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切的话语忽然卡住,因为程司凛竟没看她一眼,他在吼完那句话后,便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
直到身后,那道穷追不舍的影子再次跟了上来,自身后环抱住他的腰。
“别这样对我司凛,自从你消失不见了,我的人生实在太过痛苦,当初是我错了,我错的离谱,是我分不清善恶,不识好歹,求求你,原谅我。”
“你看我一眼,哪怕一眼......”
她祈求的话语满是卑微,程司凛却在那个瞬间彻底平静下来。
只要她有心去找,便总会有这一天。
而逃避解决不了任何实质性的问题,他总得把话说清楚。
“乔律师,在法律条文面前你应该比我更专业,如果不想我现在以骚扰罪报警的话,现在就给我松开。”
他话语过分冷然,在箍在腰间的手指松开后,他终于转身看向她。
可眼底的平静却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好讲,乔知夏,我们已经离婚了,彼此之间早已没了关系。”
乔知夏的眼眶一瞬间酸胀:“不是的司凛,我们走到今天这步,无非是因为误会。当初,我并不知道周时亦真的做了那些,我也不知道你是真的要离婚,不然,我死都不会签下那份协议......”
“没有意义了,过去的事情已经无需再提!”程司凛冷声打断他:“别再来找我,也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乔知夏,我们已经彻底结束了。”
他说完,离开的背影满是决绝。
只徒留乔知夏绝望地站在原地。
那晚,他回到居住的公寓时,同事陈岩正吃瓜一样站在窗边。
他曾是这里的留学生,当初在店里兼职时跟程司凛相识,毕业后选择扎根在这座城市,两人来自同一个国家,又因为同事的关系一起盘下店面,变成了熟悉的好友。
“司凛,我刚刚看到那个女人一直在路边纠缠你,你认识她啊?”
陈岩赶紧拉着他一起往楼下看。
“你看,她刚刚跟着你来到公寓楼下,现在还站在那里不肯走。天呐,那个女人竟然跪下了,她现在在楼下跪下了。”
可程司凛却皱着眉头,一把拉上窗帘。
“不想看,像个傻子一样,又有什么用......”
19
可程司凛知道,乔知夏压根不可能轻易放弃。
她就这样在公寓的楼下,跪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程司凛故意提前出门,可步行去餐厅的路上,一辆忽然出现的红色跑车却如同鬼魅般紧跟在身后。
“司凛,给我个机会,向你赎罪好不好?”
“我知道自己是个不配被原谅的女人,不管我如何下跪,如何惩罚自己,也无法比上你当初绝望的万分之一。”
“可我压根没想离婚的,我已经把周时亦安排进了精神病医院,我从来没有一刻喜欢过他。”
她祈求的话语,让程司凛狠狠皱眉。
这些聒噪的话语,听起来还真是令人厌烦......
程司凛自觉停下脚步,冷笑着看了眼车内的女人,可还没等他讽刺的开口。
自后驶来的一辆劳斯劳斯幻影,已经故意加速朝跑车的车尾狠狠撞了上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
那车尾被撞到变形,就这样在大力的冲击下滑动,撞在一棵路边的树上。
肇事车辆的驾驶座上忽然下来一个女人,一身浅灰色套裙,迈着长腿走到跑车旁。
宋眠雪俯身,看了一眼驾驶座上表情错愕的乔知夏,将一只名片丢了进去。
“抱歉这位小姐,你堵在路边,龟速行驶的样子打扰到别人了,让我看了很不舒服。”
她漂亮的眉眼微微舒展:“后续的修理事项请联系我的助理。”
跟乔知夏一样,同样表情错愕的还有程司凛,他小跑过去查看宋眠雪的情况:“你怎么来了?刚刚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宋眠雪好整以暇的看向他:“昨晚忽然收到你合租室友发来的短信,说你可能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程司凛心下一暖,不好意思地笑了:“不过眼下好像已经解决了,走吧。”
他说着,便要坐上宋眠雪的车,两人之间过分熟稔的态度,却在一瞬间点燃了乔知夏的情绪。
她飞快推开车门,冲过去死死拉住程司凛的手腕:“司凛,她是谁?”
“不要走,我不准你跟她一起走,你是我老公!”她执拗的话语很是无理取闹。
可是下一秒,肩膀上传来一阵酸痛,宋眠雪一把将她拉住程司凛的胳膊拂开。
“看不见吗?你打扰到司凛了......”说着,她顺势站在程司凛身前:“乔小姐,我好心提醒你,别再来纠缠,毕竟一个合格的前妻,就该像死了一样。”
“前妻”二字,如同一个耳光狠狠扇在乔知夏的脸上。
她颓败的站在原地,看着程司凛上了那辆车的副驾驶,低声哀求:“司凛,我已经在你楼下跪了一整夜,我还会继续跪下去,能不能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能原谅我,我可以为了你做任何事。”
程司凛淡淡看了她一眼,讽刺道:“跪一次算什么?乔知夏,当初我可是对你下跪了整整九十九次。对了,我被你关进禁闭室里,被虫蚁咬了二十四个小时,那一晚,我漏在外面的胳膊上没有一块好肉,可我醒来时,你是怎么说的......”
“你让我亲手扣掉那些粗粝的荆棘刺,让我用砂纸连夜为周时亦打磨手串。你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些荆棘枝的粉末,混合着血液,糊在指尖的裂口上时,究竟有多疼。”