,说出去都彼此好听些。

既然没有结婚,彩礼退回宋家,夏家送来的嫁妆也如数抬走。

至于提亲的和酒席钱,因为宋阳进不肯去镇上对峙,而夏桑桑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算双方都有责任,一人一半平摊。

还没用的吃的都退了,剩下的林林总总算下来,拢共三百,一边一百五。

☆、第6章 你想嫁你去嫁

吴翠菊对这个处理办法很不满意,在她看来,自己儿子是被陷害了,夏家应该赔双倍的酒席钱才行。

可没人替她说话,宋阳进也缩着脖子不吭声,她只能作罢。

夏桑桑怕哥哥姐姐们因为要多退一百五的事不舒服,当即表态:“这是我欠的钱,我会想办法挣上自己还的,不会连累爹娘。”

夏娟娟已经是嫁出去的姑娘了,也就能帮帮忙做做事,娘家用钱这事她说不上话,只能看向弟弟们。

夏大哥和夏二哥听夏桑桑这么说,都不怎么高兴,夏大哥直接道:“行了吧,你还没嫁出去就是咱们夏家的姑娘,没道理你担着,这事儿不全怪你,我回去会跟爹娘解释的,你就别操心了。”

听到这话,夏桑桑眼眶又是一热。

她真是恨不得捶自己几拳,上辈子怎么就那么蠢,蠢到听信宋阳进的那些花言巧语,居然认为娘家哥哥们比不上宋阳进!

现在想想,那只是宋阳进的阴谋罢了。

表现得对她极好,让她心甘情愿的以为宋家才是她的依靠,听他的和娘家人搞臭关系,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孤立无援,以后被怎么折磨也求救无门。

何其恶毒!

当着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村民的面,夏家人将嫁妆一箱箱搬出去装上车。

夏桑桑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甚至有种脱离苦海的轻松感觉,她也不管那些看热闹的人在说什么,兀自走过去,把她带过来的脸盆梳子肥皂都拿上了。

反正彩礼全部要退,这些她花钱买的东西,她一分钱都不便宜宋家人。

吴翠菊眼睁睁瞅着夏桑桑挑挑拣拣拿东西,又气又没办法,索性哀嚎一声,一闭眼一蹬腿,装作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